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战士还在饱受狂风的折磨,术法的影响还不曾消失,大个子肥鲢鱼冲到近卫军战士面前,手中盾牌挥舞,大河流域的王者大喊着“迎敌”二字,前排的近卫军战士挺枪直刺,大个子肥鲢鱼将身体藏在盾牌后面,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天上的红云垂落下千丝万缕的红芒,压在他身上,大个子肥鲢鱼行动迟缓,但他还是撞开三四个近卫军战士,直冲到人群之中。
“杀!”
近卫军战士齐声高喝,一瞬间,十几根长枪猛的刺向大个子肥鲢鱼。
“死!”
大个子肥鲢鱼也大喊一声,他体格庞大,故此声音也极洪亮,这一声喊,竟丝毫不比近卫军战士的齐声呐喊来的微弱些,十几根长枪如毒蛇般刺来,他只将手中的黄金巨盾挥舞开来,在身前横扫了一大圈,十几根长枪都被格开,有几根则直接崩断,大个子肥鲢鱼哈哈大笑,下一刻,他背负着红云垂下的万条丝绦,再度向前冲锋。
他想干什么?深入重围,岂不是自寻死路?
后方,小鳄鱼望着这一幕,心里这样想着,同时,他也动身向前冲去,大个子肥鲢鱼即将陷入重围,黄金巨盾虽然强大却也无法挡住后面刺来的长枪,小鳄鱼决定上去帮忙。
“都给我滚开!”
大个子肥鲢鱼又撞飞几个近卫军战士,向前冲去,这时候,小鳄鱼隐约看出来,大个子肥鲢鱼的目标似乎是自己的父亲。
忽然,一个近卫军战士绕到大个子肥鲢鱼身后,手中长枪冲着一个刁钻的角度直刺过去,大个子肥鲢鱼正在挥盾挡住其他方向的明枪暗箭,哪里顾及身后?这一枪便直刺在他背上,长枪没入血肉足有二尺深。
“吼!”
大个子肥鲢鱼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他转身,飞快的拔出那根长枪,同时大力挥舞手中盾牌,可怜那近卫军战士还想拔出长枪,却就被一盾将脑袋砸的稀烂。
于此同时,一刀一剑飞快的斩向大个子肥鲢鱼的脑袋,大个子肥鲢鱼后背受伤,行动不禁迟缓,又有红云压身,转圜便不灵活,眼看这一刀一剑就要砍在脑袋上,还是小鳄鱼出手,引导那青色狂风,吹开两名下手的近卫军战士。
这时候,小鳄鱼也已经感到近卫军战士结成的战阵之中,红云震动,万缕丝绦垂落,压在他身上,一瞬间,他只觉身体沉重了许多。
“杀!”
大个子肥鲢鱼大吼一声,
“杀!”
大个子肥鲢鱼大吼一声,转身再度猛冲,好几个近卫军战士被他掀的直飞出去,他往前走,忽然便看见大河流域的王者正瞪着自己。
“天杀的死鳄鱼!”大个子肥鲢鱼看到大哥流域的王者,瞬间便爆发了,“你造你奶奶的刺刺球,害死我老婆!”
原来如此,小鳄鱼心想,他听说过大个子肥鲢鱼的遭遇,显然,大个子肥鲢鱼对自己老婆的死念念不忘,这时候,他想要找大河流域的王者报仇。
父亲啊,小鳄鱼心想,你想让整条大河的人都为你流血,又怎能坐稳这王位?
他看到好几个近卫军战士冲杀向大个子肥鲢鱼,更多的人则是从后方偷袭,他们深入重围,大个子肥鲢鱼体型又大,所谓蚁多咬死象,近卫军战士们此刻就像奋不顾身的小蚂蚁,不断的冲向大个子肥鲢鱼,想要将他扑倒在地。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就更不要说两个人对付二百个人了,小鳄鱼念头转动的功夫,大个子肥鲢鱼虽又拍死好几个近卫军战士,自己身上却也多出许多伤口。
“狂风!”
小鳄鱼再次发动术法,狂风卷动,十几名近卫军战士东倒西歪,首当其冲的两人更是满脸是血,狂风便好似刀子一般漫天卷动。
小鳄鱼心中暗暗咂舌,这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怒风的裁决真不愧是丛云宗供奉天剑李丛云的圣法,威力强大,简直不像是人力所能发出,如今他只习练到第一层,倘若能一直修行下去,第二层第三层又该有多么强大?
“找死!”
忽然,大河流域王者阴冷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大鳄鱼纵身飞掠而来,一对硕大的爪子直拍向纵横捭阖的大个子肥鲢鱼。
眼看大河流域的王者杀来,大个子肥鲢鱼不敢怠慢,只见他举起盾牌,迎向大河流域王者的大爪子,“锵”的一声响亮,大河流域王者的爪子拍在盾牌上,纵然大个子肥鲢鱼力气庞大,却也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我祖父的收藏,”大河流域的王者瞪视着那枚盾牌,冷冷的说道,“该死的,你跟江言那小贼是什么关系!”
“他是帮我报仇的恩公!”大个子肥鲢鱼怒吼一声,再度高举盾牌,合身扑向大河流域的王者,“而你是杀害我妻子的元凶!”
“我从没杀过你妻子,”大河流域的王者冷冷的说,“你这厮脑袋有问题,我来帮你治疗一下!”
说着,大河流域的王者张口吐出赤红色火焰,烧向盾牌,那盾牌在一瞬间变得滚烫,大个子肥鲢鱼只觉烫手,却就呼的一声丢开盾牌,下一刻,火焰朝着他身上直烧过去。
“小心!”
小鳄鱼喊了一声,他鼓动狂风,将那火焰吹回去,赤红色火焰烧向大河流域的王者,古龙王吃过一次亏,现在脸还是焦黑一片,立刻就收了那火焰。
“杀啊!”
被两人这样一耽搁,近卫军的行军速度自然慢了下来,这时候,两侧的援军冲杀过来,肥鲢鱼一族的战士们眼见大个子肥鲢鱼和自己的陛下冲锋陷阵以至于身陷重围,这时候一个个都奋不顾身的喊打喊杀。
如此一来,近卫军中间有大个子肥鲢鱼和小鳄鱼左突右冲,外面又有援军从侧翼猛攻,即便近卫军再怎么训练有素,这时也不能在保持冷静,许多近卫军士兵惶恐的打量四下,激荡汹涌的红云顿时小了一圈。
“杀光暴君的爪牙!活捉暴君!”
有肥鲢鱼一族的战士大喊道。
“杀光!活捉!护驾!”
肥鲢鱼一族的战士们悍勇冲锋,刹那间,小鳄鱼看到,被近卫军簇拥着的父亲面色死灰,毫无疑问,局势的发展彻底超出了大河流域的王者的预料,这时候,败亡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小鳄鱼觉得,唯一还值得父亲思考的事情就是,到底是夹着尾巴逃走,还是在乱战之中自绝。
前者或许可以保住性命,然而沦为失败者的下场就是失去拥有的一切,四处逃窜流亡,小恶意不认为父亲能接受。
而在战争中死去,至少还可以保有一丝王者的尊严。
“吼!”
眼看形势大变,胜利的天平朝着自己一方倾斜,大个子肥鲢鱼似乎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一股子力气来,却就大吼一声,直扑杀向被近卫军拱卫着的大河流域的王者。
“护驾!”最靠近大河流域王者的近卫军战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时候,其余的近卫军战士都失去战意,茫然不知所措,根本无法阻止有效的反抗,只能像麦子一样被砍倒,大河流域的王者身边的近卫军战士却谨慎的保持着阵型,在他们头顶,仅剩的一朵红云孤零零的浮空。
大个子肥鲢鱼猛冲上去,挥舞盾牌就要拍倒挡路的近卫军精锐,忽然,一个近卫军精锐伸手扔出一根铁鞭,铁鞭的顶端是一个带爪的钩子,钩子准确的扣住盾牌的上沿。
下一刻,四五名近卫军战士齐齐大喝一声,全都伸出双鳍抓住鞭子,又一齐往后拉扯。
大个子肥鲢鱼怒吼一声,往回拉那盾牌,他的力气固然大的惊人,但四五名近卫军精锐也不是善茬,当时用尽全力,双方就打了个平手,只见那铁彼岸被拉的笔直的,似乎就要断开。
便在此时,另一名近卫军战士则鬼魅般的闪身而出,直跳在大个子肥鲢鱼身侧,手中刚刀顺着盾牌与大个子肥鲢鱼身体之间的缝隙直砍下去。
毫无疑问,这些近卫军战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时候,他们协同作战,先是用钩子扣住小绿盾牌的上沿,然后与小绿抢夺盾牌,毫无疑问,这时候,小绿若想保住自己的盾牌,就只能牢牢抓紧盾牌,一点也不松放,而另一名近卫军精锐又持刀砍向小绿的鱼鳍,如此一来,小绿若不松手,鱼鳍势必要被砍断,如若松手,则盾牌被人夺去。
“去你的!”大个子肥鲢鱼怒吼着,下一刻,他直接用一只手抓住盾牌,又腾出另一只手对付那近卫军精锐,他伸出鱼鳍,推向那近卫军精锐,这时候,他力气大的不可思议,这一下推中了,近卫军精锐非死即伤,然而,关键时刻,那近卫军精锐却往后跳去,小绿推了个空,右面却又闪出一名近卫军战士,直接持枪猛刺小绿肋下。
后方,小鳄鱼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遍体生寒,毫无疑问,近卫军精锐的配合太过精妙,大个子肥鲢鱼根本无法抵挡。
“呼……”眼看大个子肥鲢鱼肋下即将中枪,忽又有一阵狂风掠过,那挺枪直刺的斩近卫军精锐被狂风刮的脚步不稳,直接向后倒去。
小鳄鱼冲过去,这时候,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他可不希望大个子肥鲢鱼倒在这里。
两翼杀来的援军正奋勇杀敌,他们头顶也有黑色的旋风加持,可怜近卫军连战阵都凝聚不出,那当然是一面倒的战斗,与此同时,老鳟鱼带领的大部队的战斗也告胜利,他们从正面冲杀过来,一时间,到处都是肥鲢鱼一族的战士的身影。
“撤退!”
大河流域的王者惊惶的大喊,到这个时候,局势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或者说,败局已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翻盘了,大鳄鱼想要逃走。
他不想死在这里,小鳄鱼心想,这时候,他忽然感到一阵好笑,我到底在想什么?他问自己,父亲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荣誉而死了?
这时候,大河流域的王者已经带着近卫军精锐在突围,但见漫天的黑旋风中,一朵红云左突右冲,指东打西,须臾,竟真的杀出一条血路,显然,近卫军精锐的战斗力比肥鲢鱼一族的战士强上太多,已经不是数量能弥补的了,况且,从两翼掩杀过来的肥鲢鱼一族的战士本来就不多。
“不要让他们跑了!”小恶意这样大喊着,他可不会做放虎归山的傻事,他知道,父亲如果逃走,那么,就算他在水底宫殿登基,父亲也能在其他地方拉起叛军,继续与他作对,那就叫后患无穷。
“哪里走!”
大个子肥鲢鱼大喝一声,这时候,近卫军精锐已经放开铁鞭,往后退去,大个子肥鲢鱼则穷追不舍。
忽然,一阵黑雾从平地上升起,这黑雾十分浓密,遮天蔽日,与众人头顶的黑风搅和在一起,一时间,此地伸手不见五指。
小鳄鱼正在追赶近卫军精锐,这时候,战场上乱糟糟的一片,黑雾弥漫,黑风肆虐,像是要把天空都遮蔽,而近卫军精锐也十分狡猾的选择人群密集的地方作为掩护,一时间,小鳄鱼竟有些找不到父亲身在何方。
下一刻,他动用了那种土黄色的能量,然后他仔细打量暗沉沉的天色,黑色肆虐着,然而,东方却有一朵微弱的红云,“在东面!”小鳄鱼大吼着,下一刻,他和大个子肥鲢鱼一齐追过去,身边还有许多肥鲢鱼一族的战士。
等到黑雾散去,小鳄鱼看见,近卫军精锐正在前方亡命飞逃,他们速度极快,和他们之间已经拉开一段距离。
“追!”小鳄鱼大喊着,“他们之前已经奔袭过一番,这时候一定累了,我们坚持住,他们逃不掉的!”
于是,一行人奋力发足追赶,大个子肥鲢鱼和小鳄鱼顶在最前面。
果然,不久之后,就在肥鲢鱼一族的战士即将支撑不住,速度慢下来的时候,前方的近卫军精锐却也慢了下来,小鳄鱼请吃的看到,他们中间有些人的脚步已经乱了,对于他们这些修炼有成的精怪来说,脚步和呼吸关联,脚步乱了就是呼吸乱了,而呼吸一乱,很快就会难以奔袭,小鳄鱼由此判断,很快就能抓住自己的父亲了。
父亲,小鳄鱼心中很是兴奋的想,你准备好做阶下囚了?想想你做过的事情吧,我会给你公正的审判,母亲,爷爷,希望你们都能在天上看到。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连小鳄鱼都感到有些疲累了,近卫军精锐也终于无法坚持下去,起初只有几个人掉队,忽然一下,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这可不像是父亲的作风,小鳄鱼心想,照理说,我还能跑,父亲就一定还有余力,他怎么会停下了?除非……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心跳立刻加速,下一刻,他再度动用黄色能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向坐在地上休息的近卫军精锐。
怎么会这样……等到他终于接近坐在地上的近卫军精锐时,他心中不禁骇然,大河流域的王者并不在这里,地上坐着的只有近卫军精锐,父亲去哪了?小鳄鱼心中怒火翻涌,这时候,他如何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
毫无疑问,那一阵黑雾就是大河流域王者的手笔,大鳄鱼借着黑雾的掩护,让近卫军战士逃往东方,自己则逃往另一个方向,在那黑雾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天上的红云较为显亮,追兵当然会追赶红云,那样一来,大河流域的王者就能成功脱身了。
“这是怎么回事?”尽管心中已有猜测,小鳄鱼还是忍不住发问,“我父亲了?他逃往哪里去了?”
现在追还来得及吗?这是他心中的想法,不,当然来不及,父亲已经逃远了,甚至已经回到了水底宫殿,这时候正在关闭大门,准备固守了。
虽然父亲失去了全部的军队,但凭着水底宫殿的防御力惊人的大门,他还是可以守住那么几天的,那样的话……小鳄鱼感到一阵惶恐,他哪里有几天时间可以等?世界就要毁灭了,他必须尽快下到化龙关去开启通道。
“陛下走了,”一个近卫军精锐答到,“太子殿下,不,你已经被废掉了,我们是不会投降的,你可以任意的处置我们,杀掉我们,或者把我们变成奴隶,但陛下将来会为我们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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