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儿珵儿,她们是珲弟的妻女,蛛儿便是扶桑。”
刑午大惊,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样,同时他好生懊恼,当初她们随扬干擒来,他并未去注意那对母女,若当时,他能留心,便不会如此,扶桑他曾见过。
不过,也终于明白,郤珲为何拼了命,不惜与公子坤为敌了。
他紧皱眉头,“是我的疏忽。”
辛夷并不怨他,一切都那般阴差阳错,她不救扬干,便没有之后的一切,可她能不救吗?辛夷苦涩一笑,“不是你的错。”
她看着他,“如此,我便回了,若有消息……过几日,我再来。”
“堇儿?”刑午一慌。
“还有一事。”辛夷顿了顿,“若手臂曾受重创,治疗后,却每遇寒冷时节,便痛疼难忍无力,恐有断臂之危,可否有治?”
“嗯?”刑午一怔,“可是你受了伤?让我看看。”
“不是。”辛夷阻止他,欲拉起她的手,“罢了。”
“堇儿?”刑午疑惑,“是否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
辛夷摇摇头,“我走了。”
“不。”刑午再次阻拦,“你怎能走,我们好不容易相逢。”
辛夷听言,闭了闭眼,为何他们都是这般?
她看着他,无比认真,“午,我五年未来寻你们,只因,我想过自己的生活,我有自己的选择,不管是你,还是孙周,都不可以替我做决定。”
刑午一窒,短短一句话,竟让他心中触动,他与孙周争了数年,为国为她,却从未考虑过,她的想法,她愿不愿意。
此番,他突然了解到她的内心,她的冷漠来至于此。
他嗖的收回手,只感到她离他越来越远,心中一片沧然。
“午,你有桑兰,有一双儿女,好生相待,莫要到以后,追悔莫及。”
辛夷的话让他一惊,桑兰,那个与他相似的女子,他娶她,只因她,难道她是因为这个?
“堇儿,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然,我以前错过了你,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辛夷果断说道,“我的心早不在你身上,如今在乎你的另有其人,难道你没有发现,桑兰就如当初的辛夷,你己错过辛夷,难道还要错过她吗?你对辛夷有多后悔,以后,便会对桑兰有多悔,你想如此吗?”
辛夷的话让刑午踉跄一步,其实这几年来,桑兰的确分扰了他几分心思,但,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当初第一次相见,便因她的眸子酷似她,他娶她,是为打击孙周,才会在众人面前宣布,桑兰便是郤堇,从而引得孙周来楚,孙周倒也小心警慎,只让细作打探消息,便是如此,那些隐于楚的晋国奸几乎被他一一除去,因而,桑兰仅是一工具而己。
刑午如此对自己说,他看向辛夷,“她和你不一样,她不是你。”
辛夷暗叹一口气,有些事,要让他自己去体会,她不愿去管他的私事,更不可能留下来,而刑午做不到就此放开,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突然,外间一阵吵闹,“何事?”刑午不悦。
“主子,有几个山戎人要见主子,拦也拦不住。”
辛夷一惊,是孙周吗?不是还未到时辰吗?
正思着,外间声音传来,“我来寻我的妻子……”当真是孙周,辛夷一时惊慌,刑午瞧着她,似乎猜到什么,辛夷还来不及阻止,便嗖的拉开了房门。
院中,孙周于前,傲然而立,子袄及两护卫侯于侧,还有些刑午的护卫纷纷提剑赶来。
他果真来了无终国,刑午又惊又怒,而孙周在见到辛夷那一刻,脸上的表神是无比喜悦,掩藏不住的炽热。
“辛夷,为夫来接你。”
好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自称为夫,辛夷又羞又怒,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而刑午听了,脸色突变,随即冷哼一声,“晋国国君,胆子不小。”
刑午的护卫听言是晋君,个个瞪大着双眼,紧握手上的利器。
孙周挑挑眉,“既然敢来,便不惧尔等。”
辛夷见此,一颗心“扑通”直跳,她真想扭头就走。
刑午缓缓走出屋子,走下台阶,与孙周数步之遥站定,神色严峻,如临大敌,而孙周身姿昂扬,嘴角微翘,目光从辛夷身上移开,迎上刑午。
两人都目光炯炯,为敌数年,互看生怒,狠不得将对方刺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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