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很久,直到小陶过来叫她:“陈小姐,回房间吧,二少他们今晚回不来了。”
陈宜乐转身看去,厅里空空荡荡,似乎只有小陶还在。
“好。”
她点了点头,机械的回到房间。
这一夜她睡的很不安稳。
她梦见自己面对初中时的那些男孩曲意逢迎,梦见妈妈痛斥自己不要脸,梦见瞿季止如蛇一样缠着她,让她无法呼吸,随后瞿仲行把她从泥泞中拉出来,却又推入悬崖……
陈宜乐坠落,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厌恶的眼神。
失重感让陈宜乐在半梦半醒之间明白了这只不过是一个梦。
天色微暗,却在一片幽蓝中泛出些白芒,陈宜乐看了时间,才不过五点,可是她醒了就睡不着了。
她上网百度了下过敏的后果,见到严重会死的结果时开始心颤。
随后起身洗漱,穿着衣服守在小阳台上等他们回来。
早饭的时候,没有佣人来敲门,中午没有,晚上也没有,就好像她被遗忘了一样。
陈宜乐一天都没吃饭,好在房间里有水壶,她饿的时候狠命灌几口凉水,倒也熬过了难耐的饥意。
毕竟饿着肚子的情况在她年少时常常发生。
八点多的时候,那辆标志的商务奔驰开回别墅,陈宜乐下意识的起身,却有些逃避自己想要去找瞿仲行问情况的念头了。
或许将要发生的事情也是有一点好处的,好在,这不用她来选择。
她坐在椅子上纠结的时候,门被打开,门风隔着老远她都能感受到,可见来人的气势汹汹。
陈宜乐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抿唇问:“他……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挺恨我们的?”瞿仲行面无表情,语调平稳。
陈宜乐起身面对着他,微微垂头,嗓子哑得厉害,“没有。”
瞿仲行似乎很愤怒,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其克制的平静,他快步走过来,单手紧紧捏住陈宜乐的肩膀,手掌将她的肩头严丝合缝的捏住,力道大到陈宜乐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
“季止差点休克了,如果他猝死了,你负得了责吗?”
瞿仲行似乎并不信陈宜乐的答案,与行为不符的轻缓着说话,却犹如一座大山压在陈宜乐的心上,她觉得自己不论说什么都很无力,可是她真的没有多恨他们。
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你情我愿,即便瞿仲行的姿态太高,压的她很累,然而她也只是会难过,更多的是难过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不是恨他们。
相反她心中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谢,感谢瞿仲行给她妈妈出来的这个机会。
即便这一丝丝的感谢被难过压到血肉里。
“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宜乐的声线有些颤抖,头颅似很重,重到让她抬不起来。
瞿仲行久久不语,盯着眼前似乎很愧疚的陈宜乐一直沉默着,他为什么会心软的?这样一个恶毒、惯于伪装的女人。
他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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