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女甩过来的假喜帖散落一地,足有五十多张,我看她的包里好像还有。我当时心里豁然一亮,心说终于找到正主了。原来发放假喜帖就是你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正愁怎么找你呢,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趁着我低头查看的机会,纵火女再次逃跑。
我看着她的背影一阵激动,心说让你跑,能撵上你第一次。就能撵上你第两次,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我撒开了脚步追赶,结果没出三分钟,又把她撵上了。
纵火女恨恨的转身,骂道:“你这小贼,你吃什么长大的,跑得这么快?”
“哈哈,”我一笑,“别管我吃什么长大的。没想到象派还有女弟子,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纵火女听了荒唐一笑,“呵呵,真是的,没长脑子还能跑这么快。你什么时候听说象派有过女弟子?再说了。你从是哪一点看出来姑奶奶是象派的?”
我一愣,重新看了看手里的那张假喜帖,“你……不是象派的吗?”
纵火女说道:“开玩笑!姑奶奶无门无派。象派算什么东西,给姑奶奶提鞋都不配。少拿象派来侮辱人,提到这俩字姑奶奶都嫌恶心!”
说完,纵火女对着地上重重的“呸”了一声。
到这里,我有点儿糊涂了。其实我上来就指认她是象派的,的确少了一层考虑。提督师兄的那个判断,始终排在我脑中第一位。因此看到假喜帖,就自然而然的把拿着假喜帖的人判断成象派的。但是仔细想想,象派的确没有女弟子。而且听纵火女的口气,好像还很仇视象派。
我倒吸一口气,有点儿想不明白了。如果纵火女不是象派的。为什么拿着这么多假喜帖呢?难道提督师兄的判断是错误的,藏在背后的捣鬼的,根本就不是象派?如果不是象派,又会是那股势力?女子明明说他无门无派啊……
假喜帖事件肯定是一场阴谋,这么大一盘棋,肯定不是单人独骑能操纵的。那么发放假喜帖的人,怎么可能无门无派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你等等,你到底……”我一伸手。脑中千头万绪,想让纵火女容我再理一理。
纵火女摇摇头,“呵呵,没脑子的小贼,你慢慢想着,姑奶奶再跑一会儿!”
说完,“嗖”的一下又跑了。
我当时脾气上来,心说别管她是谁,既然拿着假喜帖,那就是我的目标。先捉住再说,其他的容后再论。
又花了一分钟,我重新把她追上。这回我不说话了,直接动手,想把她制服。
我直接跑到她的前方。挡住她的去路。
纵火女看着我,“小贼,找死!”
“倏”的一声,她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然后甩起来呼呼作响,一下又一下的朝我抽来。
我连连躲闪,感觉到她的软鞭上有道道寒气,滑过皮肤的时候,就像是碰倒了冰雪。我不敢小看这个女子,脚底翻花,使出公冶长剑里最轻盈的步伐,围着女子来回转动。
纵火女的软鞭使得出神入化,就像是附着在身体上的一条游龙,闪烁着道道寒气。我空着手,能躲过软鞭就不错了,想要近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再空手应对,抽出鬼戥子和她相战。一来一往打了好一会儿,终于趁着她的鞭子余势未尽,招数转折的时候,我伸出鬼戥子带秤勾的一端,和她的软鞭搅在一处。
鬼戥子和软鞭缠在一起的时候,我猛然用力往回带。纵火女也用力往回拉着软鞭。两个人开始比较力量。再怎么说我也是男的,比较力量的时候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女的。
但是到后来,我发现自己的鬼戥子较力时太吃亏,眼看着鬼戥子越来越弯,再过一会儿,弄不好就被这女的给弄断了。
我一看别跟他磨蹭了,一小股真火力量附着到上鬼戥子上,火光一闪,“欻”的一下,纵火女就被我震飞。她的软鞭撒手,我用鬼戥子一带,就把她的软鞭抢了过来。
“你……”纵火女愤愤的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笑道:“我什么我,你不说我没脑子吗,没脑子也能赢了你。看咱俩到底是谁没脑子!”
我走上前去,用鞭子捆住她的双手,然后握着留出来的一头,牵着她往回走。
“看你是个女的,本来不想跟你动粗。谁知道不等我说两句,你转身就跑,不等我说再两句,你又跑了……真是的,现在能听我说说话了吗?”
纵火女还是不服,“哼,小贼,装什么好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无奈一笑,“你‘小贼小贼’的叫了半天,好像我做了什么坏事,被你抓住过似的。我怎么就成了‘小贼’了呢?你看啊,今天咱俩第一次见面,你一个姑娘家的,又杀人又放火,什么都干了,我看你才更像是个‘贼’吧!”
纵火女说道:“我杀人放火不假,但我杀的是都是该杀之人,放火也是要烧个干净,这个世道太肮脏了!”
我一听差点儿失声笑出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放火烧尽世道的肮脏,我好像也这么干过。
我心中有好些疑问,必须把话说开,于是问道:“那你来说说,李木匠怎么肮脏了?”
纵火女瞪了我一眼,“哼,小贼,你明知故问!”
在她眼里,我好想注定了就是个“贼”,我只能笑道:“说说嘛,反正回到原地还得走一会儿呢。要是一句话不说,孤男寡女的多尴尬?”
纵火女长叹一声,“小贼,谁家好姑娘跟你尴尬……不过,姑奶奶既然落在你们手里了,说就说,谁怕谁啊?”
“我洗耳恭听!”
纵火女说:“过去十几天,李木匠等人受你们的指使,给各个门派、各地的名宿发放假喜帖,把这些本来不在邀请之列的人,全都请了过来。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打算,但是扰乱匠派的喜事,肯定没憋什么好屁。我能做的不多,见到一分仇,就把一分仇报了,省的以后麻烦!”
我一直以为发放假喜帖的人是纵火女,可是纵火女却说是李木匠,而且还说我是背后指使者……
“等等,等等!你慢点说!”这姑娘短短几句话,信息量这么大。
纵火女一笑,“哼,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姑奶奶说的这些,听不懂吗?”
我顾不得被骂,问道:“第一,有人发放假喜帖这事,我也知道,而且我也在追查这件事。现在所有的假喜帖都在你的身上,你凭什么说,指使发喜帖的人是我?”
纵火女说:“这些假喜帖在我身上不假,但这是我从李木匠那里缴获过来的,我要拿回去当证据——你不是要把罪名嫁祸给我吧?呵呵,小贼,想都别想,姑奶奶我还有其他证据呢!”
我一伸手,再次叫停。这是我的第一个疑问,我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疑问。但是刚听完第一个回答,我越听越觉得事情有误会。我们两个说了半天,都在自说自话,根本就不在一个路子上。
我自己的那份请帖拿出来,展示给纵火女,“你看清楚啊,我是匠派请来参加婚礼的。认出来了吗,我拿的可是真喜帖!我是名正言顺的喜宴座上宾,不是什么在背后捣乱的人!”
纵火女盯着我的真喜帖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渐渐变了,然后又盯着我,上下打量着,“你……当真是半经门秦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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