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阑亦上手敲了敲,随心猜测:“说不准是我娘早前留下的,这柜子从前就是她在用的。”
结果平平,单是让向夜阑更加确信了柜子当中的确藏有暗格,却一时无法得知是收了什么东西,空吊人胃口罢了。
薄昭旭手掌轻抚了一遍衣柜角落:“空置数年,应当积满灰尘才是,我看机关的角落里十分干净,该是有人经常使用,若此物实在可疑,我便让人改日趁着夜色挪出府,拆出些名堂再说。”
过了没几日,向老夫人极反常态的主动邀了向夜阑去她院儿里小坐,还提前打了声招呼,说贾骊也在。
还托传话的丫头十分“体贴”的带了句话,说无论说了什么出格的话,那都是为了帮向夜阑达成捧杀贾骊的目的,向夜阑只需“即兴发挥”就是。
向夜阑还挺心慌的。
向老夫人没少骂自己是小狐狸,却也认下了老狐狸的骂名,彼此都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哪还需要提前串话?
冷不丁还需要提个醒,向夜阑哪能忍得住不去猜测向老夫人所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怕不是准备把天捅塌出一个窟窿了!
向老夫人瞧见那抹明艳的姿容,就是一声不可遏竭的怒喝:“跪下!”
……
向夜阑左看看右看看,这是在和自己说话?
自己是不是还该夸一夸向老夫人出息见长,有所进步了?
虽是怔了一瞬,但向夜阑骂上整理好了思绪,盛怒骄慢的反驳了回去:“跪下?凭什么跪下?是凭祖母诰命夫人的身份,就能让当今皇后下跪了吗?您不妨直接出去问问,举国上下,有谁能让我下跪认错?”
向老夫人哑口无言,捂着身前佯作心口绞疼,来为自己争出反应的时间。
这丫头狠起来真是一点退路都没给自己留!
贾骊见状况不妙,连忙拉了拉向老夫人的胳膊:“祖母,大姐姐说的是,她可是皇后娘娘,除了陛下,哪有人有资格让皇后娘娘下跪,还是,还是让大姐姐坐下与咱们一起说话吧,好不好?”
向夜阑在心中叹了声贾骊的话术极妙,如此简单就把向老夫人与她划成了“咱们”,自己反倒成了那个外人。
得幸亏向老夫人不是傻子。
“那也不成。”向老夫人不容任何人来反驳自己的意见,思虑再三,不情不愿的松了口:“就是当今皇后,也需得知晓敬奉尊重,跪就免了,站着吧,我有话要好好的问问你。”
今日绝对称得上是向老夫人的人生巅峰,至少是她与向夜阑相处时的地位巅峰,换了平时,绝没有这种的好事。
向夜阑将那股蛮横又娇气的模样演到了极致,咬唇攥了攥袖子,不满地站在了二人身前:“您有什么事要问?”
“你欺负骊儿了?她虽未养在家中,但好歹也是你妹妹。”
向老夫人一拍桌子,自己的胳膊反而在发颤。
也不知是谁在质问谁。
贾骊就如早早编排好了今日行程似的,扑在向老夫人的身侧就是呜呜哭泣,是拦都拦不住。
向老夫人顺势咳了两声:“夜阑丫头,我知你心中有所不满,但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奴才,就拿你妹妹来撒气!他们又不会抢了你的东西,你爹都走了,你怎能一直长不大呢!”
屋外渐多了不少来瞧热闹的丫鬟小厮,纷纷是看得傻了眼,这向府怕不是要变了天了,向老夫人竟未了早前死活瞧不上眼的贾骊,开始惩戒起向夜阑了!
向夜阑是什么人,向老夫人为了贾骊竟把她给得罪了,该是把贾骊给疼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如此想不开……
贾骊更是暗自窃喜,面上在哭,心里喜得很,两脚就如踩在了浮云之上,连自己究竟是贾还是姓向都已经逐渐飘忽得记不清楚了。
向夜阑忍了许久向老夫人的指责,总算是酝酿出了几滴眼泪,委屈道:“夜阑不是成心想瞧着贾骊妹妹被人欺负的,实在是那一群不讲理的,夜阑也不好与他们多说什么,平白让贾骊妹妹受了委屈,是我的不是。”
见人掉眼泪,向老夫人反倒是怯自打了一个寒颤。
再不知道见好就收,日后还真是没有退路了。
向老夫人扶额咳了两声,道:“你知道错就是,祖母知晓,你这孩子总归是心眼不坏的。祖母已经没几日可活了,你们姊妹好好相处才是真,日后也莫要唤她的旧姓了,毕竟早晚要认回祖姓。”
一听向老夫人主动提起要让改姓的事,贾骊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放眼整个京城,可就这么一个向家啊。
自己若是改了姓,那还需要那么努力飞上枝头吗?自儿个就是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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