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芷荷连眼皮都懒得抬地嗯了一声。
“你和依逸是什么关系?”
“朋友。”惜字如金。
司徒挑了挑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遇见了就认识了。”
嘴角微微抽了抽,“她是什么人?”
“这才是你最想问的。”这是一句陈述句。
芷荷抬眸,平淡无奇地望了一眼司徒,又垂下长长的睫毛,继续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
他们俩的事情,事实证明实在是自己多想了。
这样也好,煜城好歹还有机会呢!
司徒大方承认,“不错。我很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一个江湖儿女能和你这个堂堂燕国三公主有如此好的交情。”
“你在怀疑我暗中蓄养势力?”芷荷的语调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有可能。”司徒点点头,“不过那个依逸应该不是。”
“怎么说?”芷荷微挑眉头。
司徒摸了摸下巴,将多日来的观察说道,“她对你一点也没有畏惧之色。况且,你也说了,你们是好友。上级与下属不可能是好友。”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某人的嘴角再次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又绕回来了。”
这样的对话,自从那个郭依逸离开,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不下三次,每次自己都故意挑不同的问题为开场,旁敲侧击着,但最后得到的答案一定是这句“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司徒再也无法忍受地拍案而起,“喂,我受够这种文字游戏了。”
芷荷连睫毛都未曾颤动过地说道,“没人让你受的。”
“嗷……”司徒仰天长叹,“罗芷荷,我深深地觉悟到,你还是装傻充愣比较好。”
“我也这么觉得。”芷荷颔首赞同,“所以,麻烦司徒丞相别再废心思套我这个白痴的话了。”
自认战斗力无比旺盛的司徒风桦终于,如战败的公鸡,低垂下头,无力将下巴搁在案几上。
一个清秀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芷荷,我回来了。”
芷荷百年不变的神情总算在听到声音的时候起了变化,立刻上前,上上下下地看了看,关切地问道,“依逸,你没事吧!”
依逸已经换回了那身水巫的普通宫女装,见芷荷焦急,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眼里的微红会泄露事情,轻笑着摇摇头,自行解释道,“没事,只是遇到了个久未见的故人,聊了会才回来得晚了些。”
“我就说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呢,估计是遇到旧情人了吧!”司徒那张嘴依旧没半点遮掩地调侃道。
“闭嘴!”芷荷瞪了一眼司徒,转而温柔地看着依逸,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真的没事。”依逸轻笑摇头,从袖子拿出一个瓶子,“里面有三颗药,一日一颗,三日后小雨就会完全恢复记忆。”
芷荷激动既激动又感激地接过瓶子,“依逸,我……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我们还用得着说这种话?”依逸嗔了一眼芷荷,顿了顿,神色却暗淡了不少,“再说,这也是我们欠你的。我不敢奢望你报答,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嫉恨师兄。”
许久未曾听到的话语,未曾碰触的记忆,因依逸的只言片语突然如一张密不可及的大网向自己扑来,慢慢地缩紧,缩小,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曾留给自己。
顿时又仿佛有千万只的利箭及刷刷地射向自己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让芷荷生不如死。
又仿佛有无数只的蚂蚁在身上爬动,全身痛痒难耐。
欧阳肆,那个罗芷荷用心去刻录的名字,一直努力将它压在心的最深处,一直不敢去碰触,去提及。
如今,一切席卷而来,芷荷根本没有丝毫的招架能力。
欧阳肆,欧阳肆。
芷荷的爱。
却也是芷荷的痛。
“你师兄是谁?”冷不防,一个声音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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