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沈之枫说起过,在日月镇上办冥婚仪式,并不是随便在哪里都可以的,不论是公开的还是不公开的仪式,都只能在浮根谷那个地方的几处老院子里进行。
那三个女孩说,今天有导游在那种办冥婚的老院子里出事了,我自然就想到了沈之枫,我记得他的同事跟我说过,沈之枫最后出现的大致位置,就是在浮根谷的某个老院子里。
我一阵心急,很想马上坐起来打开床帘加入到他们的聊天里,我想问问究竟那个导游是怎么出事的,可是我依旧动弹不得,浑身因为着急出了好多汗,尤其手心里。
我打小就这样,一着急紧张手心里就呼呼冒汗,沈之枫赶上这种情况就会很自然的把我的手掌摊开贴到他的大手上蹭来蹭去,我的汗水就全都蹭到他手上了。
想到这些,眼角酸涩起来,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替我蹭干手心里的汗水了吧。
一想到自己孤零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境况,我就觉得特别没劲,这种活着没奔头的感觉从奶奶去世开始出现,到去年沈之枫失踪后就越来越严重了。
在这个世界上,跟我有着密切关系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或者消失,到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出生后就没见过亲生父母。听奶奶说我妈生下我就走掉了,我那个老爸更加离谱,他直接把我扔给了他婚外情的小三儿之后拍拍屁股也滚蛋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奶奶直到去世也没再见过她唯一的儿子。
两年前,奶奶也扔下我离开了,而她老人家在扔下我一个人的技术手段上比她的儿子更加厉害,奶奶是在一个冬天的深夜里自杀的,我发现的时候,奶奶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我记得当时自己震惊的连哭都忘记了。
我为奶奶流的眼泪,直到她老人家头七时才一下子爆发出来,那时陪着我的人还有沈之枫。
沈之枫失踪后,我无数次在失眠的夜里考虑一个问题,如果沈之枫真的就这么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他真的是已经死了,那将来我送他走的时候就真的只能一切自己扛了。
想着这些,实在是心酸的要命,我的眼皮沉重的支撑不下去了,我只好把眼睛闭上,可刚一闭上,那种被触摸的熟悉感却立马再次出现了。
我微微蜷起半握的左手正被一只手用力的掰开,然后又被这只手紧紧握住,我能感觉出自己的手掌心正贴着干燥温暖的另一个手掌,很真实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我猛地又把眼睛睁开,这一次整个身体也跟着能动了,我赶紧就势抓住了握住我的那只手,一张有些模糊的男人面孔也随之出现在我眼前。
“心涂,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了,收到我寄给你的礼物了?
我发不出声音去回答,耳膜被这熟悉的声音重重刺激着,这分明就是沈之枫在跟我说话。
我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握住那只手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拉,那张有些模糊的男人面孔登时清晰地出现在离我只有一拳距离的地方。
看得很清楚,就是沈之枫的脸。
我激动坏了,嘴里用力想发出声响,可是沈之枫突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我看见他眼神特别惊恐的朝床帘外面瞧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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