“月华宫……”太后念叨了一声,提步向对面走了过去,身旁的宫人见状,虽然不明白为何太后突然改了路线,也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正在床上休息的段晓雅还沉浸在舒软的锦被之中,就听得宫女來报,说是太后來了,不禁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个老女人來干嘛,又想着刁难她吗,
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仍旧是换了衣衫,出來迎接,
朱红宫门外,太后一行仪仗,华丽端正,
“蓝羽见过太后,”人前规矩不能有失,虽然段晓雅是极为不喜这些动不动就跪來跪去的礼仪,
太后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宫女,后者会意的忙过去将段晓雅从地上扶了起來,
宫内正厅,所有的闲杂宫人都已经被屏退了出去,只有段晓雅和太后分别落座在这厅内,虽然有些许阳光从门外照射进來,但是依然不能缓解这宫内一股寒意,
段晓雅静静的喝着茶,这一壶茶水已经快要喝完了,只是太后沒有开口,她倒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对方的來意,不说也很清楚,
良久,太后别有深意的看着段晓雅道:“本宫那个傻儿子,终究是错付了,”
咔嚓,
段晓雅端着茶碗的手捏的茶盖作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对于上官锐,她并沒有陷害之意,而且她也不想掺入到他们的权势争斗之中去,
“王爷对我一直是兄妹之情,我感激不尽,只是王爷这次做的过了,”
“过,”太后突然一声冷笑,哼道:“何为过,他当初趁锐儿不在登上了皇位,卑劣无比,若非如此,今日的皇帝就是我的儿子,”
面对太后的执着,段晓雅摇头笑道:“难道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就不是你的儿子吗,还是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沒有把他当做儿子,不过他是把你当做娘亲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封你为太后,你毕竟不是他的生身母亲,”
“哈哈哈,”突然,太后发出一阵大笑,
段晓雅拧着眉头,嘴唇紧抿,
“封哀家为太后,真是笑话,哀家的儿子本來就应该是皇帝,哀家的太后之位更是实至名归,倒是他,如果不封哀家难道去封他那个贱人女子吗,有那样低贱出身的母亲,你觉得他还能在前朝抬得起头吗,”太后眼里挂满不屑,鄙夷的看着宫外的方向,
“额,”段晓雅一时词穷,她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还有这样一段隐秘的宫闻,前人的事情也不好插嘴,只得静静听着,
“你以为他真的对你有情义吗,”太后冷笑,看着段晓雅的目光也尽是悲凉:“不过又是一场骗局罢了,这天家从來就是沒有感情的,”
“太后慎言,”段晓雅慢慢放下了茶碗,
上官凌天对她如何,她有眼睛会看,如今太后此番明显的挑唆还是让段晓雅有了些不悦,
太后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哀家一番好心,你若是不领情,他日里也怨不得哀家,不过锐儿对你如何,你心里也应该清楚,如今他生死不明,你真的就这般铁石心肠吗,”
“生死不明,”段晓雅眉头一皱,
这怎么可能,虽然上官锐这次的事情做的过火了,但是上官凌天并不是那等狠辣之心,已经决定只是将其软禁,并不会怎样,毕竟若是传扬了出去,也是很影响民心的,
一朝之王,起兵作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若是再被有心人渲染,只怕会江山不稳,
“不错,”太后点点头:“虽然现在锐儿被送回了王府,但是哀家几次差人去看,都沒有见到锐儿,甚至守卫们说就是哀家前去,沒有皇上的旨意,也是不可以进去的,如果哀家的锐儿沒有事情,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到最后,太后的声音不自觉得抬高,
“王爷这次的事情,太后不是不知晓,皇上就算胸怀宽广,恐怕也不能放任不理吧,软禁已经是皇上做的最大让步了,依着太后的意思,该如何处理,”段晓雅不由暗叹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算软禁,那哀家派去的人也见不得了吗,今日不让见,是不是哪日就派人來通知哀家,锐儿的死讯,”太后的声音越发尖锐,
“不会的,”段晓雅打断,“皇上不会那么做的,”
她相信他,即便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刀剑都是冲着他去的,但是那个男人依然是高高在上,并不会因此做出那样的事情,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哀家不信,除非……”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眼珠转了转,段晓雅抿抿嘴唇,接口道:“除非怎么样,”
这么明显的坑,她只有跳下來了,
太后眸子一转,道:“除非你去王府一趟,看看锐儿他到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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