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歌的头枕在遥晓的大腿上,遥晓在静静等着天明,她的手搁在遥歌的额头上,虽然看不见遥歌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遥歌嘴角的笑容。像一个孩子的快乐。无忧无虑。遥歌的梦许是童年的吧。她心想。
黎明的曙光渐渐的在茂密的林叶间散开,扩大它的光亮,有飞鸟抖动翅膀的声音,似乎在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林中的雾变得稀薄,空中飘散着林叶与泥土混合的清香。偶儿听见松鼠跳跃于树木欢快声音。
起伏的山峦横亘在远方,似乎在召唤着什么,预示着什么?
“姐,累了吧。”遥歌淡定的声音响起,他的神情有点诡异,似乎很惘然?
“没有了。”遥晓强作欢笑说,她低下头,似乎害怕遥歌发现什么?她身上残留的气味?
“那我们继续赶路吧。”他转了一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一圈,两圈,三圈,四圈……等转到第七圈的时候,戒指先是发出柔和的光芒,然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戒指中传出来:“主人,你叫我。”
“告诉我,孙悟空的下落。”
“我只能感觉它在北方,具体地方我并不很清楚,它的气息太微弱了。”
“北方?那是火焰山。”遥歌想了一下,“雾,你要不要出来透透气。”
“不了,主人,外面的空气并不好,等你找到那猴子指我再出来吧。”
遥歌淡淡笑,对遥晓说:“我们去火焰山吧。”
“我们还是从山路走吧。““那我们就从山路走,让那些笨蛋像无头苍蝇搜寻我们吧。”遥歌耸耸肩说,“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他的眼睛散发出诡异的妖红色,舔了一下下唇。平静的血液隐忍着沸腾。空气亦变得阴冷许多。遥歌看在着满山的落秋景色,心里却隐隐作痛,继而凝视着挽着自己手的姐姐,她的眼睛很如暗夜星辰的亮,嘴角还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你在想我看不见这景色替我难过吗?”遥晓的声音淡定,就像真的看见遥歌哀痛的神情,“神关了这扇门,我相信会对我打开另一扇门,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也许我看不这美丽的景色,但我的鼻子还可嗅着花香,耳朵还可听到潇潇的雨声。”她还是那么愉快,那么平静。她似乎永远是愉快而满足的.因为无论在什么地力,她都能领略到一些别人领略不到的乐趣。
可是你却看不到我的样子。遥歌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他想让她见着他那快乐的笑容,他想牵着她的手去看日落。遥歌淡淡笑了,他不是一个容易感伤的人,但面对着这世上最疼爱的姐姐的时候,他却充满了不可言名的忧伤,上天对于他有太多偏爱,却独独对姐姐那么的吝啬。命运,多么可笑的玩意。他突然大声笑着,眼角流着荒凉的泪滴。
感觉遥歌的异常,遥晓保持沉默,她能体会他的情绪。一个被神诅咒从小遭人冷眼给人带来无尽灾难男孩这一生都要在或许注定要在孤独中度过,他最疼爱姐姐却因他的降世而失明,这更刺激他的敏感心。
“快要下雨了吧。”遥晓笑笑,“不要想太多,今生我已经很满足了。”眨着眼睛。她相信他能看到。
“快要下雨了。”遥歌说,他的眼睛遥望着前方。天空越发现得白,似乎被雾彻底笼罩住了。
地面微微潮湿,枝叶躺着,透过树枝和滴水叶上看,天空铅晕密布,一片片淡蓝色的雾气纯洁,细如粉末,从栗树与灌木上层枝丫间飘过,在鲜亮的秋叶周围丝丝缠绕,一只松鼠在树林中发出低沉可怕的声音。
两人继续行走,沙沙的声音,风吹动落叶。枯黄的叶旋舞在空中,似乎在欢歌,生命的离去意味将永恒。
有流水的声音,叮叮的响,好象风铃。
“有人在前面等我们。”遥歌的嘴角浮着血腥的微笑,眼睛深处的红似乎要渐渐弥漫着黑色的眼珠。
“想不到他还是派人来了。”遥晓说。“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人,如果认识的话,你就放过他吧。”
遥歌没有回答。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背上再多的罪名他都不在乎,只要她和他在一起,永不分离。
遥歌停了下来。
一条小溪中立着一只巨大的蓝色苍鹭,水光闪耀,映照加上所处视角的影响,苍鹭长长的影子在水里铺展得老远,它的腿和翅膀尖端如同河水一样的深,喙的上边为黑色,下边呈处黄色,折射出柔和的光辉,有如绸缎或削平隧石的光泽。
看见两人苍鹭缓缓张开翅膀,羽毛和皮下的根根长骨历历在目,羽翼宽阔异常。
遥晓能感觉翅膀搅动空气的气流,一个冰凉的蓝色的影子,掠过地面,掠过她脸上的肌肤。
谣歌还是冷冷看着苍鹭,蓝色的影子只是那个人残象而已,并不是真实,想诱他出手,太小看他了。
“遥歌,遥晓,很好。”一个刺耳得像磨锈铁的声音响起,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苍鹭的头上,她粗糙的脸上皱纹遍布,一只眼睛完全没有瞳仁,嵌在眼窝里,光洁润滑,像剥了壳的鸡蛋,脸上刺着两条蜿蜒的长蛇,盘卷着尾巴,延伸道两鬓的头发里,一对蛇头相对分别刺在两边的嘴角,当她说话时,蛇的嘴巴随时张开,仿佛自语。
“即使你们再能逃,还是被我找到了,我想不用我动手了吧。”
“是苍鹭祭司吗?”听到她的声音,遥歌就知道来人是谁了,部落的十大祭司之一。
“想不到遥晓小姐还记得老奴的声音——”
遥割打断她的话,冷冷道:“废话少说,想带我们回去凭你的实力好象还不够吧。”
苍鹭祭司并没有露出怒气,脸上刺的长蛇似乎吐出猩红的舌头在她的嘴角添了一下:“遥歌还是那么急性子啊,哦,我忘记了你是遭神诅咒孩子。”
大声笑着,充满了嘲讽。
诡异的红色染上遥歌的眼睛,他仿佛换了一个人,眼神冰冷的不似人类,散发出兽性的光芒。
危险。这是苍鹭祭司第一意识,眼前的少年彻底妖魔化了,眼瞳是暗红色的。嘴角带着死神般的笑容,她心里咯噔一下,座下的苍鹭对着天叫了一声,猛扇动着翅膀,流水呼呼响,带来的强流的风速使遥晓呼吸困难。
遥歌像不可仰视高峰不为所动,冷冷看着苍鹭祭司,似乎等着杀人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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