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兰尖叫一声,“我不是……”
为什么总有人把她认错?
孙周一怔,这声音?当面巾落下,那是一张与辛夷完全不同的容颜。
他只觉被人猛的踢入了低谷,深深的失落感拥上心头,适才的希望竟瞬间被打碎。
为什么她不是她?为什么她要有与她一样的眸子?
这不是很残忍吗?
孙周后退一步,神色凄凄,忽尔怒气冲上心头,盯着桑兰的目光是憎恨。
桑兰大吃一惊,但见孙周举起剑,桑兰又是一声尖叫,双手抱着头。
他的剑并没有落下,只听“当”的一声,原是奇与他交战在一起,接着又冲来两黑衣人,围住孙周。
奇脱身,拉起桑兰的手,“走。”
两人飞奔,有剑客追去,与子袄交战的那人,摆脱了子袄,挡在剑客面前,缠住他们.
胡扬林一片混乱,“主子,快走。”
众黑衣人纷纷护在那人面前,那人四周环顾,一狠劲,便跃入树丛之中……
“追。”孙周见此,厉声命令,剑客护卫便朝那人追去,被黑衣人挡住,他们拼死护主,早将生死渡外,又是一场激战,刀剑相戈,拳声霍霍,震得树枝哗哗,金黄的叶子落下,一股悲壮血腥的美。
“你怎么还在这里?”
辛夷一惊,转过头来,见一黑衣人站在身后,她还来不及呼救,便被他抓住手碗,一路狂奔。ad_250_left();
这片胡扬林极大,且树木茂密,地上是高高的杂草,两人隐于其中,在晕暗的黑夜,一时难发现。
打斗声越来越远,辛夷知道己远离了营地,四周是静静的风声,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慌,他的手紧紧拽着她,她摆脱不了,一路跌跌撞撞。
她跟不上那人的步伐,己是气喘息息,她不愿再行,便使劲拉扯着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发出一声闷声,脚裸处传来一阵疼痛。
那人终于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目光如剑,便是黑夜,辛夷也能感到,他的怒气,竟要把她活吞了一般。
“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也想助我?”
他的声音充满厌恶之感,令辛夷为之一怔。
她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黑暗下,不见他的容颜,但听他又道,“此番你若能活着回府,便居于偏殿,当你的夫人,永远别想出来。”
言毕,此人突然上前,扣着她的下颌,“你既然弃玉儿橙儿不顾,便永远别想再见他们。”
辛夷又是一愣,他是,刑午?!
虽然他蒙了面,但他的声音,他的语气,她不会忘记,这幅嫌弃之色,当初不也这般对她吗?
辛夷突然想到什么,难道,他就是桑兰的夫君?
她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
刑午迎上她的目光,似发现了她的不同,若是以往,她必跳起来,与他吵架,然后会抱着他的腿,大哭,认错,撒娇,无其不能,而此番,她的目光即陌生又熟悉。
她不是桑兰。
刑午嗖的放开她,接着又是一惊一喜,一把扯起她,“你……你……”
话未说完,便扯下她的面巾,辛夷下意识的偏过头去,不敢看他。
只觉下颌一紧,被他抬起。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四目相对,天地一片宁静,时间停止转动。
数年思念,佳人突然在眼前,让刑午措手不及,甚至他后退一步,愣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
“堇儿?是你吗?”
他在害怕,害怕这是梦,害怕他的声音吓到她,害怕她说不是。
这是梦吗?
辛夷虽也惊讶,能在此相遇,但比他平静许多,她暗叹一口气,也不再躲避,“然。”
刑午只觉鼻子一酸,有什么湿了眼,心狂跳不止,她说是,这不是梦,他足足站了一刻,才猛的上前把她搂进怀里,接着又捧起她的脸细细打量。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真的是你……”
他语无伦次,声音颤抖而激动,搂着她,双臂似铁。
风儿沙沙,黄叶飞扬,辛夷靠在他怀里,闭了闭眼,故人相见,她又岂能不触动?
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见他,她想过与珲弟相见,与孙周相见,因二人之间,总隔了孩子,而他,远在楚……。
辛夷心中苦涩,与他往日种种,只能成为回忆。
刑午似想到什么,取下面巾,“你己知我?”
辛夷点了点头,“适才听你言语,便知。”
刑午列唇一笑,将下颌抵在她头上,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我在做梦吗?”
“我知你还活着,我知你不会轻易离去,堇儿,为什么不来寻我?这几年,你都去了那里?”
“你可知,我每日都会想你,每日活在愧疚之中。”
“你为我而死,是孙周所逼,我便发誓,定要取下他的首级……”
他喃喃的说了许多话,诉说相思,辛夷也陷入往事之中,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辛夷闻言一惊,推开他,“午……”
“走,我们离开这儿。”刑午己然听见,强烈压住心中的喜悦,深知,此刻不是说话之时,便拉起她的手,然而,辛夷摇了摇头,挣脱。
“堇儿?”
辛夷道,“你在此,扬干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嗯?”刑午一愣,还未从喜悦中,回过神来。
“是不是?”辛夷迫切追问。
“原来,你还在想他,五年了……”顿了顿,“你在孙周营帐,你?”刑午突然激动。
“没有。”她知他想说什么,“他不知我,我也并非为了扬干,只因,你们抓了蛛儿与珵儿,我必须要救她们。”
“蛛儿与珵儿?你是说那母女二人?”
“真的是你?”
辛夷紧紧抓住他的手,神色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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