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歌再次醒来,已经是夜半时分,想到自己竟然会梦到章凤宫的枯槁岁月,果然人病了,就容易回忆过去。
她支起身子,打算下床,却被地上掉落的玉佩晃了心神。
她缓缓下床,蹲在地上,捡起了那块玉佩,玉佩在灯光下泛起莹莹之光,她的手也微微颤抖。
他来过了?
原来,竟然不是梦。
她站在窗棂之前,抬眸望着窗外,暗夜幽静,凉风飒飒,她拿起一支玉箫,轻声地吹着,箫声悠扬,传的极远极远。
有人缓缓落在她的身前,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风,俯身一跪,甚是恭敬,“主人,有何吩咐?”
“命季沉带云烟畔众人乔装入京。”
“是!”
话音落,人影已经消失,一切又归于平静,似乎他从没有出现过。
她回头看了看躺在软榻上的玲珑,为她盖上软被,可眸光不由得一冷,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暗夜就这样飘然离去,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
袭歌一觉睡醒,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舒爽了不少,果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
她伸了伸懒腰,感觉身体内精力甚是充沛,甚至精神头儿比以往还足,而且,体内内力……
难不成,是他?
袭歌不由得愣神儿,他会有这般好心肠吗?
玲珑为她拧着帕子,轻笑道“小姐这一病,可吓死奴婢了,这说来也奇怪,昨夜奴婢明明守着小姐,今晨起来却睡在软榻上,不知是怎么搞的……”
她眸光一暗,微微赫然,轻笑道“可能是你太累了吧。我就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睡了几天,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了。”
“小姐倒是睡的舒坦了,可苦了奴婢们了。”
袭歌讪讪一笑。
“小姐,奴婢给你梳吧。”说着,玲珑就接过了她手中的梳子,仔细认真地为她梳理着长发。
可是,手一空,袭歌整个人也愣住了,前世,玲珑在宫内活活被人打死,整个章凤宫只有她一个,她的手筋被挑断,起初连梳子都拿不了,后来,天长日久,她也能慢慢地给自己束发了,渐渐也就习惯了自己做。
玲珑没有注意到袭歌的异常,一边梳着一边说道“小姐,老爷今日回来,午间应该就能进府了。”
“是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味儿,终于要见到那个人了。
前世踩着她走向高位的那个人,她待之如亲妹,让沐婉宁嫉妒不已的那个女子,这一世,她要冷眼旁观,看她怎么往上爬。
“是呀,消息昨晚上就传回来了,奴婢看小姐病着,就没给小姐说。”玲珑低声说着。
袭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是父亲回来了,自然要盛装相迎。”
“是,奴婢知道了。”
外头传来消息,大将军已经到正阳大街了,正在往将军府而来,各个院子都急匆匆地朝着府门去,袭歌自然也得去亲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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