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通过伤口的方向可以确定,行凶者的惯用手都是右手,造成这几种伤的凶手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目暮警部,被害者身上的伤就只有这些,并没有出现更多的约束性伤痕,凶手有可能是一位具有相当力量的男性,被害者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又或者说是不敢还手。”
说着,大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那位身材羸弱性格软弱的路人。
然而,另外一边负责检查被害者衣物和携带物的警官调查完毕过来说了两句,“死者随身携带的驾照上有名字和住址,但他是单身独居男性,没有亲属可以通知,但是住址就在刚才毛利先生去的那栋公寓里。”
这么说来,刚才那个路人就不是纯粹的路人了,他们有碰面甚至相识的可能性。
目暮警官点头表示清楚,不慌不乱地让人继续进行现场取证,并且派人前去死者住址取证,然后把目光继续放到现场唯一突破口的那个路人身上。
大师叹了口气,轻轻拉着目暮警官的衣服,轻声道:“被害者浑身刀伤,凶手身上肯定也沾到血迹。
您再仔细看现场血迹,这里,就是这里,这里很有可能是凶手的血脚印。”
“这个血脚印几乎干透了不是吗?这肯定是凶手留下的脚印。”大师顺便兼职痕检,帮助分析,拿着尺子一比。
“这个鞋印虽然只有前脚掌的部分,鞋印花纹我不是特别有研究,我猜测应该是男式短靴,根据鞋印的宽度大概能知道鞋子尺码,这个尺寸,凶手身高大概在……180到185,你看那人最多才165,你看他穿的鞋子,最多40码,这差太多了。”
大师语速有些快,目暮警官听的有些懵,不由的打断他的分析,试图保持清醒道:“你先等等。你意思,他一定不会是凶手。”
“9成可能性不会是。”大师瞥那人一眼,他仍然满头大汗,僵硬地傻站着。
目暮警官点点头,“好,我再问问。”
“唔,先别着急。”大师说,“我大概做了一幅凶手的犯罪画像侧写,可能没有太大的用处,但应该可以进一步缩小嫌疑人范围。
凶手是壮年男性,身高在180-190之间,右撇子,练过军体拳和匕首,绝对是个行家。他的职业兴许会跟这个有关。”
“行家?”目暮警官脸色一凌。
“我能百分百肯定他是练家子。”大师说。“而且,这是一位比较理智冷静的行凶者。”
“别看死者身上这么多伤看起来很残暴,事实上伤口的位子大部分都在防卫反击范围里。这说阴凶手一开始根本没想要被害者的性命,是受到了被害者的一再挑衅,甚至是被害者先动的手。”
“在凶手受到挑衅的时候,他的反击程度能清晰地分为两个层次。在没有起杀心的时候,他所有的攻击都没有出现不能控制的过度伤害——简而言之,都是皮外伤,最严重也就右腿后的伤口,那里割得比较深,肯定伤到脚筋了。”
“直到最后一次挑衅,凶手的杀心被激活,于是出现了最后致命一击,并且他拧动匕首对伤势造成了绝对不可回转的损伤,这完全说阴凶手的行事风格,狠辣。”
目暮警官额角冒了一丝汗珠,“这样的吗?”
“没错。”大师继续说,“想要真正激怒这种人并不容易,死者做到了,所以他们之间绝对有着什么绝对的利益冲突或者是仇恨关系。
在排查死者社会关系的时候应该可以锁定出来这样的人。可以优先排查有金钱来往的亲戚、朋友或者邻居之类的,他们之间应该没有工作上的关系。”
“最后,凶手在现场留下了很多痕迹,而且对犯罪痕迹完全没有掩盖或破坏,甚至把完全没有擦拭过的凶器留在了现场——一个能保持理智犯罪的人如果想延迟被抓捕到的时间,不可能这么做。”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打赌,如果痕检能够在匕首上提取出来凶手的指纹,那警官们在逮捕他的时候就会面临两种极端情况,第一,他完全没有想过要反抗,甚至可能会主动自首;第二,他已经潜逃离开日本。”
“我个人认为,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大师抿嘴笑了笑,“以上,是我对本次案件凶手的犯罪画像侧写,如果有什么地方还需要我详细说阴,欢迎随时联系我。”
这种简单的案子,最好都找他来。
大师一通话说完,抬手看一眼空荡荡的手腕,“我想先告辞了。”
目暮警官瞪着眼睛一脸呆愣。
“目暮警部?我可以先走吗?”大师再度发问.
目暮警官表情诡异,“嗯,当然可以,你只是报案人,没有嫌疑可以先离开,以后记得来警局做笔录就好了,走之前留一下联系方式。”
“好的好的。”
大师给高木涉留了个电话,然后问旁边的毛利小五郎,“老兄,走吗?”
毛利小五郎一愣,正要拒绝,高木涉就笑了,“毛利先生的笔录都做好了,如果有事情,可以先离开。”
大师一拽他,“走吧。”
他知道毛利小五郎之前是刑警,现在这种频频走神魂不守舍的态度,大概还是舍不得吧。
三秒后,毛利小五郎一声哀呼,“时间这么晚了,喝不上酒了。”
目暮警官看着这俩没个正行的背影,满心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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