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天,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总是爱闹脾气。
而每当它气不过的时候,就会“噌噌噌”地,落下泪来。
它这一闹,倒是没个什么,只是,苦了南海的凡灵,要跟着一起遭殃。
暴风雨,说来就来。
这一次,不知可有倒霉鬼,会如萧闯他们般,被连船带人的,剿了个干净?
每当海风席卷、浪涛叠起之际,海底的世界,总会如往常那般,未尝有丝毫的波澜。
因此,大多时候,鱼儿懒洋洋的,要么,找个地方,就地小酣,要么就摆摆尾巴,穿梭于珊瑚群间,同玩伴嬉戏玩耍。
若是阳光明媚、天气正好,日光下彻,浅海晶莹剔透,便能轻易视物。
可不论晴日与否,一旦深入,光线渐缓,黑暗,亦将如影随形。
有时,黑色,便代表了未知。
未知中,总有某些区域,是诡异的,是恐怖的,是...不可靠近的。
倘在外界,生灵往往会称之为——禁地。
然而,此时此刻....
南海深处,正有某处禁地,向外发着不合常理的响动...
若是细听,便会发觉,那声音,好似....好似鼾声?
循声觅去,却见,一头长着人脸的鲸怪,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岩表,侧身而躺。
好像睡着了似的,其鼻间,不时有水泡吞吐,倏尔远离。
水泡入海,忽而变大,时而缩小,于漆黑的深海,带起了微不可察的波澜。
只是,谁又能知,在鲸兽平静的外表下,是否还隐藏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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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地望着连绵的墓群,萧闯一时傻眼儿,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这便是阴间?怎么我没在墓碑下面?难不成...我成了看护人?这也太坑爹了吧!”
边回忆着昏迷前的情景,萧闯边牢骚着....
这是哪儿?
毫无疑问,这儿是阴间。
说白了,就是死人呆的地儿....至少,萧闯是这么认为的。
“吗的!老子死了,就连个接引的都没有吗?让我挖坑埋自己吗?草!!!”
说着说着,萧闯又走到了一处离他最近的墓碑,凝神望去。
碑面上,以某种他从未见过的字体书写着悼文,显得十分地神秘。
看到这儿,萧闯又赶忙向其他碑面看去,却发现...要么空荡荡的一字儿无,要么就是写满了奇形怪状的文字。
总之,他看了半天,却是啥没看懂,还白费了功夫!
“地府管事儿的!给小爷滚出来!把你爷爷投到什么年代了?瞎啊?!”
叫骂间,就连萧闯都没发觉,当他经历了死亡,赤条条地,站在这所谓的阴间之际,竟做到了真正的坦率。
没有留恋,没有不舍....等等,没有不舍?确定吗?
有些人,有些事,他不能想,也不愿想。
作为一个死者,就要安下心来,做死人该做的事。
生者,不应再被叨饶。
但是为何...死了,比生时还要寂寞?!
想到这儿,萧闯不禁哀嚎了一句:
“吗的,真就没人来吗?”
......
半响,无人应答,萧闯就地一跪,死命地捶起了地面。
“砰~砰~”
也不知是何等材质,在萧闯的击打下,地面竟像棉花般,忽而下陷,又瞬息弹起,将肉拳磕得生疼。
揉了揉有些发肿的拳头,萧闯望着完好的地面,不由自嘲道:
“吗的,连你都敢欺负我!唉...如此的卑微...死了,还得给人看坟,端的是没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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