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夫人十分惋惜地拉起贾骊的手,几乎是呜咽着:“无论你是不是向家的孩子,祖母都喜欢你喜欢得紧,你大姐姐虽有时严厉,但也是想让你日后接掌向家,早日成为能在京中站稳脚跟的姑娘啊。但你大哥……唉。”
“祖母,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说笑了。”贾骊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向夜阑的神色,却见人点头默认此事。
这倒是吓了贾骊一跳,自己哪会有这么好的命?
贾骊讪然:“掌管向家的理应是大姐姐才对呀。”
向老夫人不是傻子,贾骊看似是在谦逊,实则不过是在试探她的心意与态度,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贾骊既是如此了,向老夫人也不客气的为贾骊编织着一场美梦:“你大姐姐如今是宫中人,哪有功夫打理向府的事?祖母是活不长的,到时候,府中上上下下能指望的上的,也就只有你了。其实祖母早便知晓你的出身,奈何,我实在是喜欢你这个孩子。”
向夜阑差点就信了向老夫人的说辞,当初差点走极端请人把贾家母子灭口的人可不是自己。
哪里想到,贾骊不单信了,甚至还感动的落下了眼泪:“祖母,大姐姐……”
真是个“纯良无害”的小姑娘。
“贾骊妹妹,正如你所见一般,其实对于向家这样的名门,多出一两个外室,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丢人的事,更不介意多两个子嗣后代,你合祖母的心意,所以我才能与祖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行哥近来所做的事,实在是有些太出格了。”
向夜阑故作替贾行惋惜之意,悠悠叹出一口气,刺在了贾骊本就生出芥蒂的心上,浑身作痛。
不存在的幻觉在贾骊耳旁缭绕,隐隐提醒着她,究竟是抛却兄长努力跻身名门向家,还是重新拾回自己的下九流出身。
答案倒是显而易见。
贾骊忙不迭的给出了向夜阑答复:“骊儿明白,若是兄长再做什么出格的事,骊儿一定能拎得清孰是孰非,及时顾全向府的利益。”
好家伙,向夜阑直呼内行!
别说是向老夫人,连自己都未想透彻,贾骊口中的“明白”,究竟是明白了些什么?
但无论如何,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就是一对纸糊的兄妹。
向老夫人这才牵强是露了笑:“嗯,骊儿着实是懂事的孩子,日后一准能掌管好向家。回去吧,好好歇歇,你大哥一会儿要回来了,你得去接接。”
向夜阑也道:“先回去吃些东西吧。”
“是,那骊儿这就先告退了!”
如今的贾骊对向夜阑与向老夫人二人言听计从,压根就未细想半分就应了下来,考虑都没考虑过两人是成心想支开她。
贾骊一走,向老夫人便按捺不住调笑向夜阑的心思了:“让人家去吃些东西,我看是你想吃东西了。”
“祖母明鉴!”
向夜阑有模有样地同向老夫人抱拳一笑,眼眸微合,半笑似的:“不瞒您说,我为了替您治一治贾行,昨晚就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今早更是一大早就奔着您来了,压根儿未来得及吃东西,快饿死了!”
向老夫人万般避讳一个“死”字,马上就伸手拦在了向夜阑的嘴边:“呸呸呸,说什么死字,晦气!想吃什么东西,祖母让府上的厨子给你做。也真难为你起了这般大早,又得送圣上离府,又得奔我这儿来。”
向夜阑剥着手里果皮,其实也嘴未闲着:“嗯,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离早朝的时候还早,他这会应当是刚刚准备出府吧……”
看向老夫人错愕的神色,向夜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了?您这怎么跟瞧见了什么似的?”
向老夫人何止吃惊,简直是难以置信:“你自儿个的夫君早上出门,你都不去送一送的?你这丫头,真是,真是!可真是让人不知说你些什么好了,府中到底是有女眷,你也真不怕让什么狐媚子给勾了去。”
对此,向夜阑觉得向老夫人的脑洞太大。
虽说也有人惦记过薄昭旭的“美貌”,但这厮的性子,就已经足够把人劝退的了。
所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看上他的来着?
“祖母,您大概是不太了解他,况且如果真能被人勾走,我这会想防也是防不住的。嗳呀,也不差今天一日,他已经是大人了,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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