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昭旭饶有兴致的挑起眉,“怎么,还有讲究?”
“这是自然,不过换了外人,我就未必会告诉他了。”
向夜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拍桌动作,颇有说书先生抚尺拍案的气魄。她戏谑的看向薄昭旭,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是那般正经的话:“老夫人的原话就是害怕向府不识趣的小狐媚子不长眼,还想斗胆爬龙床,又怕你是个意志不鉴定的,没准儿真整回宫一两个,之后宫里没我容身之处了。”
薄昭旭似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话似的,笑意十分嚣张气盛:“你该不会还真听信了?”
“那倒没有。”
向夜阑格外老实地摇了摇头,在心中偷翻白眼:“我如实和她说了,你意志不坚定的时候,只会祸害我罢了。”
这次轮到向夜阑率先听出了屋外的脚步声,被薄昭旭这般训练视力听力,向夜阑纵是想不进步都难。
向夜阑连忙起身助薄昭旭拾掇:“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免得她一心防着你,什么都不肯说,说几句家常话就走了。”
薄昭旭把向夜阑的房间整个巡视了一遍,嬉笑问道:“你觉得,有哪一处是我能躲的进去的?”
放眼望去,最大的地方恐怕就是屋里摆着的桌子底下,可二人一会就坐在桌旁闲聊,这岂不是得把贾岫烟当成一个眼神不好的傻子?
向夜阑心虚一笑,顺手打开了自己的衣柜:“你看——这儿怎么样?虽然好像瞧着怪异,但我衣柜比较大,待一会儿一点都不委屈!真的!”
薄昭旭灵魂反问道:“你认真的?”
若不是与向夜阑相伴久了,他还真未必敢相信向夜阑这副认真的神色。奈何,向夜阑的确就是认真的。
他瞥着向夜阑的目光言语难尽其意,叹了声也罢,薄昭旭从衣柜中抽出了几件衣裙,丢到了向夜阑的手上,道:“来搭把手,免得碰坏了你的衣裳。”
……
这男人,这时候还挺体贴。
向夜阑觉出自己脸颊发烫,赶忙扭过头,撇着嘴“哦”了一声应下,就上前去接薄昭旭递来的衣裳,边帮忙,边低声咕哝:“就是几件衣服而已,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你不用那么仔细,有几件衣裳垫着,还能不那么硌。”
“自然不同。”
当即整理好了衣柜,薄昭旭把向夜阑捧着的衣裳都小心翼翼地接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声言:“这几件,你穿着好看。”
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快躲进去!”
向夜阑不痛不痒的嗔怪了薄昭旭一声,捎带手拿过薄昭旭怀中捧着的衣裳,一并都扔到了床上去。
还有几件因为实在摆不下,只好辛酸的刮在了床边,另一半滑落在了地上。
她甚至想给衣柜上道锁,薄昭旭根本就属于日常犯规!
向夜阑故作平静的舒了口气,却被脸上这股炽热扰得心神不宁,被人这般撩拨,耳根怕是都红了。
照了一眼镜子,果真如此。
贾岫烟被丫头带进屋里时,向夜阑正对着铜镜重新整理自己的发髻,她多理出了两缕鬓发,半遮住羞红的耳朵。
兀见人影,向夜阑坐回了桌前:“贾姨?坐吧。”
贾岫烟客气地福身行了一礼,才挪椅坐到了向夜阑的对面,满眼愧疚:“大小姐,妾不知道您在忙。”
“哪有的事,就是趁着你还没来,随便梳洗一下罢了。倒是贾姨你——眼睛好像肿了?应该是为了大哥的事,担心了整整一夜吧。”
向夜阑掐算着时间,贾行这会儿应该也被接回来了,否则贾岫烟哪里会放心来找自己议事。
至于眼前人红肿的眼眶与眼底的乌青,应当都是因贾行而生。
贾岫烟懵愣一怔,半天都未从向夜阑所唤的那声“大哥”中缓过神来。她心中暗喜,如今算是把向夜阑的关过了!
殊不知,这会儿若是没有她那个沉不住气的女儿贾骊,向夜阑的确会真心实意的关心她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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