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仓促地瞥了一眼信上的名字,继续说道:“我们是经弘安法师的故人所托,来找他取上一样东西。”
小和尚犹豫了一会儿,瞥了两眼还在寺外等候的香客,到底还是将两人迎了进来,警告起南谌与薄昭旭:“单是为了早些进庙就说谎话,值不当的的,二位施主可不要说谎,单否则小僧就要对不起其他在庙外等候的施主了。”
“这是自然。”南谌连忙答复。
小和尚将薄昭旭与南谌领到了一处厢房外,这才停下脚步,道:“二位施主先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小僧去和弘安师叔知会一声。”
他到底还是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一路跑跑跳跳的好不灵活,薄昭旭不过才四下打量了一圈儿,小和尚便已经跑了回来:“弘安师叔说你们现在就可以进去。”
“多谢小师傅。”
薄昭旭客气地俯身同他拱手道谢,小和尚刚要抱拳回礼,竟又匆匆把手藏回了身后,自以为能藏住手里攥着的两颗甜荔。
其实薄昭旭都不用太较真,只需站直身子,就能瞧见小和尚在身后藏了些什么,小和尚不仅手里攥了两颗荔枝,腰上甚至还别着一把小弹弓。
大抵是心虚自己贪嘴一事,小和尚龇牙一笑,“两位施主要是没什么事,小僧就先去帮师兄给菜园浇水了!”
“小师傅慢走。”
薄昭旭叮嘱罢,小和尚一跑一跳地溜到了薄昭旭的身后,欣喜的犯着嘀咕:“小师傅,小师傅……这叫法真好。”
南谌这才反应过来薄昭旭这是哄小孩子高兴呢,他甚至觉得薄昭旭这哄孩子的本事是从向夜阑身上学来的。
但又说不准,好像南谌这种哄孩子的办法,本来就是用来哄向夜阑的,只不过这会儿刚好派到了用场。
伴着吱呀一声,厢房的檀色木门自内推开,从中走出一身量削瘦的老僧,正是薄昭旭此行要见的弘安法师。
“谁让你们来的?”他有些愠怒。
薄昭旭正打算报出顾老夫人,可话到嘴边他才想起,这位“顾老夫人”曾自称是顾言晁的母亲,而后也不过是坦白了自己是被顾言晁请出山的而已,至于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从未袒露半个字。
“南谌,把信给弘安法师。”他索性将辨认顾老夫人身份的差事交给弘安法师,若认不出,那真是要了命。
好在弘安法师瞧见那字迹之时就反应了过来,连连苦笑:“是她让你们来的……来取东西?”
“不错。”
薄昭旭当即应声。
“终究是有这么一日,罢了,你们且先寻处候着,正午时分,我带着东西去见你们。”弘安法师叹了口气,不知是想起了何事。
等那弘安法师去寻物什之时,薄昭旭还是兜转到了庙内的祈愿树下,这银杏少说也有千年树龄,在华国都属于极其罕见的,更别说是在“寸绿寸金”的西夏国,许多人选择来这庙上祈福许愿了。
南谌在池边停驻良久,引得薄昭旭回头好奇:“你若有什么想写的,只管去写,本王并不急于这一时。”
“不必,王爷误会了。”南谌讪然一笑,“属下只是瞥见不少人求的都是因缘,觉得有些新奇罢了。”
“人想与自己所爱之人长长久久,并非是什么罕见的事。”
薄昭旭到底是改变了只从此路过的想法,他将银锭放如功德池中,方从一旁取下一条赠与香客的红色缎带,明艳的像是池中一尾锦鲤,而真正在池子里摆动鱼尾的锦鲤看着白花花的银锭傻了眼,哪有在功德池里放银锭的——说好的铜板呢!
南谌心觉薄昭旭大抵会如他所言一般,也写上与向夜阑琴瑟和鸣或是什么诸如此类的话。
可他借着余光一瞄,依稀窥见薄昭旭在缎带上大致是写了“愿爱妻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
仍是方才为二人带路的小和尚,忙里偷闲地将两人带到了会客的茶室,总觉闲不住的碎碎念:“今天有不少香客要来呢,二位施主就在这间茶室先等一等吧,隔壁茶室一会儿要坐着的是丞相府的夫人与小姐,还请二位施主不要随意走动,免得冒犯了。”
饶是他不提醒,薄昭旭也只有取了东西便走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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