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的辛苦全成了泡影,陆铭的心情糟糕极了。每天的脸色不是关公红就是包公黑,吓得李典等人都不敢接近,生怕陆铭发狂暴走。
要不是烧刀子销量大增,陆铭有钱周转,贴补家用,不然他的酒肆早就关门大吉了。郁闷的陆铭这几天老实待在家里,也没心情上街闲晃,以免被某些人嘲笑。
也正因为如此,陆铭这才有时间好好游览游览他这个大宅子。当初两万钱丢得痛快,自己这座自带亭台水榭的三进大宅子,陆铭都没来及好生看看。
随身一壶酒,独酌对明月!
也许只有借着今晚的月色,才能抚平陆铭心底的悲苦。
就在陆铭倚着水榭,望着清亮月色,自我慰藉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却在水榭尽头若影若现,瞬间就将陆铭好不容易压下的愁苦又挑了起来。
到底是谁这么不知趣,大晚上的还在破坏老子心情!
心情极度不爽的陆铭,踮起脚跟、足下无声地走到鬼影子身边,大手一抓,将对方逮了个正着。
把对方的脑袋扳向自己,陆铭大吃一惊后,借着酒气玩味道:“卫月,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们门主,才让你们两个留下。要是惹得老子心情不好,现在老子就把你正法了。”
“没,没,没干什么!”
大晚上的,陆铭的出现犹如鬼魅一般,卫月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在看到是出现的竟然是宅子的主人——陆铭,卫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否认道。
一个月前,卫月和卫云两个丫头本是跟着卫瑛的。在陆铭处没住多久,卫瑛就接到兖州急讯,因为不方便带着卫云卫月,就只好将这两个门人留在了陆铭家里。
照卫瑛的话来说,陆铭反正家大业大,帮她养两个人根本绰绰有余。不想跟卫瑛过多计较的陆铭也不反对,任由卫月卫云住下,平时大家进水不犯河水,就当路人好了。
没想到这大晚上的,陆铭没事散个步赏个月都能遇上。见卫月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是口不对心,陆铭一下子将卫月搂进怀里,右手挑起她的下巴,色眯眯地说道:“不说是吧?再不老实,老子就将你衣服扒光!”
真以为陆铭色性大发,卫月被吓得不住的挣扎,眼看着陆铭真要动手,慌张之下卫月带着哭腔,惊慌失措地求饶道:“不要,不要!是小姐,恩——”
“小姐?”
卫月慌乱中的失言,让陆铭眉头一皱,看来自己府上的两个丫头隐藏得够深的嘛,还是有故事的人!
放开受惊的卫月,待她整理好衣服后,陆铭面色一整,双眼逼视对方,暗中戒备,恐吓道:“什么小姐?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不说个所以然,我可是要报官的。”
也许真的是被陆铭吓怕了,这会卫月可没有藏着掖着了,一股脑儿将她和她小姐的事儿都说出来了。
原来这卫月和卫云还是主仆身份,卫云本是洛阳城里的官家小姐,卫月则是贴身丫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
但是洛阳兵变,外族马匪杀入洛阳城,这主仆二人被马匪裹挟,一路人受尽了欺负,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要不是卫瑛杀了那批马匪,将她们主仆解救出来,也许现在还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不想再回忆起以前的悲惨生活,主仆二人这才改了姓名,并拜入卫瑛门下学习杀人术,好在乱世立足。
怪不得之前对陆铭出招的时候,一个上攻咽喉,一个下刺命根子,招式毒辣也是有原因的。
原来是乱世里苦命女孩,陆铭也是唏嘘不已。心中一软,正准备放过卫月,自己回房歇息之际,两道熟悉的声音却在水榭后的花园里响起。
“是云姐姐吗?我是阿呆!昨天姐姐你的那首诗,我明白了,但是我不介意的,我只在意你一人!”
“阿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早已是残花败柳,你何必执着,天下好女子还有很多的。”
“我不在乎,我……”
听这段郎情妾意的耳鬓厮磨,陆铭心底暗骂阿呆,平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泡马子居然也是个中高手。一个八九岁的小屁孩,居然去倒追十六、七岁的少女,古代真是太开放,看得陆铭目瞪口呆,以至于不甚注意下弄出了声响。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花园里的两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立刻做鸟兽散,各奔东西。结果阿呆逃跑方向,好巧不巧直接撞进了陆铭的怀里。
抬头看到哈哈大笑的陆铭,阿呆脸上是一会白一会青,最后竟然成了个红苹果,不敢多做逗留,掩面而逃。
陆铭可不是什么老封建,家里的仆人有自己的生活,谈个情说个爱什么的,他可不会去阻拦,自由恋爱自由发展。
不过在看到阿呆的丑样,陆铭心情大好,捧腹狂笑后,终于感觉一身的担子都卸下了。
携着空酒壶,陆铭漫步回到自己门房前,却发现数日前的把自己坑惨了的青年道士左慈,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陆铭先是一惊,随后又释然道:“道长,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莫非是来要债的,道长你别急嘛,我欠你的钱肯定是会还的。最多三天,那几万钱我绝对给你补上。”
也许到了五更天,天色渐渐明朗,左慈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在将陆铭上下打量了三遍后,才说道:“陆老板,你就真的一点不好奇我是怎么出现的吗?亦或者说,你早就知道当天我在作弊了?”
既然左慈自己知趣的提了这件事,陆铭当然也不会否认,接过左慈的问话,嘴角一翘,笑道:“输了就是输了,哪有那么多理由?道长是真本事也好,作弊也罢,赢了是事实嘛,何必太过计较。”
陆铭当然不会计较眼前的一点得失,有左慈这个移动广告,全邺城乃至全河北的人都知道陆铭一言九鼎,说一不二。再加上烧刀子确实够烈,这样的好酒再加上火爆的炒作,如果还不能大卖,陆铭干脆自杀算了!
还真以为陆铭如此大度,左慈立刻肃然起敬道:“陆老板,你真是视钱财如粪土,小道用障眼法骗了你,你居然还不介意,真是有德之人,小道十分佩服。”
光佩服有什么意思啊?也不拿点干货出来?
巴望着左慈能给点神功秘籍的陆铭,心中腹诽不已,嘴上接着说道:“老实说,道长,你真觉得我赔你二十万钱,是我的一大损失吗?”
“难道不是吗?”
乍听之下,左慈随口一说,但他本就是心思玲珑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后,才摇头笑道:“你啊你,还真是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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