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乐沉默,尔后道;“我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过来!现在的状况你满意了?一团乱麻!我明明说过不想暴露跟瞿季止结婚的事情,你今天在做什么?家里人?”
她顿了顿,满眼嘲讽:“我真得谢谢你把我推上风口浪尖。”
呵,可笑的家里人。
自以为是的维护。
最恶心的是,她居然还会在瞿仲行出现时觉得安心,还会想对他撒娇,想得到他的温柔,然后告诉他自己有多委屈。
恶心。
恶心。
恶心!
她真希望瞿仲行能像刚开始时那样对她。
对她心怀鄙夷、偏见、漠视,好像她是一个廉价包装的糖果,出现在高贵的瞿家格格不入。
明明厌恶到不行,却因为瞿季止喜欢而必须忍受着。
而不是温柔、耐心以及保护。
鄙夷和漠视不会让陈宜乐痛苦到失去自我,可是心怀希望会。
陈宜乐在催眠自己不喜欢瞿仲行时,发现了一个事实。
其实瞿家兄弟对于她来说差别不大。
瞿季止渴求她的身体,瞿仲行玩弄她的心,他们都有同样秘而不宣的丑恶私欲,他们最在乎的始终都是自己。
只是瞿仲行比瞿季止运气好,他占有了陈宜乐的身体。
现在,他还要在进退游戏里控制陈宜乐的心。
就算阴谋论吧,就算!
不论是什么,陈宜乐都不想要了。
瞿仲行沉默不语。
陈宜乐也没耐心等他回应,甚至完全不需要回应。
“我当时想说的不是家里人。”瞿仲行淡淡道。
陈宜乐脚尖向右,“不关我的事。”
“我想说——”
“我说了不关我的事!”
陈宜乐跑了。
瞿仲行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有着不可名状的枯寂。
陈宜乐跑着,腿上绑着的手帕不知道何时掉了。
其实伤口真的不深,这时候已经表皮的鲜血都已经凝固了,凝成一块块褐色的血斑。
她奔回房门口,却发现自己没有门卡,颓丧又痛苦地重重踢了下门,伤口便崩了,她捂着脸,依靠在门上滑坐在地。
疼痛让她清醒,清醒地克制迫切想要知道瞿仲行到底要说什么的欲望。
脚步声来的很刻意,陈宜乐抬头时,便看见林至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开了门。
然后恭敬地退后一步。
陈宜乐明白他的意思,起身进了房。
换完衣服出来,林至还等在门口。
“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
林至沉默着点头。
晚宴很重要,瞿仲行即便不需要出面做任何事,然而他却不能先行离开。
宴会上的话题讨论风向已经完全变了,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个女学生跟瞿仲行到底是怎样秘而不宣的关系。
见瞿仲行回来,没人敢凑上来同他多嘴,然而用目光时不时去窥探他,还是做得到的。
瞿仲行不胜其烦,甚至对于陈宜乐被人指责时的感受有了几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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