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除了值班的太医,差不多的太医都已经回到了自己家里,怎么这齐太医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在这里徘徊。
苏娇眨了眨眼,轻轻地松开了抱着萧淮安的手,缓缓的追上了齐太医的脚步。齐太医刚有些回心转意,一转过头,竟然发现苏娇和萧淮安都走到了自己身旁,脸上不由得心慌不已,后退一步微微的一拱手。
“萧大人,萧夫人有礼,怎么这个时候了二位还没有回府,果真萧夫人和三皇子妃关系如此要好,真是令人羡慕二位的姐妹之情。”
话音落地,苏娇顿时笑出了声来,抬手轻轻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齐太医这是说笑完了,既然是利索能及的事,我自然是会帮忙的,”
“不过太医虽说是职责所在,齐太医你未免也太尽心了些,你对你自己的医术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我还得多谢今日太医高风亮节,出手救了语歌的性命。”
说着,苏娇便果真想要像他一福身表示一下心意,齐太医却顿时慌了手脚,满脸的都是不敢接受,甚至还带了些淡淡的自责。
“萧夫人这可是折寿老夫了,治病救人本来就是老夫的义务,只可惜老夫虽能救的了三皇子妃一时,却敌不过那些存心使坏之人的险恶毒计。”
齐太医轻轻地摇了摇头,犹豫之下还是准备回去,但是他这话说一半实在是勾人胃口,尤其是那最后四个字,仿佛四道惊雷一样,深深地在苏怜的脑海里面响起。
“齐太医说话怎么说半句留半句,什么险恶毒计,还请太医明白告诉,莫非除了那条秋田犬之外,还有别的缘故?”
方才再去往胥如烈府里的路上,木槿就已经跟自己强调了许多遍,她明明都已经接住了语歌,但语歌还是流产了,按理说张语歌的性子,看着柔弱,却也从不可能这么胆小。
苏娇紧紧皱着眉头,固执地挡在太医的面前,就是不许他离开。萧淮安看着齐太医这般踌躇犹豫的样子,心里大概也有了个谱,便上前去帮劝着苏娇。
“罢了,好歹今日有惊无险,既然老太医不肯说就罢了,咱们自己慢慢查,何苦为难旁人――”
“萧夫人说的极是,不过此事虽然是旁人陷害,也实在该怪罪老夫太过自负,竟然如此疏忽,老夫简直不配做这太医院院首。”
齐太医摇摇头,兴许是因为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儿,终于没忍住讲出来,叫苏娇的猜想虽然成真,却更像是从烈火瞬间堕入了冰窟一般的难受不已。
“三皇子妃今日流产并不是个意外,而是有人算好了的,那只秋田犬的惊吓,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索一样。”
“老夫今日把脉之时,曾在三皇子妃的体内发现了大量的麝香,而且是那种陈年累月堆积起来的,估计从三皇子妃有身孕开始,这种麝香就已经在身边潜伏了。”
麝香是什么东西,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种东西不仅伤胎,而且用多了是很可能会让女子以后再也怀不了孩子。
苏娇脸色一白,心里仿佛和一块冰似的,正面临着龟裂的危险,不过她震惊之余,还是没有忘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应当没有旁人路过偷听。
“还请太医说的清楚一些,这麝香怎么可能会随意的出现在语歌的身边。从她发现怀有身孕开始,便被送到了宫中,养着有皇后娘娘,看着谁敢将麝香送到她的身边,宫里人也不见得认不出麝香来。”
“此人做的十分隐蔽,就连老夫都没有发现,更何况是旁人了。老夫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害的三皇子妃染上麝香,但想必是素日里常常用着的。”
齐太医摇了摇头,感慨着,“而且此人麝香含量控制的十分讲究,想必也是用药的个中好手,虽然用量极少,但是却十分管用。”
“这两个月时间也来,每天摄入一点在三皇子妃的体内淤积,他这是看准了,让三皇子妃怀的时间长了些,好避免引人注意,却又能够控制在能够养活的早产月份之下,当真是蓄谋已久,才能做得出来。”
控制在早产月份之下,没足月的胎儿因为体型过大,小产一定十分困难,稍不留神,便会一尸两命,更不用说还有麝香对母体的剥削,这幕后主使之人是真打算至她于死地啊。
苏娇听完了这些话,脸上一半凉一半烫,手上也被沁透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世上永远摸不透的,还是人心,如此心思狠毒,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真不知道是怎样狠心的人,又出于何种目的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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