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吧。”
弘晖点头,自然也让人包起来。
至于付账,有他阿玛呢!
一圈逛下来,弘晖卖了好几样,他自己选了船模,给他额娘买了水车,给子娴选了八音盒。
给他阿玛选了一套茶具……虽然都是花他阿玛的钱,但这份心意还是得到了他阿玛的肯定。
小家伙高兴坏了。
一行人出了店铺,年秋月提议去附近的酒楼用午膳。
“不去,爷要去四哥家用午膳!”
十四阿哥一脸的挑衅。
如果十三跟十四有冲突,四贝勒向着谁还真不一定。
可四贝勒与年秋月有冲突,四贝勒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家兄弟。
“回贝勒府。”
至于年秋月,四贝勒让十三将她送到她的丫环身边去。
十三阿哥大概真是天生热情的人,而且一点都不会多想,当真爽快的将人送走。
只是等回来的时候,十三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
那个小丫头又说什么了?”
十四一看他这样,立刻又一脸的不痛快。
“没什么。”
十三摇头。
子娴知道,年秋月很隐晦的安慰了十三阿哥一下,还说什么“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什么的。
子娴完全想不出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这不是安慰家里有人逝世的话么?
可没听说十三阿哥有什么亲人离世啊?
话说,如果真的没有,那这话是不是有诅咒的意味?
反正,她觉得十三阿哥的脸色相当不好。
……
回到府里,子娴带着八音盒回了琴悠苑。
“把盒子放到我卧室里。”
子娴让将东西放好,便将人赶了出去。
八音盒坏了,其实只是内部某个齿轮断了。
大概是时间太久,腐锈的太过厉害。
只要接上一个就行!但是,大清朝没有修理这种玩具的人。
对于玩得起八音盒的权贵来说,坏了就丢掉,大不了再买一个回来。
子娴用灵力凝集出齿轮的一部份,代替断掉的部分。
摇动手柄,到再摇不动时,放开,任它自行回复。
齿轮转动中,小机关带动一些小银击键,有规律的敲着几个固定的银铃。
当音乐响起,子娴的心便纠了起来。
鼻子发酸,眼睛发红。
当一段音乐结束,她便彻底陷入记忆里。
“……黎明遥不可及,黑暗永无止境,希望没有方向,罪恶的恶魔啊,将人们的灵魂带去何方……”
那是最后的悲歌,是死亡的曲调。
末世最后的歌者所唱,唱痛了所有人的心。
“……爱人的灵魂离去,亲人的灵魂离去,如果我亦离去,可能到达希望的国度。
灵魂啊可能找到安息之乡……”
“哈哈哈……”没有的啊,死后的灵魂没有安息之乡。
她回到了过去,她得到了平静安宁,却看不到亲人,看不到爱人,看不到希望。
再一次拔动八音盒,一回又一回。
那悲到闻者落泪的乐声再次响起,一次又一次。
她跟着唱着,一遍又一遍。
直到泪流满面!
“格格?”
朱儿看着已经快到面前的四贝勒,想着要提醒一下里面的格格。
“滚。”
好久没有这么杀气腾腾的了,可这一刻,她却有些控制不住。
如果此时有人靠近她,她会忍不住动手杀人。
末世,只要杀,才能发泄那种绝望。
杀丧尸,杀一个少一个。
杀那些毫无道德底线的恶棍,人类的希望就是毁在他们的手上……这种人,死一个好一个。
四贝勒挑了下眉,推开门便走了进来。
子娴此时不想控制自己,直接便攻击了过去。
以手为刀,直接就劈向对方的颈。
四贝勒反应不可谓不快,猛退一步,伸手就来抓她的手。
子娴如游鱼般滑开,抬脚就踢向他腹下某处。
这是最阴狠的打法,可对男人,杀伤力却最大。
四贝勒又退,同时手为刀下劈,挡住她的腿。
“你疯了?”
子娴不接话,攻击两次都被挡住,让她心里更不痛快了。
整个人欺上前去,踢脚改为膝撞。
目标依旧是那阴险处。
四贝勒无可奈何,只得再退。
只是这一回,却也是恼了。
在退时,同样抬膝,与她直直的撞了正着。
让四贝勒诡异的是,子娴居然没被他撞飞出去。
这说明,子娴的力量应该跟他差不多大。
看着她脸上的泪,他皱了皱眉,心中一动,直接与子娴直接打在一起。
她肘击,他也肘还。
她踢他则以踢挡回。
每一次,都是直接硬抗硬。
他就不信,他的力量和体力会输给一个小女子。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屋子早已砸的一塌糊涂,子娴终于显了疲态。
事实上,如果没有灵力,这身体根本不可能支撑这么久。
而四贝勒其实也差不多了。
还好,子娴终于在又一次撞击之时,被撞飞了出去。
她的力气用尽了。
“这又发的什么疯?
谁招惹你了?”
四贝勒在原地喘了两下,才走到她身边。
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没事。”
子娴发泄出来了,心情平静了许多。
“爷这双眼睛不是装饰。”
子娴呵了一声,“没事,真的没事。”
就算有事,你也解决不了。
“就是手痒,打一架就痛快了。”
“哼,你那是手痒么?
你那是要杀了爷吧?”
她可是招招都是死招,怎么阴险怎么来,哪里致死往哪里招呼。
“没办法啊,习惯了。”
不想倾诉的,可却忍不住想要吐露点什么。
就像那首歌,明明一点都不想唱,不想听,不想去想,可是控制不住。
“佟佳家是龙潭虎穴不成?”
四贝勒冷哼。
子娴又呵笑一声,力气恢复了些,那一身的壳也随之重新建好。
那刚刚露出来的柔弱收敛的干干净净:“你不去招呼十三爷十四爷?
他们应该还没走吧?”
四贝勒冷哼一声:“是谁的错。”
人却起身。
扫了眼屋子里,看到那唯一的八音盒。
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哼了一声:“弘晖身边是不是有老鼠?”
这才是他来的主要目的。
之前十三逗弘晖玩的时候,无意间说出来的。
事关他唯一的嫡子,他自然不能不上心。
可他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
福晋那里若是发现,更不可能放过。
那就是藏的太深,避过了他们所有人。
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子娴了。
“呵!”
子娴笑了一声:“的确有,而且藏得很深。
可是,弘晖不是我儿子。”
本来说将弘晖给她教养的,结果一转身就又将人接了回来。
她能接受他这个男主人的话在这家里就是圣旨,朝令夕改没有人会说什么。
何况那是弘晖的亲娘,是正妻,名正言顺。
换成平时,她无所谓,反正不是她儿子。
但今天她不高兴。
既然她不高兴了,凭什么要让别人高兴?
她又不欠他的!
“你……”四贝勒心中一恼,刚要怒叱,却直直的对上那双无情、坚定的眼睛,平时就算是笑,这双眼睛也不曾有变化。
可此时却已红肿,充满了悲伤。
心没来由的一软,语气就软了下来:“你想要什么?
只要不过份,爷都能应你。”
子娴意外了一眯眯,随即立刻抓住机会:“我要可以随时出府。”
“不行。”
“那就算了,那只老鼠要对付的可不只是弘晖呢?”
“每个月可以出去三回,当天出去当天回。”
“一个月十回。”
“四回,不许再讨价还价。
大不了爷将正院所有人全都打发了……”
子娴一想也是,“福晋身边的嬷嬷,总爱在头上戴朵蓝花的那个。”
“李嬷嬷?
当真是她?”
那是福晋的奶嬷嬷,是福晋最信任的人。
四贝勒眉头皱得死死的,“让人把屋子收拾了,这两天,弘晖的膳食都在你这边用。
你给爷老实点,别再出幺蛾子了!”
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到了外面,又叱了院子里的奴才一声:“怎么侍候的?
笨手笨脚的,打碎东西……整个院子都罚份例半年……”
子娴突的一笑,这人居然会她找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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