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张硬弓来,你们都退到门内,这里有我就行了。”
陈昌目光一沉,向那些家兵吩咐道,立即就有人送上了硬弓长箭,但是大家均没有后退,反而冲到了陈昌的身前护住了他。
“少主,这里交给我们吧。”
“主公,今天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们冲进陈府的。”
陈昌非常感动,明知道以陈府之力面对这一群如狼似虎的西园禁军必死无疑,但是这些忠诚的家兵没有一个人退缩,个个都红了眼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些越来越近的禁军。
“好兄弟,能够跟大家一起战斗,就是战死也值了。”
事实上,陈昌当然并不想死,他才刚刚穿越过来,还没有大展自己的拳脚,更是眼看着蔡文姬和貂蝉与自己关系不一般,他当然是不甘心就这样死的。
但是现在,他也逃无可逃,不得不面对这一群西园禁军,保护自己的家,保护陈府里面的老老小小,保护喜欢自己的蔡文姬和貂蝉。
“来人止步。”
那些禁军距离陈府还有百步远时,陈昌突然暴喝了一声,同时弯弓搭箭嗖地一箭射了过去,钉在了众禁军面前的大街石板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停——”
顿时,那跑在最前面的禁军头领一挥手,所有的禁军都停了下来,不过他们的队形颇为散乱,前后之间互相推搡着,有些禁军还撞到了其他的禁军身上,显得滑稽极了。
“来者何人?何事闯我陈府?”
陈昌目光盯住了前方的禁军首领,只见他身着与普通禁军不同的明光铠,身后披着一袭红底黑面的大氅,头上的盔顶高高地向后竖立着一根长翎,约有四十来岁,颌下几绺长须,身材并不高大,但是目光却非常阴鸷。
“某乃西园禁军校尉张节,奉圣上之命抄灭司徒陈耽满门老小,有敢于反抗者格杀无论,你们还不快快跪下投降,还可以饶尔等一命,否则死在眼前了。”
张节手搭剑柄,目光半眯地望着对面陈府大门口台阶上的一群陈府家兵,发现他们护卫着一名年轻人,此人手里平端一张硬弓,此时正箭在弦上,遥遥地对着他们,显然刚才的那一箭就是这个年轻人发出的。
“哈哈,司徒陈耽满门犯了何罪?你们害死了司徒大人不说,竟然还要抄灭满门?”陈昌怒极反笑,厉声喝问道。
“哼,司徒陈耽勾结黄巾贼寇,企图陷害中常侍大人,昨夜已经被圣上下令处死了。而陈府满门也脱不了勾结贼寇的罪名,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谁若反抗杀无赦。”
“张节,我知道你是阉人张让的弟弟,是不是张让这个阉贼派你来的?若有圣意,那圣旨何在?没有圣旨,则必是张让那些个阉贼玩弄的手段,我陈府满门就算是死也不会屈服的。现在你当着大家的面,把圣旨拿出来。若有圣旨,我等愿意束手就擒。圣旨何在?”
陈昌厉喝一声,他料定这些禁军是没有奉圣旨来的,顿时周围的家兵也全都精神一振,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刀剑,朝着对面的张节和众禁军狂吼了起来:
“圣旨何在?”
“圣旨何在?”
“圣旨何在?”
十一、兵变
张节听了一愣,而旁边的一些禁军也纷纷看向了他,因为他们是隶属于圣上的亲卫军,张节虽然是校尉,但是却也不能假奉圣旨而命令他们。
张节命令他们前来的时候也是说奉圣上旨意,当然这些禁军是不会违抗圣命的,但是现在被陈昌一喝,他们也看向了张节,希望他能够拿出圣旨来,不然的话就是他假公济私了。
“哼,圣上传的是口谕,需要什么圣旨呢?司徒陈耽昨日下狱是大家所共知的事情,此事还能有假吗?”
“张节,没有圣旨那就是你假传旨意,这可是欺君犯上之罪,将夷灭九族。”
这时,长街周围已经聚焦了一些老百姓,他们虽然不敢靠近,但是在远处也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听到陈昌一喝,纷纷高声地叫了起来。
“司徒陈大人怎么会是坏人呢?只有十常侍才是十恶不赦的阉贼,害得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
“对,我们不相信司徒王大人勾结黄巾贼,倒是知道中常侍封諝、徐奉这些阉贼与贼兵有染,意图乱大天下。”
“是呀,这一定是十常侍的阴谋,他们害死了司徒王大人,现在还要来害司徒王大人的家人。”
“没有圣旨的话,一切都是假的,张节是张让的弟弟,一定是张让这个阉贼假传圣旨想要害陈府的人,我们不能答应。”
一些平时经常得到陈府救济的街坊闻言激动地吼了起来,一些人更是冲了出来,来到了陈府面前转身对着前方的西园禁军,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着陈府,一会儿就聚焦了数十名群众,纷纷叫喊着护卫陈府。
“你们这些刁民想要干什么?再不退下就视为陈府的同党,全部格杀无论。”
张节目光一寒,嗖地一声拨出了长剑,指着前方一挥,顿时他身边的十多名心腹禁军立即凶悍地冲了过来,朝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扬起了屠刀。
“嗖——”
“嗖——”
“嗖——”
突然之间,三只长箭闪电般射出,准确地命中了跑在最前面的三名禁军的膝盖,让他们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然摔到在地,顿时吓得后面的禁军停了下来。
“陈府敢抗旨,给我格杀无论。”
张节大怒,长剑指向了陈府的大门,朝着他身后的那些禁军吼了起来,顿时又有几十名禁军朝着前面冲了过来,但是其他一些禁军却互相推搡着乱成一团,有的连武器也掉到了地上。
“嗖——”
又是一只黑色的羽箭飞出,闪电般射中了一名禁军的肩膀,而后陈昌厉声地大吼起来:“敢再上前一步者,杀——”
那名禁军惨叫着身体倒退,撞到了后面的禁军,然后滚着了一团,当然也使得后面冲上来的禁军脚步一顿,而就在禁军校尉张节再次举起长剑时,突然陈昌一箭正中其长剑之上,令其到了嘴边的命令咽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三翻五次阻挡禁军,违抗圣意?”
“张节你给我听好了,在下就是司徒陈耽的儿子陈昌,今天有我在此就容不得你们对陈府撒野。家父一生忠肝义胆,善良热诚,直言进谏,但是却被十常侍这些阉贼害死了,而今尸骨未寒,你们就想来扰我陈府,莫非当我陈昌不敢与你们拼命吗?”
“原来你就是陈耽的儿子,不过你以为凭借区区十来个家兵,就能够阻挡老子手下的禁军了吗?今天老子非要踏平陈府不可。你们这些刁民听着,谁要是再不让开,不但你们要死,还要跟陈府一样抄家灭族。”
张节一声暴喝,顿时不少老百姓都纷纷迟疑了起来,因为他们今天为了保护陈府而死也没有关系,但是却不想真的连累了家人族人,所以不少人都惊慌了起来。
“陈少主,我们对不住了。”
“我们愧对司徒大人,以后必在家中为司徒大人立长生牌位。”
“请陈少主多保重,我们无能为力呀。”
于是,那些老百姓纷纷对着陈昌哭着叫喊了起来,然后默默地走向了旁边,但是看向张节和禁军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愤怒之情。
“多谢各位的仗义执言,今天即使上天要灭我陈府,我陈昌也不会后退一步,绝不容你们扰乱家父家母的亡灵的。任何人再上前一步,我陈昌必定一箭射杀他。”
看到那些老百姓退去了,陈府面前就只有了十多个家兵,张节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暴喝了一声:“陈少主,今天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本校尉的禁军。大家给我上,谁杀了陈昌回去重重有赏。”
“张节,你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本少主就一箭射爆你的脑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节正要上前,但是听了陈昌的悲愤的吼声后连忙的退了一步,躲到了二名禁军的身后,因为他发现陈昌的弓箭正遥遥地对准了他的,不由得心中一凛,一时间没敢下令,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陈昌在训练营中专门训练了几次箭法,虽然说还达不到箭法如神的地步,但是在目前双方距离仅仅数十步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够做到箭出必中的,所以张节才被吓住了。
“张校尉,你下达命令的时候说是奉旨而行,但是现在你却拿不出圣旨,莫非真的是假公济私吗?”
就在此时,变故突然发生了,禁军之中另一名身披大氅的将领突然对张节喝问道,而大部分的禁军都站到了他的旁边,留在张节身边的不过三四十人而已。
“伍都尉,难道你不相信本将军是奉旨而行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莫非要造反不成?”
张节看到三分之二的禁军都站到了另一名将领身边,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喝道,然而对面的那名将领根本就不怕他:
“张校尉,你若是有圣旨,我们绝对二话不说马上奉行命令冲进陈府缉拿陈府满门。但是如果你没有圣旨,那么我伍孚对不起了,绝对不做你的帮凶残害忠良之后。”
陈昌目光一凝,只见这位禁军将领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目光炯炯,显得英武不凡,原来此人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西园八校尉之一的越骑校尉伍孚,也是一位忠肝义胆之士,后来董卓专权的时候他刺杀董卓未遂身死的,不过此时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禁军都尉而已。
“哼,伍都尉如此行为,可是想助陈府逆贼,张某回去之后定会将一切禀明圣上,你等着圣上发落吧。”
“随你的便,伍某就在旁边看着,张校尉是如何大发神威的。”
伍孚并不卖张节的帐,实在是因为张节本身并无什么本事,完全靠着他大哥张让这个阉官才当上了禁军校尉的,凭他身边的那几十个饭桶,恐怕根本进不了陈府大门的。
伍孚的目光扫过了陈府大门,不但看出了陈府的这十多个家兵个个武艺精熟,那为首的司徒陈大人的公子陈昌,更是目光犀利,比起一些普通的禁军士兵身上的杀气还要重,显然是一个真正杀过人的高手。
事实上,陈昌还称不上什么高手,但是他不久前才在军令状里面的训练营中训练过十八般武艺,而是进行过非常惨烈的战斗,甚至是在训练营中死过多次,所以此时身上还残留着一股惨烈的气息,那是他在训练营中训练到的战斗经验渐渐地与身体融合散发出来的。
只不过,真正的融合还是需要在战斗之中进行,虽然陈昌参与了平叛的战斗,但是并没有真正地正面战斗,所杀的几个家兵仆夫都是靠的偷袭和雷霆手段,并没有在正面战斗中击杀他们,所以他在训练营中获得的战斗经验大部分还没有融合进身体之中。
“张节,让本少主看看你依靠的这些禁军有何本事吧?”
十二、力战
陈昌看到伍孚带着大部分的禁军退到了旁边去,而张节和他身边的那些禁军都有一些慌张,于是知道张节身边那些禁军中恐怕并没有多少高手,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禁军士兵而已。
熟悉历史的陈昌知道,汉末时期的西园禁军,虽然名为禁卫军,但是其实主要是由东都洛阳城中的贵族子弟和官宦子弟组成的。
他们之中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挂了一个名字,然而坐等着每个月领取俸禄,因为西园禁军的待遇非常好,所以许多权贵之家的子弟是争着进来,所以其中真正的战士并不多。
像伍孚身边的那些禁军,都是曾经跟随他参加过扫荡黄巾起义军的百战之士,个个都有一身武艺和丰富的战斗经验,是张节身边那些贵族子弟远远不能相比的。
今天张节之所以带着伍孚和他手下的一尉人马过来,其实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抄灭陈府,他自己带着的这些亲信心腹,不过是来抢夺陈府的钱财美婢的,想要依靠他们战斗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现在陈昌就看出来了这一点,于是他收起了弓箭,从一名家兵的手里接过一柄长枪,试了一试,发现枪长一丈,重约十八斤,舞动起来稍稍有一点轻了,但是对付这一群贵族禁军已经足够了。
看到陈昌接过长枪后随手一抖,枪尖闪动间划出了几个圆圈,远处的伍孚眼前一亮,看出来陈昌的枪术还不错,是有着真功夫的。
“张节,你可敢前来一试?”
陈昌来到了陈府的台阶之下,长枪斜指张节,枪尖散发出寒光,令张节后退了二步,对身边一名禁军喝道:“黄口小儿有何本事,段兴你去取他头来,赏你百金。”
百金即黄金百斤,而东汉末年的时候,一斤黄金可换五铢钱一万文,则百斤黄金则等于百万钱。而西园禁军的年俸为三百石,即相当于一千万钱,基本可以供这些纨绔子弟大肆花销了。而现在张节给出了百金,已经相当于他们年俸的十分之一,当然周围的禁军听了都蠢蠢欲动了。
那禁军段兴一听,目光一亮,转头看了看陈昌,然后昂首阔步地迎了过来,因为他看到陈昌的身体比较单薄,估计他能有多少力气,自己好歹也曾经练过几年功夫,而且在禁军中也时而操练过的。
“陈家小儿听着,今天陈府难以幸免,你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段兴以为,陈昌会被自己的一话吓到,然后说不定就会跪下求饶,自己趁机斩下他的头颅,就可以轻易地得到一百金奖赏了。
“哼,正要见识见识你有何本事?陈某脑袋在此,看你是否有本事取走。”
陈昌冷哼了一声,随后挺枪跃身飞刺过去,段兴慌忙挥动长戈相迎,枪戈交击发出清脆地声响,而后陈昌长枪一摆,从自己的腰间绕过,直刺段兴胸前。
段兴大喝一声,挥戈横击,虽然将陈昌的长枪击偏了,但是陈昌的枪尖却从他的肋下穿过,擦着黑甲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在段兴的黑甲上面划出了一道痕迹,令其冷汗出了一身。
“看枪。”
陈昌收回长枪,从左肩之上绕过,从右肩之上射出,闪电般直取段兴的面门,吓得段兴双手举戈迎击而去,将陈昌的长枪拖了上去,但是仍然划过他的头顶,将其头盔刺落在地。
“夏孟前去助段兴一臂之力,得胜后各赏百金。”
张节看到段兴险象还生,立即对身边的另一名禁军喝道,此人身长八尺,虽然武艺稀松平常,但是却有一身蛮力,名为夏孟,是十常侍夏辉的远房亲戚。
“将军等末将的好消息吧。”
听闻可得百金,夏孟顿时如同段兴之前一样兴奋,因为百金可是比他们一月的军俸还多,可以让他们喝酒玩妓快活多时了,所以立即一摆手里十八斤重的大刀冲了上来。
“陈昌小儿拿命来。”
夏孟暴喝一声,挥刀劈头斩了下来,而陈昌正要回枪再刺段兴,听得风声急忙将身体一纵,枪尾挡住了段兴的长戈,长枪一弹而回叮地一声击中了夏孟的长刀柄,以毫厘之差避过了夏孟一刀。
“哐——”
夏孟一刀劈在了大街的青石板上,溅起了一蓬火花,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刀印,随后他转身拖刀,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一扛,长刀跳了起来,倒划向了陈昌的大腿。
“当——”
陈昌以长枪为杆,身体突然飞旋而起,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段兴,同时回枪挡住了夏孟长刀的侧面,而后挥枪便急刺而去。
“吼——”
夏孟大吼,拦腰一刀横劈而来,若是陈昌避不过去,便有身体两半的危险,不过陈昌毫不惊慌,身体一跃竟然踩到了夏孟的刀面之上,令夏孟感觉长刀一沉,而后一道寒光刺目,却是陈昌一枪挑来。
而在此时段兴也回过神来,长戈从身后朝着陈昌扎了过来,令陈昌不得不放弃刺向夏孟,身体向前一扑,一脚踏过夏孟的头顶,落到了他的身后,自然也避过了段兴的一击。
陈昌并不想真的杀了此二人,他主要的目的是借助二人来训练自己,感觉在战斗中自己之前在训练营中获得的战斗经验迅速地与身体融合,让自己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越来越强悍了。
“再去二个,杀了他同样有赏。”
张节看到心惊,急忙再次派出二名禁军,顿时四名禁军围着陈昌厮杀了起来,而没有陈昌的命令,陈府的家兵虽然着急,却不敢上前帮忙,因为他们还要警惕防备那些禁军冲击陈府。
虽然陈昌感觉压力越来越大,但是战斗经验的提升却是越来越快的,而且每当对方派出一名禁军上前,他会得到一声提示:
“战胜普通敌对者一名,获得功勋一点。”
汉末之时,贵族之间也有尚武之风,特别是一些贵族子弟,从小就被要求练习防身之技,虽然不精,但是却也懂些武艺,加上他们平时时常争斗,多少也有一些打架经验。
陈昌知道,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这些普通的西园禁军就是最好的陪练,所以他故意装着处于下风,但是却又能够化险为夷,险象还生,让张节既看到取胜的希望,又有一些担心,不敢带着人一起冲上来。
只有那旁边的伍孚看得出来,陈昌虽然身怀武艺,但是战斗的经验却有些欠缺,只是他的进步非常迅速,越来越表现出熟练的枪法。
不久之后,四名禁军由开始的占上风到后来的势均力敌,再到后来根本不敌陈昌,令张节大为恼怒,同时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于是再次派了二名禁军过去。
他不敢一次性派太多禁军上去,因为陈府还有十多名家兵虎视眈眈的,看他们的样子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如果真正的与自己的禁军厮杀起来,没有伍孚的帮助最后死的完全有可能是自己。
而现在是陈昌自己提出来的比武,自己的手下不敌时再派二个人上去,也让他们没话可说,如果能够趁机杀了陈昌,那么陈府将失去主心骨无人可以阻挡了。
他却不知陈昌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一点心理,慢慢地利用他手下的禁军练习着自己的武艺,慢慢地完全熟悉了自己在训练营中得到的战斗经验,面对六名禁军的攻击也是稳占上风的。
当然,陈昌也没有狠施辣手,毕竟旁边还有伍孚等数十名禁军,一看就知道他们与张节身边的这些亲信是不一样的,全部都是颇有经验的真正士兵,他们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杀死这些禁军的。
尽管伍孚与张节的意见不同,但是毕竟他们都是禁军,不帮助他们假公济私,但是也不会任由别人残杀他们的。
而陈昌的目的一是为了训练自己,二是为了拖延时间,想来陈武到大将军何进家里去了许久了,要不了多时应该就会回来了,何进也应该有信息传达过来了。
再有谏议大夫王允已经进宫去面圣为陈府求情去了,只有自己能够守住陈府,王允就有可能求来圣上的旨意,确保陈府的安全了。
所以陈昌力敌不退,甚至张节让另外六名禁军换下了之前的六位,用车轮战术来对付陈昌,而陈昌也没有退缩,在提高自己的实力的同时,时间慢慢地过去了。
十三、黄忠
大约半刻钟之后,突然远处蹄声大作,一队骑兵飞驰而至,距离陈府面前还有百余步时,突然一阵嗖嗖声,数支长箭朝着激斗中的众人飞射而来。
陈昌和众禁军大骇,同时后退开去,用武器拨开了飞射而来的长箭,而陈昌更是长枪一摆,将一支长箭在空中拨了一圈,而后一撞,竟然令长箭嗖地一声倒飞了回去,朝着飞奔而来的那一群骑兵为首的将领射去。
“啪——”
那名将领显然非常意外,但是仍然没有惊慌,而是闪电般一箭射出,正中朝他飞去的长箭箭尖,发出一声轻响后二支长箭同时掉到了地上,而这时数十名骑兵已经到了众人面前。
“来者何人?西园禁军在此办事,还在快快回避。”
张节看到来人阻止了厮斗,心中大为不满,他平时仗着十常侍的关系,在洛阳城内耀武扬威,谁都不敢得罪于他,所以才会这样嚣张。
“哼,奉何大将军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冲撞陈府,否则杀无赦。”
马上的将领一声大喝,顿时他身后的数十名骑士全部马剑出鞘,遥遥地指向了张节等人,森寒的杀机毕现,大有一言不合就会直接冲杀过来的意思。
“我们走。”
张节回头看了看伍孚,对方却故意低头没有看他,显然是不可能支持他的,估计即使何进的手下杀过来,他们也是绝对不会相助的,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伍孚,然后带着手下的数十名禁军离开了。
“陈少主,得罪了。”
伍孚却是的抱拳向陈昌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望了望何进手下那名马上的将领,未发一言也带着数中手下离开了,不过他们的队伍并不像张节那样散乱,而是在离开的同时也有人转身盯着后方,警戒着那些骑兵。
“多谢将军为我陈府解围了,不知这位将军高姓大名?只是今日府中举丧,恐怕不方便请各位兄弟们进去休息了。”
陈昌将手里的长枪扔给了府中的家兵,走了过来抱拳对着马背上的将领一揖,非常诚恳地对他们说道,特别是那为首的将领一手箭术非常高明,令陈昌非常佩服。
因为来到了汉末之后,乱世即将到来,陈昌肯定是无力阻止的,所以他决定要多结识一些英雄豪杰,为自己以后的事业打下好的基础。
而这一位将领年约三十多岁,紫红色的脸膛,粗黑的眉毛,方口阔面,下巴上面留着浓密的胡须,目光中精光闪闪,如同利箭一般犀利,身上气势如虹,颇有威严。
“陈少主,某家黄忠,刚才没有误伤你吧?”
看到禁军远去,这名将领收起了弓箭跳下了马来,动作娴熟,武艺精熟,但是他自报家门的时候,陈昌大大地震惊了。
“将军莫非就是人称南阳箭神的黄汉升黄将军吗?”
黄忠,可是说是三国时期非常著名的猛将,最初是韩玄的手下,后来败于关羽之手,关羽捉住了他却并没有杀他,但是引起了韩玄对他的不信任,差点斩了他,后来被魏延救了下来,归顺了刘备。
黄忠不但在剿灭黄巾起义军的过程中立下了大功,而且归顺刘备后平定汉中同样战功累累,以七十岁的高龄还在定军山一役中斩杀了曹操手下大将军夏候渊,是蜀国的五虎上将之一。
陈昌没有想到自己穿越之后遇到了第一位名将竟然就是黄忠,而他此时正在大将军何进的手下担任骑都尉,并不是很得意。
“呵呵,陈少主也听过黄某贱名?”
“黄将军箭神之名,陈昌是如雷贯耳,久以闻之,只恨不能相见。今天见到了黄将军,陈某算是一偿夙愿了,等到家父家母下葬之后,定要与黄将军一起把酒言欢,以表我对将军的钦佩之情。”
“陈少主言重了,不过黄某非常高兴认识陈少主,刚才陈少主接箭拨箭之术,也令黄某非常佩服。”
原来刚才黄忠早已经看清楚了是谁将自己的箭反击回来的,对于陈昌的身手也是非常好奇的,怪不得禁军没有能够闯入陈府,原来是因为陈府少主武艺高强将其阻挡在了门外。
“这样吧,请将军和兄弟们到门房休息,只是可能照顾不周,还请将军多多原谅。”
“有劳陈少主了,我们奉命前来保护陈府,一切从简就行了。”
正在这时,陈武带着几名家兵也回来了,他们本来是与黄忠等人同行的,但是普通马的速度却远远双不上黄忠他们的战马,所以落在了后面。
“陈武,你负责安排一下黄将军他们的生活住宿吧。”
就在此时,谏议大夫王允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原来他正在向圣上求情的时候,大将军何进也前来见驾了,同样是为司徒陈眈一家求情的。
“圣上英明,当知司徒陈眈并无二心,一向以忠直著称,现在却死于狱中。知道的人不会说什么,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会埋怨圣上忠奸不分。而且陈府主母司徒陈大人的夫人得知丈夫已死的消息后,在房中自缢身亡了,陈府现在仅仅留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难道圣上不能容下他们吗?”
“大将军,王爱卿,你们都起来吧。司徒陈眈的为人朕是清楚的,昨天将他们下狱也只是让他们冷静一下,朕并无杀他们的意思,但是他们却想不通而死了。朕早就没有了怪他们的意思,何来容不下陈府一少年之说呀?”
“圣上虽然宽宏,但是旁人恐怕不这么想,司徒陈眈昨天为什么惹怒了圣上,是因为他直言进谏,弹劾中常侍,所以才会招来身死的横祸。虽然圣上不会对陈府怎么样,但是十常侍恐怕会容不下陈府的,就算是他们不会做什么,而他们党羽众多,也会有人替他们做的。但是天下的百姓并不知道,他们还会以为是圣上容不下陈府呢。为今之计,圣上莫如下一道圣旨,加封司徒陈大人夫妇节烈,如此一来那些宵小之辈就不敢对陈府怎么样了。”
灵帝此时身体已经有些不适了,加上他心里面想的全是自己的王美人那水蛇一般的腰肢,在床上简直能够要了人的老命,不由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既然二位爱卿认为有如此必要,那王爱卿你就去拟一道旨意去陈府吧,加封司徒陈眈为太傅,赏金银绸缎若干,准陈眈之子入西园禁军,三月之后去西园禁军报道。”
“圣上英明,此乃圣朝之福也。”
看到圣上离开了,谏议大夫王允与大将军何进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不过既然求得了圣旨,那么二人今日进宫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互相告辞之后,何进回府,而谏议大夫王允带着圣旨又到了陈府。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昌带着府中众人跪听谏议大夫王允宣读了圣旨,然后又从谏议大夫王允的手里接过了圣旨,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迢曰:前司徒陈眈为臣忠直,尽心尽职,为国家社稷栋梁之臣,然不幸操劳过度而殁,令朕疼心;今特加封前司徒陈眈太傅,秩二千石,由其子陈昌继承秩禄;另特准其子陈昌入西园禁军任职,可守孝三月期满之后入军,钦此。
“陈少主,既然圣上已经有圣命了,那么那些宵小之辈应该不会为难陈府了,黄某还要回去覆命,就不打扰各位了。”
看到圣旨到来,黄忠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守护陈府了,虽然陈昌舍不得黄忠离去,但是却也没有理由留下他来,不得不暗然而别。
“黄将军保重,等到我为家父家母守孝三月之后入军之前,定会登门拜谢黄将军,那时再畅叙痛饮一醉吧。”
“陈少主厚爱,黄忠多谢了。这把铁弓跟随我十数年了,今日就赠与陈贤弟了,我们后会有期。”
黄忠能够感受到陈昌对自己有着一种兄弟般的依恋,虽然不解,但是却也颇为感动,于是在离别之时将自己的铁弓赠送给了陈昌,相约后会之期,然后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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