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棒的一击,你总是这样的不服输啊,完美的维纳斯,纯白的维纳斯,被神所钟爱的维纳斯——”
虽然将剑身从体内退了出来,可是这柄屠龙宝刀的特性让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打算,本来像她这种程度的龙类,哪怕和高坐云端的诸王厮杀都不会留下这样显眼的伤口。
“爱丽丝,爱丽丝,你不该从梦中醒来的——”
两人互相呼喊着对面,就像演着一场华丽的歌剧一样,纯白和纯黑,两道分明到讨厌的色彩在空中激烈的对战。
源稚生和源稚女的战场还只是在地上,而她们的战场早已放到了天空,根本无需翅膀,对法则的掌控足够让她们肆无忌惮的在空中挪移,即使脚下是空气,她们也能借力狂奔。
夏之夜手里抓着的是刚才随手折断的天丛云,虽然不是很好用,但也足够应付过来,两人本来就是宿敌,董宣在的时候还好,不在的时候便给了她们尽情厮杀的机会。
杀了她!杀了她!剥了她的皮!折断她的骨!喝干她的血!用她的尸体作为垫脚石!
通往神座的门是窄的,怎能允许两人通过!
“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
两人由病态的狂笑开始,逐渐变成了龙类尖锐的嘶吼,所有的混血种都被压制的动弹不得,死侍们也纷纷畏惧的退开,就像是见了狼的狗。
哪怕一只狗拥有四分之一,三分之一狼的血统,可它们还是怕狼怕的要命,狼也会毫不留情的咬断它们的脖子。
底下被寄生的源稚女还在挣扎,他的眼里一会露出冰冷的金瞳,一会又变成哀伤的墨瞳。
他仿佛忘记了刚才还在和哥哥厮杀一样,挣扎着爬到重伤的源稚生的怀里,像是撒娇,像是哀求的说:“哥哥,杀了我吧,我好痛苦呀——!就像以前那样杀了我吧,哥哥你的剑这样的快,一定和以前一样让我感觉不到痛苦的——哥哥,我很怕打针的,可是如果有哥哥在身边的话,我能忍耐的——”
他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可源稚生听懂了,他用一只手抱住风间琉璃,用另一只手抱住了源稚女——或许他只是抱着一半的白王,和一半的源稚女吧。
白王的寄生体根本想不到这个容器居然觉醒的能力是精神能力,如此虚弱的它一时间竟然压制不下源稚女的意志,它恐惧了起来,发狂的攻击着容器的意识。
“我快要死了吧——我演的那些戏剧其实都是想给哥哥看的…可是哥哥,你为什么一直不来看呢?”
源稚女抚摸着源稚生的脸颊,他的脑内正承受着超乎想象的剧烈冲击,鲜血从眼眶,耳孔,鼻孔,嘴唇处流了出来,当真是七窍流血。
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只是本能的抚摸着能让自己安心的东西。
“——我死后,会去地狱的吧?”
“哥哥,你会陪我一起去么?”
“…不知道在地狱里仰望的时候,能不能看到星星呢——”
“会有星星的,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源稚生用尽最后的力气摆好了姿势。
“雨にも負けず,風にも負けずず……南に死にそうな人あれば行ってこわがらなくてもいいといい……”
源稚生很喜欢宫泽贤治,也喜欢他给自己打气的这首诗。
他这一生便是希望成为宫泽贤治诗中的傻瓜,可惜。
长刀从源稚女的胸口平整的刺入,他的心脏也一样疼痛的抽搐着。当年的小男孩,已经长得和他一样大了,怪不得这柄长刀能这样顺利的贯穿两颗心脏呀。
——稚女,一起共赴黄泉吧
——哥哥,我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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