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沈妙,袭歌轻声开口:“东西收拾得如何了?”
“全都准备妥当了,明日就可以回京了。”红衣轻声回答着。
“那就好。”
“可是公子他……”红衣略为犹豫地说着。
“江南诸事未了,他不必急于回京了。”袭歌说完之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那是否要知会景王殿下?”红衣询问着。
袭歌的手微微一顿,沉默半晌,然后才缓缓回答,“不必了,明日太子便会抵达平州,他有的忙了。”
“主子何不等一等景王殿下?与他一同回京呢?”
袭歌微微沉眸:“不等了,这次出来的久了,也该回去了,他此行必然要被太子绊住手脚,一时半会儿必定不能脱身。”
红衣脸上闪过犹疑,最后还是拱手道:“属下明白了。”
她身着一袭火红狐裘,站在院中,指尖金针自指缝中寒芒乍现,玉手微抬,顿时飞泄而出,三枚金针齐刷刷的没入木中。
袭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金针入木,却未到三分。
红衣目露不忍:“主子,你好生休养着吧,这些事情不急在一时的。”
袭歌手中另有三枚金针飞出,可是额头上已经隐隐冒出了虚汗,她轻声开口,“此行回京,府中那么多牛鬼蛇神虎视眈眈,我若是不寻些自保之术,岂非日日都要你们守着?”
“守护主子,本就是我们职责所在。”红衣声音中满是坚定。
“可是,我却不想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话音落,又有三枚金针从手中飞出,直中中心。
院外,谢景澜本欲踏入的脚步生生顿在了原地。夜色微凉,长风飒飒,他的心中似有波涛翻涌。看着院内那个临风而立的火红身影,坚定而执着,他的眼底泛起一抹自责与心痛。
晨曦的微光洒满大地,袭歌一行也收拾妥当了。
“主子,该动身了。”
袭歌站在马车前,抬眸向着不远处望了望。
“主子,你在等什么人?”红衣满是疑惑地开口。
袭歌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走吧。”
她搭着红衣的手,缓缓上了马车,将帘子慢慢放了下去,眼眸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走吧。”
只听马鞭声响起,马车缓缓行驶。
刚出城门,便见各州府官员齐齐守在城门口,只因,今日太子驾临。
马车向着官道驶去,那城墙之上,有人着一袭月华白袍,负手而立,满目柔情,视线追随着那一辆马车远去。
“王爷如此不舍,为何不亲自送送沐大小姐?”曲风在后面低声开口。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何必徒惹伤怀。”谢景澜温润开口,随后浅浅一叹。
曲风也是神色凝重,他自然明白自家王爷的心思,太多的欲言又止,都已经表明了王爷此次的心绪难言,明明可以当面相送,非要跟在身后追随着沐大小姐离开的背影。
曲风也不由得感慨,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万万没想到冷硬如斯的王爷也有绕骨柔情。
目送马车远走,谢景澜才缓缓下了城楼。
袭歌一行,上了官道,一路通畅,她的身边跟着红衣、轻月和绛影,一路上倒也不显得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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