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没去理会萧影的笑容,也或许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被萧影一激凯特琳急急的说道:“才······才不要嘞!哼!”
门被凯特琳“砰”的一声甩上,萧影摸着鼻子苦笑一阵也就不去理会了。然而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什么敲打着窗户。
打开窗户,萧影不由得一惊。无他,出现在外边的正是今天他放走的来自艾欧尼亚御风流派的弃徒,亚索。
“我说,你就不能走正门么?”萧影对窗户外边的亚索苦笑着说道。
“愿意同在下说说话吗?”亚索说道。
看了看隔壁,确认凯特琳的房间已经熄灯了,萧影点点头笑道:“有何不可?”
跟随亚索一道攀上了旅店的屋顶。因为是海边,夜晚的时候吹着凉风,只不过两人都是强悍的武者,这点凉意并不能让他们感到寒冷。
坐在屋顶两人都是一阵沉默。不过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亚索开口道:“我不是杀人犯。”
萧影没有说话,亚索继续道:“我有罪,这我承认,但是我真的不是杀人犯。”
“为什么要向我解释?”萧影问道,有些疑惑。
“也许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用剑的同道了吧。”亚索看向远方,拿出一个葫芦递给萧影道:“喝酒吗?”
萧影笑着接过,用力的灌了一口。酒水冷冽,顺着喉道滑下,留下一串火辣辣的感受。萧影擦了擦嘴将葫芦递还给亚索。
男人自己也狠狠的灌了一口道:“你认为一个人凭借一把剑就能改变一切吗?”
萧影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不过在他看来,这一点很难,至少现在的他就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但是曾经的我认为可以。”亚索说道,眼睛看向远方,在漆黑如墨的夜晚显得非常的深邃。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低低的诉说道:“那个时候的我还年轻,而又成为了御风流派数代人中唯一一个完全掌握了御风之术的人,可以说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说着亚索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道:“知道这个伤疤是怎么回事吗?”
然后不待萧影说话就自顾的说道:“是我的兄长留下的,在我杀了他的那一天。他曾经教会了我耐心的意义,他拥有着我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怜悯之心。我一直在想,也许该是他掌握御风之术,而不是我。”
“那是在艾欧尼亚被诺克萨斯入侵的时候,我被安排保护一名长老。我记得他离开的时候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亚索,好好做。’。”
“但是我并不服气,因为我的傲气让我很不满被留下的事实。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只要我加入战场,就能改变战局。”
“于是我抛下了长老,带着我的剑与骄傲加入了战场。我和永恩,我的兄长的小队一同作战,歼灭了数倍于我们的敌人。我们笑着返回了本我留守的地方,那里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长老冰冷的尸体。”
“我看到他那失望的眼神时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放下了我的剑并且甘愿领受失职的责罚。然后我被关进了牢房。”
“不知为何,永恩他没有来看我,一次也没有,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失望至极了。”
“不过,并不是没人来看我。来看我的人,是一个我讨厌也讨厌我的人。一个流派中长老的孩子,我讨厌他依靠家世的倨傲,他则厌恶我的天赋卓绝。”
“他到来的时候没有吝惜他的嘲笑,我当时都忍受了下来,因为那是我应得的报应。但是他却骂我杀人犯,并且嘲讽着我与永恩······”
“我当时大声的辩驳我不是杀人犯,他却哈哈大笑。我害怕极了,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我将怀着这种耻辱死去。”
“我说这是污蔑,他却只是笑。于是我杀了他,夺了剑逃跑了。后来就是追杀,无尽的追杀。第三个来杀我的,是永恩。我们互相行礼,然后挥剑。但是当时和我剑术造诣相差无几的永恩在最后一剑的交击中却倒下了。”
“我无法说出当时的感受,只记得我丢掉剑跑过去。我告诉他我不是杀人犯,请求他相信我。他告诉我:‘长者死于御风剑术。还有谁能做到呢?’我告诉他犯人真的不是我,他笑了,然后死在了我的臂弯中。”
“现在我已经在这里得到了想要的情报,是那个人,也只能是那个人。当我与那个人一战以后,赢了,我将回到长老的坟前自尽,输了,我也便怀着这份屈辱死去。”
萧影就这样沉默着听完亚索的话,其实说是交谈,至始至终都是亚索在那里倾诉而已。这个坚毅的男人,也应当是很久没有这么与人言话了吧。
亚索将葫芦抛上天空,拔出长剑。“斩钢闪”发出刺破空气的轰鸣,刺穿了葫芦,将之固定在了剑刃之上。
酒水从切口流出,沿着剑刃淌下,随着夜风飞散。这样看来,就仿佛是祭奠。
亚索站起来,萧影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
“我朋友不多,你算一个。无极之道两代都是一人,却皆为强者,真好啊。”
说罢,亚索就这样消失在了夜风之中。
(考完一科了,还差一科。尽人事,听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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