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樊虎又带着李正参观起了山洞,一脸满足,“这里是睡觉的地方……”
山洞中部足有十多米宽,两米多高,两边是一排排的木板房,都靠着洞壁而建,虽然简陋却也整齐。
“这间就给你们住!”
走到最里边一间木板房前,樊虎颇为大气地指了指那间房,“房间够大,绝对住得下!”
“呃……”
李正一愣,连忙望向了曹曦,却见小姑娘只是站在门口往里张望,却没有反对,暗自松了口气。
山寨里鱼龙混杂,住得近一点也好有个照应。
“这里是饭堂,”
樊虎脚步不停,继续往里面走去,一边介绍着,“这地儿够宽敞,大家都能围在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说笑,倒也热闹……”
饭堂自然也很简陋,中间摆了三张简陋的木桌,木桌上点着几盏黄昏的油灯,四周洞壁上也放了几盏油灯,倒比睡觉的那段山洞要明亮一些。
“最里面是存放钱粮的!”
走过饭堂,樊虎突然脚步一顿,神情变得低落起来,“这年头……劫道的买卖也不好干啊!碰到些软的,没什么油水!那些达官贵人倒是肥得流油……俺又不敢招惹他们!”
说着,樊虎连忙又解释起来,“倒不是俺怕他们,只是招惹了他们,万一引来了朝廷的大军,这一寨老小怕活不了几个……”
“是啊!”
李正轻轻地点了点头,“暂时不要招惹他们……不过,我们要重新寻个落脚处了!”
“呃……”
樊虎一愣,摇头苦笑,“这荒山野岭的,哪里还有落脚处?方圆百十里地,四五个山寨就没有一个山寨的落脚处比俺们这里好的!”
“呵呵……”
李正笑笑,轻轻地移开了话题,“我和曹曦先去收拾一下住处。”
“要得!”
樊虎连忙点头,“吃饭了,俺去叫你们……”
房间有三五米长宽,睡两个人绝对没问题,问题是地面有些潮湿,睡久了肯定不行。
只能先将就着了!
李正去找了些枯枝和茅草回来,在角落里铺了个地铺,那是曹曦的床,他自己的床则铺在了门边。
晚饭十分热闹,百十号男女老幼席地而坐,吃着炖肉,喝着酒,说说笑笑的,好似一家人一般。
肉炖得软烂,就是米酒,李正吃了不少肉,却只和樊虎喝了一碗酒,便不肯再喝了。
倒不是他不想喝,确实是不敢喝!
谁知道再喝醉,会不会就回去了?
倒不是他不想回去,只是,总不能就这样把曹曦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夜渐深,四周有鼾声飘进来,漆黑的房间里,李正却是思绪纷飞,难以入眠。
今天的遭遇太过离奇,太过诡异了!
我明明只是喝醉了啊!
“师兄,”
躺在角落里的曹曦也睡不着,小声地叫着李正,有些犹豫,“我们真要留在这里了吗?”
“嗯,”
李正轻轻地应着,“小曦,你不喜欢这里?”
“不是……”
曹曦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总不能一直都在这里吧?”
“不会,”
李正柔声地安慰着,“等过了风头,师兄就带你下山……我们先回高平城,再寻个地方隐居下来……”
个人怎么斗得过朝廷?
或许,隐居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只是,那风头真能过去?
夜色如墨,凤翔府衙中灯火通明,蔡九知府端坐堂上,面前摊开着一封文书,神色阴沉。
一干署吏躬立大堂两侧,神色肃然。
“高平凶徒目无法纪!”
良久,蔡九知府缓缓地开了口,声音低沉,但谁都听得出其中蕴藏的怒火,“不诛之无以正国法,不诛之无以震宵小……”
说着,蔡九知府声音一顿,目光缓缓扫过众署吏,“诸位怎么看?”
“相公!”
一旁的师爷连忙开口,“为正国法纲纪,此等凶徒自当全力追捕!”
说着,师爷声音一顿,沉吟着,“如今,那高平凶徒已然遁走,唯有发下海捕文书,悬以重赏方能见效。”
“陈师爷说得有理!”
师爷身后的捕头连忙附和,“凤翔府内山川密布,那凶徒若遁入其中实难追踪,唯有动员境内百姓,方可事半功倍……”
“嗯……”
蔡九知府沉吟着,缓缓地点了点头,“海捕文书自然要发的,附近三府十三县都要发!不过,何捕头,你们也不要懈怠啊!”
“是!”
何捕头连忙躬身,“属下自当派出密探四处走访,争取早日寻到那凶徒的踪迹!”
“好!”
蔡九知府轻轻地赞了一声,“一旦追踪到凶徒,武通判将会全力助你缉凶!”
说着,蔡九知府一扫堂下众署吏,声音又变得低沉起来,“那凶徒杀的是我蔡家的子侄……他这是在向我蔡氏一族挑衅呐!”
“属下明白!”
众署吏心中一凛,连忙躬身。
这才是重点!
在如今的大永帝国,得罪蔡家的后果一点儿也不比得罪皇家来得轻!
当然,李正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也不是有意要得罪蔡家的!
天地良心,是那蔡衙内脑袋太经不得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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