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洲土,阳春三月,仙界,却已落叶缤纷,迎来了仲秋之季。
倘使仍在安乐,萧闯此刻,又会在干嘛呢?
是同好友春游?
又或是,于醉仙楼顶,吟上几首蹩脚的诗词,感慨下无常的人生?
总而言之,主旋律,应是自在、安逸的,偶尔,还会患得患失,总是担心着,会不会失去什么。
曾经,萧闯总想着逃离,逃离那样的人生,逃离...所厌倦的一切,缘是在这期间,他毫无作为,但又无可奈何。
可如今,他却又无比怀念,怀念,过去的种种,及所拥有的一切。
......
思绪飘回,面对着身下的小道,萧闯的心里,堆满了荒凉。
秋色正浓,还正值晌午,而脚下的小道,却略显森然,甚至,还有股说不出的寂寥,混杂其间,不断摧残着他。
只是,更令他难以释怀的,竟是道道的阴风,像是有意识般,于其周身徘徊,始终难得退散。
“这是玩我么?怎么...人一走动,风就来了?”
事到如今,萧闯终于意识到,自己要倒大霉了!
正所谓,仙之一途,讲究顺应天和,修的乃是浩然之正气,行的,亦是坦荡之人事。
由此可见,若真是丹童,他又怎会,来到一个如此阴森的小道上呢?
路上,负责引领的弟子,只顾着前行,期间,耳闻着萧闯的客套,也是一概不理,全当不曾听过。
如此几番下来,萧闯自觉尴尬,倒是讪讪噤声,不愿再拉下脸来,贴那冷屁股了。
小路,并不算长。
从起点开始,直直望去,终点,隐约可见。
那里,正耸有一高黑拱门,其上,似书着两方大字,隐隐,透着血红,只是,因距离太远,萧闯难辨其详。
一路行去,恍惚间,距离拱门,已不足十米。
而到了此处,那引路之人,也终是张开了其“金贵”的口.....
“进去,里走,入一‘井’字建筑,自会有人,为你解惑,你....唉,好自为之吧。”
这一刻,引路人的面上,写满了深邃的同情,隐约中,似还夹带着些许厌恶,为萧闯所不解。
“此为何处?”
“看不到么?”
之前不甚清楚的字样,如今,已看得十分真切。
于拱门梁间,赫然写着——尸门,这两个为血浸透了的大字!
其实,在看到“尸门”的刹那,萧闯的心,便彻底地陷入了谷底。
不管是信,还是不信,事实就是这样,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容不得丝毫辩解。
说好的丹童?
只是张空头支票...而已。
“候安...”
此时此刻,萧闯便用屁股想,也知那候安是出尔反尔,将他给坑了。
既将萧闯,送至了此地,引路人摇了摇头,却也不愿多谈,当即,便自叹道:“唉...好自为之吧...”
接连两个“好自为之”,令萧闯极为不快,可明面上,他仍是感激地点头,佯装无谓地道:“麻烦你了...对了,敢问兄台名讳?”
“有必要么?”
嗤笑了声,这人再度摇头,却是招呼都不带打,径直抽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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