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还是在无声抗议?
无论是出自哪一个目的,都有够让他愤怒的。
瞿仲行的内心有些拉扯不定,他想亲自去看看陈宜乐到底还在不在路上,又觉得自己去了好像就钻进她的圈套了一般。
纠结数十分钟,他终究有些耐不住亲自开了车过去。
从外边的公路开进来只有一条路,通常是不会有人路过的,因为那条路通向的唯一目的地只有瞿家。
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瞿仲行估算她可能走了有五公里,便在约莫五公里的地方降下车速仔细看了看。
然而两边的香樟树就算再冠大荫浓,只要她没刻意躲着,便一眼就能看见有人。
瞿仲行没看见陈宜乐。
他加快了速度朝前开去,估算了超过路程一半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陈宜乐。
她走得很快,微微垂着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听见身后有车来,她甚至敏锐的朝路边靠近几步。
瞿仲行将车停在她前方,随后下了车。
陈宜乐看着他,下意识蹙眉。
她就像感觉不到累一样的暴走了一个小时,突然停下,劳累过度的膝盖发软,身形微晃。
这让瞿仲行有种他的猜测成真的感觉。
陈宜乐是故意想看看他会不会来的吧?不然为什么方才走的都很有力,一见他却虚了下来?
真这么认为以后,他反倒不怎么生气了。
只是心中渐渐发凉。
“有车送你,你走着做给谁看?”
他目色锐利。
陈宜乐伸出软舌湿润了下唇瓣,微哑道:“只是不想麻烦别人而已。”
“你麻烦的还少了?”
“随瞿总怎么想。”
她平淡道。
这让瞿仲行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上车,我送你离开。”
瞿仲行沉着脸说。
她退后一步,微微低着头恭敬道:“不麻烦瞿总,我自己走出去就好。”
“陈宜乐,装也得知道进退,我给你台阶下,你就顺着下,懂吗?”
“我不过就是想自己一个人走走,瞿总理解成什么了?”陈宜乐微愤,抬眸看着他那张脸,又低下了头,平静些许,“我没有装,也不需要您的台阶。”
她主动走上前绕过瞿仲行的车,没走两步突然停住道:“谢谢瞿总专程来找我,实在让人——受宠若惊。”
瞿仲行十指捏合,心中愤懑无处发泄。
她说的话好像很尊敬很感谢一样,可是却透着一股讥讽的意味,让人恨极,又无处挑剔。
他好像又错了,犯贱一样的追过来被她羞辱?
偏生、偏生他却还是放心不下。
看着渐行渐远的陈宜乐,瞿仲行烦躁地顺了把头发,犹疑挣扎中将车停在路边,从两边的绿化林中跟了过去。
他只是担心陈宜乐出事会影响到家里罢了,不是因为放心不下她。
瞿仲行这么对自己说道。
……
陈宜乐走了一会儿,没忍住转头看。
那辆车还好好的停在原地,她一晃眼便看过去了,又匆忙收回视线。
时间那样短,她都没能看清楚瞿仲行到底在不在车里,可是这需要亲眼看见吗?
他不在车里还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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