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澜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凉薄,似乎她接下来的动作,他一清二楚。
“你别拦我。”袭歌气恼着开口。
“你就对那季沉那般放心不下?次次不顾自己安危?”谢景澜眼眸恍若寒潭,深不可测,可袭歌却看见了里面的寒凉与危险。
他的气息笼罩着袭歌,将袭歌紧紧拽住,眼眸处尽是探量。
“是我将季沉放在各家的对立面上,成为众矢之的,难道你让我袖手旁观吗?”袭歌眼眸清冷,却透着不可转圜的决绝。
谢景澜眉头蹙起,眼底透着份无奈,话语清凉,“无论我怎样说,你都是要去的吧。”
他的话随凉风飘散,化为无声。
眼见那画舫靠着一处逼近,袭歌刚想甩开谢景澜的手,突然见他嘴唇惨白,脸色因为易容的关系看不出异样,可是他手心却出了许多冷汗,整个人差点站立不稳。
袭歌压低了声音,焦急的开口,“谢景澜,你怎么了?”
他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船舷上,撑着勉强站立,袭歌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半晌,脸上满是震惊,“体内内力混乱,脉息若有若无,就算是余毒复发也不该是这个模样,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谢景澜浅浅一笑,反过来紧紧拽着袭歌的手,“老毛病了,不必在意。”
老毛病了?何时出的问题,为什么她丝毫不知。
只见那王家画舫集于一处,将一艘画舫闭逼到陌路,尽数停于港湾内,呈现对峙之状,袭歌不免心焦,姬辰那儿不知是个什么状况,谢景澜偏生身体又出了问题,她夹在中间,两厢为难。
谢景澜看出了她内心的焦急犹豫,缓缓站直了身子,颇为落寞的开口,“你去吧,不必管我。”
袭歌心中气恼,以退为进,当真以为她不敢离开吗?
可是见他一副虚弱模样,又怎能放心把他留在这儿呢,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姬辰那儿好歹身边也跟着暗卫,红衣也一直守在身边,他自己想来应当是能够应付的。
突然,那被逼停的画舫燃起熊熊火光,在暗夜中,火光寮亮,惊了两岸游人,百米画廊处尽是惊呼之声。
不多时,湖岸两侧皆被官兵围困,竟是知州遇刺!
袭歌满眼疑惑地看向谢景澜,只见他目光悠远,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可袭歌觉得,这件事情绝对和他有关系。
须臾,消息已经传了出来。
知州大人遇刺,命人封锁锦湖两岸。
而另一消息也传了出来,幸得季沉相护,知州大人得以死里逃生。
谢景澜缓缓一笑,“回吧。”
二人回来之时,恰巧看见王逸之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两人对视一眼,不免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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