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为胥如烈专情于苏怜的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好容易按着皇后的意思给胥如烈娶了一位名门闺秀,谁想到又是这样的结局。
皇帝虽然一心主要扑在朝廷大事上面,但对于自家的家长里短,还是会有几分在意的。他此刻心中感慨无比,甚至有些怀疑是否当初就不应该听着皇后的话,让张语歌嫁过来。
想罢,皇帝转头看向皇后明显闷闷不乐的侧脸,等着张松他们退下之后,便站起身来背着手从皇后身边走过,悠悠地丢下一句。
“皇后啊,你何时会变成这样的人了?――更像一名真正的中宫皇后,却……”
后面的话皇帝没有说完,但光凭他前面半句,便足以叫皇后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皇后乃是先皇后亲自选出来的最佳儿媳妇,所以无论皇后是如何行动,皇帝都不能够废弃了她。
而一开始,皇后也确实有着真正母仪天下的姿态,高贵美丽且善良,但不知从何时起,她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能够罔顾是非公道。
说起来,宫中其实除了皇后之外,也并非没有贤德之人。好比当初的兰昭仪,乃是先礼部之女,为人最是谦和恭敬,又识文断字,才华斐然,在皇帝出征南康之前,后宫中最为得宠的便是她了。
却是可惜不知道兰昭仪受到何人的陷害,使得她身体虚弱,怀二皇子之时更是营养不良,胎里不足,也害的胥如煜现在也是一幅病怏怏的姿态。
宫中有不少污秽之事,皇帝不是查不出来,只是不想查,不想破坏了这表面的平和,但如果继续这样的混乱下去的话,皇帝却也不介意好生的彻查过一遍。
皇帝心中思绪百转千回,夜晚时分,透过大殿明纸糊成的窗户往外面看去,依稀可以看见那样一轮高高挂在天空的月亮。
浅浅的月光,如同儿时母亲熬制的热粥,上面腾起的蛋蛋水蒸气,让人感觉到温暖和怀念。
“兰儿,若是你还在……”皇帝缓缓的收回视线,低下头去,禁不住喃喃这当初那个最温柔似水女子的名字,却与此同时,叫他也忽然想起了,现在还远放在城郊皇家别院中养病的胥如煜。
“德全!”想起胥如煜,皇帝猛地回过神来,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掀开被子走下了床,转头到旁边的软榻上坐着。
德全夜里根本不敢睡觉,一听到声音就赶忙扯着一件披风过来,忙不迭的给皇帝盖着。
“哎哟,陛下呀,您这么晚起来是做什么呀?小心别着凉了,还是拿披风搭着,否则这关节样式给夜里的凉风吹着乱,可不得了。”
德全虽然一向推崇嫡系,依附皇后,但对皇帝也是打心眼里的好,否则皇帝也不会容忍他的今日,他满脸的心疼,将皇帝的背上手上都盖好了,之后便蹲在皇帝的蜕变,替他按摩膝盖。
皇帝点点头,一根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敲了敲,“无事,朕是忽然想起来,如煜和牡丹郡主的成亲礼应该马上也快要到了吧。如烈和三皇子妃的事情算是结束了,但朕膝下这许多儿子之中不能没有一个,能够与自己的正妃相敬如宾的。”
“陛下,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了?”听着皇帝的话,德全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怪怪的,虽然向来自信胥如煜应该与皇位无缘,但皇帝的态度,实在不得不叫人担忧。
“您说的是,下个月十五,正是花好月圆的日子,二皇子的婚礼,外面虽然动静不大,但是礼部早在一个月前也已经开始做准备了,您完全不必如此担心。”
“不行,朕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愧于兰儿和如煜,这次乃是如煜的婚姻大事,又影响着和我国两国之间的关系,朕必须得要亲自监督进程。”
兰昭仪――德全像是脑袋上被重击了一样,听到她的名字,整个人都感觉有些头晕眼花。
一个容貌逐渐老去,只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在后宫中苟延残喘的妃子,居然还能够得到胥华引的注意?!
皇帝说的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或者是一时兴起,他眼睛看着前方想了一阵,而后竖起手,“确实,跟李金二连三发生了这些坏事,也该来见喜事冲冲喜了,”
“你亲自传朕的命令给礼部,叫他们务必好生的办理二皇子的婚礼,无论是添什么,用什么,一切指往最好的去筹备,日日都要向朕汇报近况。”
胥如煜所住的皇家别苑可远在城郊,成日里又要筹备婚礼,又要来回的赶趟给皇帝汇报情况,莫非这二皇子真的要有翻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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