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当真要守岁?”袭歌缓缓发问。
犹记前世,这是他们成婚后的第一个除夕夜,那日恰好落雪,他们坐在窗前,看院内红梅千朵,灼灼其华,明艳高贵。
那夜,当真守了一夜,谢景澜还亲身在梅花树下埋下亲手酿的酒,约定等白发暮年再启封,酒香情浓,不想,转眼已是隔世。
她缓缓坐在了谢景澜的身边,依靠在他的肩上。
谢景澜自是知晓,她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右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两世为人,方知相守可贵,这一世,那落梅院千株梅树下面也埋了他亲手酿的酒,只待白首启封,可惜,她不知。
他轻笑开口,“自然是要守的,只怕你守不住。”
袭歌抬头望了他一眼,莞尔一笑,又靠在了他的肩上。
外面烟花绽放,盛世璀璨,可是这一僻静小院,却只有岁月静好,安然静谧。
不多时,袭歌真的枕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睡的毫无防备,那轻轻的呼吸声在谢景澜耳边响起,他低头看着那明艳动人的小脸因睡意而平添憨态。
她,真的对他放下心防了……
谢景澜的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发丝,眼底尽是柔情。
只有他知晓,走到这一步,何其不易。
“主子,有人送来一封……”
话还未说完,便瞧见了屋内情景,顿时顿住了脚步,未说完的话便也戛然而止,一时愣在了原地,进退不得。
谢景澜见她来了,便缓缓将袭歌抱起,放到了床榻之上,为袭歌盖好了被子,示意红衣出去说。
红衣点了点头。
长廊下,谢景澜负手而立,红衣站在了身后。
“出了什么事?”
他低声发问,可红衣却犹豫不决。
“这……”
“你家主子内力还未恢复,有些事情还是不必让她伤神了。”谢景澜声音沉稳,缓缓说道。
红衣眉头微皱,景王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主子终究是主子,虽然景王与主子亲密无间,可是……
“我知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吧,我会向袭歌解释的。”
红衣闻言,这才将手中的信件拿了出来。
“这是方才有人送来的,门外的小厮说送信那人像极了东宫的侍卫……”
红衣将手中信件呈上,低声说着。
谢景澜接过之后,看见那熟悉的字体,捏着信封的手不由得一紧,拆开之后,看见里面的内容,脸色更加阴沉,谢景澜的眸子里面似乎泛起了惊涛骇浪,那信封在瞬间化为碎片。
红衣看着谢景澜的脸色,心中也不由得有了一丝紧张,“王爷,究竟出什么事了?”
“不要对袭歌提起此事。”话音落,便快步地往外走去,目光极为阴沉。
红衣不由得忧心,能让景王如此情绪外露,定然是东宫无疑了,可是东宫的信件都已经送到了这里,是不是也证明了太子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
那景王此去……岂不是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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