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也好难过。
覆水能收吗?破镜能圆吗?
他们彼此思量着彼此,共情着彼此,陈宜乐在知道了这一切后实在是太难受了。
瞿仲行承受的要比她多更多,可是他从来不提。
这世上还能有比他更爱自己的男人吗?
再也不会有了。
她收回冻僵的手,电脑不关,围巾也没有戴就这样莽莽撞撞的冲出家门。
楼下空无一人,天边纷纷扬扬的撒下细雨,滴在她脸上坚冰一样刺人,她仰头看着熟悉的小区,身体不受控制地跑了出去。
瞿仲行今天在镇上!他知道自己生日!他就在这里!
“瞿仲行,你出来!”
陈宜乐不顾路人匆匆掠过的眼神大喊着。
“你出来!为什么不敢见我!”
“你出来……”
她蹲下捂着脸痛哭失声,双手不知道是被泪水还是雨水浸湿,袖口滑进了水,冷得人打颤。
陈宜乐无意识的颤抖,哭着喃喃:“为什么?”
从认识到现在,刚好三年。
分明只是三年的相识,可是却好像一起经历了三十年那么久。
她记得有人说过若是生命足够精彩,那么厚度比长度更重要。
是这样的。
起码在她感觉是的。
这世上有太多人用时间来衡量感情了,他们度过七年之痒,是众人眼中的模范情侣或夫妻,可是内里有多少腌臜事只有自己知道。
打落牙和血吞。
为了那点可怜的长度死不放手。
可是她跟瞿仲行不一样。
说不上来到底跟别人哪里不一样,可是瞿仲行就是那种能给人安全感的人,好像只要有他在,世上就没什么事值得忧心。
他们的“厚度”,是完全不能用时间来评判的。
或许只有彻底失去,才知道自己爱得有多深。
这真讽刺。
她的心彻底空了。
雨仍旧下着,陈宜乐起身坐在路边的花坛发愣,虽然是小雨,可是雨丝细细密密的无孔不入,将她的衣物侵蚀的没半分暖意。
她不想狼狈的发抖,可是生理的震颤是她无法控制的。
瞿仲行终究没出现。
或许他已经走了。
或许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
或许……
“你、你是陈宜乐?”
有个女人说话,声音像是其他次元的一样,陈宜乐听不明白,却又听得清楚。
她有些迟钝地抬起头看,那女人画着浓妆,脸小小的——她不认识。
所以陈宜乐没说话。
女人打着伞,还特地朝她倾了几分,“你是陈宜乐没错吧?我是黄珍妮,我们小学一个班的,记得吗?”
黄珍妮?
陈宜乐抹了把脸——这个名字是有些耳熟。
“你好。”
甫一开口,嗓音沙哑不堪。
黄珍妮迟疑道:“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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