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拳头并没落下来,清明一把握住了它,笑道:“请进,吴大哥,小姐。”
站在吴正文身后的女人看见屋内有人,羞得满脸通红,要跑。吴正文一把拉住她,叫道:“怕什么?我看他们能吃了你?”
清明护住邵彤,把那两个人让进来,锁上门。
吴正文坐下来,搂着那女人冷冷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替邵彤报仇吗?不要忘了,她的羞事可是你揭出来的。”
清明让邵彤坐在自己身边,微笑地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吴正文和女人,说:“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简直是色胆包天,竟敢当着妻子和客人的面亲热,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管得着吗?趁早滚远点。”吴正文恼羞成怒,骂道。
清明沉下脸来,一个箭步跨到那女人面前,猛地拽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工作?我告诉你,你胆敢再插在他俩中间,我会有你好受的,还不快滚?”
那女人羞得无地自容,要站起来,可是吴正文紧紧地搂住她,骂道:“何清明,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竟敢跑到我家里撒野?你才该滚蛋,不然……”
“不然怎样?”清明沉声问,一把抓住他的右臂向后扭去。
吴正文猝不及防,疼得“哎哟”一声,央求道:“清明,快放手,我讨饶了还不成吗?”
清明沉着脸,更紧地扭着他,向那女人厉声喝道:“还不快滚?”
那女人像得了特赦令一般向门口跑去。邵彤给她打开门,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砰”地关上了门。
清明微微一笑,叫道:“邵彤,拿根绳子来,要长点、结实点的。”
邵彤连忙答应着,虽然还在抹眼泪,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她飞快地找来根又长又结实的尼龙绳递给清明。
吴正文瞪了她一眼,骂道:“等我以后收拾你。”
邵彤吓得打了个激灵,怔在那里。
“你别吹牛。”清明嘲笑道:“你这么无能,让我一个擒拿就制住了,还充什么好汉?我看你以后欺负不成邵彤了,她马上就要调走了。她们单位在上海成立了个办事处,她就要到那里工作了。你不和她离婚,难道要跟着她去吗?”
“什么?成立了办事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正文又惊又气地叫起来。
清明笑着不做声。邵彤“噗嗤”一笑,连忙转过身,正文疑惑地看着他们。清明一用劲,他又“哎哟”一声。
“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清明把他上身结结实实地捆好,警告说。
正文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清明招呼道:“邵彤,快去端饭,三个人的。”
饭端来了,清明端起自己的碗说:“邵彤,你快点吃吧,吃完后给这个狗崽子喂一下。”
邵彤默默地端起碗,走到正文面前。清明笑起来:“我让你自己吃饱了再喂他,没想到你倒先想着他。”
邵彤脸红了,低下头,轻轻说:“我不饿。”
“不行,你刚出院,必须吃饱,喂狗还等主人吃饱了才喂的。你住院时他看过你几次?”清明说。
邵彤流下泪来,不过她还是没动,用匙子挖起米饭向正文嘴里喂去。
“我不吃。”正文一拱嘴,米饭倒了,邵彤泪如雨下。
“我看你欠打。”清明放下碗,走到正文面前,轻轻推开邵彤,一个耳光打过去。正文闷哼一声,嘴角、鼻孔流出血来,邵彤连忙去端水。
清明重新端起碗,对厨房里的邵彤喊道:“这家伙罪有应得,别管他。”就向另一个房间走去,“砰”地关上了门。
邵彤端来水,浸湿毛巾,轻轻地给正文清洗着鼻口的鲜血,正文闭着眼睛不理她。
一会儿,盆水红了,邵彤又换来一盆,给他把脸洗干净。刚擦完,却见正文闭着的眼睛里渗出一滴泪水。邵彤的眼泪早下来了,她猛地搂住正文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抽泣着说:“文,我对不起你。”
正文不做声,只是眼泪成串地从闭着的眼睛里流出来。自从结婚以来,他们从没有这么相亲相爱过。即使在他们热恋时,他们彼此也没有这么以诚相待过。那时邵彤高傲、狂妄,正文可一直是她嘲笑、逗弄的对象,现在他们都觉得找回了自己。
正文觉得自己找回了尊严,第一次被妻子当作一个真正的男人看待;而邵彤,也从正文身上发现了新的气质,原来懦弱、温顺的性格不存在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感到新鲜的东西。他们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四目第一次温柔地对视起来,同时也都想起了促成这种变化的人,他们一起向那间房看去。可那房门却紧紧地闭着,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好像没有人。
半晌,邵彤轻轻吻了正文一下,温柔地说:“文,我给你喂饭吧,啊?”
“彤,你放开我吧,让我自己来。”正文低声求道。
邵彤羞涩地笑了:“我偏不。”
她飞快地端过饭,像喂小孩一样地给正文喂起来。一碗完了,邵彤又端起自己的碗给他喂。他们都被感情的波涛冲击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连那扇房门什么时候被悄悄地拉开,清明靠在门框上微笑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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