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用担心我,我能走到今天,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总会找出背后想害我的人。”
段氏似乎有点感触,将坐着的谷半芹搂入了怀中,让谷半芹靠在自己心腹间,捧着她的脑袋轻柔的拍了拍。
“你有能耐,娘知道。背后还有皇上帮着你,娘也看的出来。”
“只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他今天帮你,是对你有情,明天他若是不帮你了,你也不要觉得太难过,男人对女人的感情维持时间很短,你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谷半芹靠着段氏,似乎又回到小时候,刚穿过来,对周围一切都很陌生,无助又孤独,那些时间,段氏就是这样将她抱在怀里,让谷半芹枕在自己的身上睡觉,陪谷半芹渡过了不少孤独无助的夜晚。
总觉得这回再见段氏,她和之前有很大的不一样,脸上的表情看着有点像是不忍离别的样子,她在谷家的日子必然是不好难熬的。
抬头看着段氏,谷半芹对段氏问道:“娘,您怎么看出来我脸上的胭脂有毒,还能分辨出毒药的名目?”
段氏身上的有很多谜团,谷半芹从前就觉得段氏不像个真正的妾侍,在谷半芹看来,段氏把谷丰茂更多的是当做避风港,借着谷丰茂妾侍的名,掩盖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天段氏给谷半芹露了这么一手,让谷半芹心中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对谷半芹的问题,段氏稍稍沉默,然后才对谷半芹说出了一个这些年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的事情:
“我出身红毛疆族,辗转做了舞姬才来到建康,红毛疆族人药和毒物都很有研究,给你下药之人,必然也是个通医理的。”
“她给你配的这胭脂里,加了很多很多香料,层层叠叠,对你下毒的人,看来是恨透了你,不仅要毒死你,还要让你容貌尽毁。”
段氏的话谷半芹就这么听着,脑中已经开始锁定幕后之人了,眼睛一眯后,才稍稍恢复了清明,从段氏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对段氏说道:
“娘,我知道是谁了。回宫以后会多加主意的。倒是您,在府里过的不好,要不然别在府里待着了,我让皇上在外面另外给你安排一处宅子,从谷家出去吧。”
反正段氏是妾侍,没有入谷家的族谱,要走要留,并没有太多的限制。而谷半芹在宫里得宠之后,就一直担心段氏在谷家过的好不好。
可段氏总报喜不报忧,谷半芹让赫连弘义找谷丰茂,她都没愿意从谷家出去,其实,谁还想不到呢。
段氏之所以留在谷家,无非就是不想让谷半芹在宫里和人争斗的时候,看起来太过单薄没势力,宫里其他妃子就算知道谷半芹在谷家不受宠,可到底还是谷家的人。
对于段氏的一番苦心,谷半芹很感动,但她却不愿意为了贪图谷家的这么一点点的虚名保护,而让段氏继续留在谷家受苦。
大夫人王氏肯定就是看出了段氏不敢离开谷家,所以才对段氏百般折腾,想到这里,谷半芹不禁又对段氏问道:
“娘,大夫人怎么对你的,你和我仔细说说,如今我也不是那任她欺负的庶女了,年前她年见的时候入宫去,我便与她摊牌,不会要任何谷家的帮助,而且谷家也不可能会帮我,你留下受罪的意义不大,你跟我说说,回头我给你去出气。”
谷半芹的话让段氏摇了摇头:“大夫人没对我怎么着,不过就是些粗活儿粗话,粗活儿我能做,粗话我不在乎,日子就是普通日子,没什么大的折腾,还不用你去出气。”
段氏再次伸手抚上谷半芹的脸颊,一副流连的样子,谷半芹抓住她的手,放在面前左看右看,对她手上那几处裂开的口子很是在意,说道:
“有时候,就是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若我没有能力时也就罢了,可如今我有能力了,还让我看着你被人这样欺负,我哪里沉的住?不出气,我夜里都睡不着觉!”
“再说,我脸上这胭脂的事情,十有八九跟谷念姝脱不了干系。而谷念姝一个人在宫里,若是背后没人帮她,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而能帮她对付我的,还使出这般毒辣的手段,我看大夫人也难脱罪。她都这样对付咱们娘儿俩了,咱们若是还忍气吞声的,那才叫一个憋屈啊。”
谷半芹这番话说的义愤填膺,小脸本就可爱,如今气鼓鼓的,看着更加可爱了,段氏都给自家女儿这副表情给都笑了,伸手在她脸颊上掐了掐,说道:
“瞧你这凶巴巴的样子,皇上看到过吗?你现在有能力,我知道,你在宫里做的事情,谷家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些的。”
“你做的很不错,而且照我看来,皇上也知道你有能耐,有意让你在宫里主持大局,虽说不会封你做皇后,但一个贵妃将来我看是跑不了你的。”
“如今你就是要多些心眼儿,对身边的人和事更加的重视,别让有些人钻了空子,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至于大夫人和四姑娘……我不要你为了我在府里这些小事出头,但若是为了你自己,无论你怎么做,娘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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