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小山在一片喧嚣的声浪中醒了过来,他穿衣起床,来到院子里,就听院外大街上有人骂街。
粗大的嗓门,不是赖猫又是谁!赖猫日爹骂娘的骂得很难听!小山一听就明白:是昨天他两个狗腿子洗澡衣服被丢的事!
母亲蹲在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外面的骂声他好似没听见一样。小山明知故问:“娘,这是谁在骂街?”
母亲说:“还能有谁?除了他赖猫谁还有这么狂?”
小山说:“娘,他好象是在咱家门口骂的。我出去看看。”说完抬脚向外走。
母亲厉声喝道:“回来。看啥子?”
小山说:“我去说说,他让他到别处去骂。别在咱门前。”
母亲说:“你管的了吗?别说他是站在咱门外骂,就是站在门内骂,咱又能把人家咋地?”
小山说:“难道这还没公理了,大不了,我去法院告他。”
母亲说:“人家有权有势,上面又有关系,你告得赢吗?”
小山说:“难道就这样一直听凭他在这里胡骂?”
母亲说:“别管他,他可能是在发酒疯,骂累了就不骂了。”
小山知道赖猫是在怀疑他偷的衣服,但又不敢确定,故而在此作骂,想引小山出来自己承认。小山想,他既然是冲自己来的,逃避不是办法,今天就算拼了命,也要教训一下这个孬种。于是,于是他说:“娘,我回屋再睡会。”
母亲回头盯了他一眼,说:“乖孩子,去睡吧。”
小山故意伸着懒腰回到睡房,从床地下掏出那把夜间防贼用的刀子,盯着瞧了半天,心道:“要搁半月之前,我哪里用得着这玩意,吹口气就能把赖猫吹到天上去!”这样想着,用一件破衣将刀包起来,然后塞在腋下,悄悄走到门口。
母亲胆小怕事,怕他惹出事端,见小山进屋睡觉去了,也便放下心来,端了猪食去猪圈喂猪。
小山在门口伸头瞅了瞅,见母亲不在院子里,便趁机溜出门外。
门外果然围了许多人,中间站着赖猫,他满脸通红,象是喝了酒,双手叉腰,正在那里放肆大骂呢!在他后面,保镖似地站着二驴和猪胖。一旁都是围观的村民。
小山推门走出来,众人都往两边闪开,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小山已经做好了随时拼命的准备,所以他无丝毫惧怕,从从容容走到赖猫面前,说:“赖猫!你在这骂什么呢?”
赖猫恨恨地盯着小山:“骂缩头乌龟呢!偷了我兄弟的衣服,还不敢出来承认!”
小山说:“请你到别处去骂!不要在我家门前!”
赖猫说:“你还装什么蒜!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承认!”
小山正要说:“没错,是我偷的。”却突然被后面的一个人捂住了嘴。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母亲。
原来母亲在猪圈喂着猪,心里却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动静,当他听到外面的赖猫和小山的争吵声时,猛然惊住,慌忙翻出猪圈跑出门外,于是便有了刚才的一幕。
母亲堵住儿子的嘴,自己却说:“不是他不是他,俺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偷过人家的东西!”
赖猫冲母亲吼:“你个老东西,哪有你什么事?让你儿子自己说!”
李明白还是紧紧捂着儿子的嘴不放,说:“这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小山见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味服软,心中直心里憋屈得感觉胸膛要炸裂开来,他伸手用力去扒母亲的手,就听“呛啷”一声,夹在腋下的刀子掉在了地上,又从衣服里滚了出来。
众人看见刀子,都“啊”了一声,纷纷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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