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记得了。”
越是想不起来晕倒前的一切,照花便越是憎恶自己的无能。
“无妨,我先回去找人查查线索,你先养好身体,想到什么了,直接派人去找我就好。实在想不起来,也不必自责。”
向夜阑吩咐南谌调来些人手驻守在医馆后,便赶回了四王府。待她回去时,薄昭旭正在严审那位顾老夫人。
那位名义上的顾老夫人还身着向夜阑上次所见的茄紫色衣裙,若忽略胸口的一滩血渍,也称得上是大方得体的大家夫人了。
瞥见顾老夫人嘴角已经干透的血渍,向夜阑好奇道:“这人你已经审过了?有没有审出些什么东西来?”
“顾府的家仆,本王已经派人逐一排查过了,都是些普通人。唯独这位……本王还没有审过,她的内伤,是在那日夜里留下的。”
这便不难推测顾言晁为什么会抛下这位顾老夫人了,因为她吐了血,一副要死不活的架势,顾言晁这般精明,自然不会带上一个眼中的累赘。
顾老夫人冷嗤一声,对薄昭旭所言十分不屑:“你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才让老身被反噬至此——难不成,狗皇帝已经死了?”
薄昭旭望着向夜阑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顾老夫人嘴上强硬的很,但被薄昭旭擒获以后,她的确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没人在乎你被反噬的事,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顾言晁逃哪去了?”
向夜阑气势汹汹地闯到顾老夫人身前,又张望了一眼四周,尽是些她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刑具,单单瞧上一眼,便让人毛骨悚然了。她指了指审讯室内乍一看下来最为骇人的烙铁,威胁道:“你要是不说,我就把这屋子里的每一样刑具,都对你试一遍!顾老夫人应该没忘记,我打你的那些巴掌吧?”
顾老夫人冷哼一声,竟是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
“要说那个恩将仇报的小东西躲哪儿了,婆子我还真不清楚!那可是个顶狡诈的人物,你们现在想抓他——难喽!要婆子我说,你们就是问错了人,哼,我要是知道这小东西逃哪去了,还会被你们所擒?婆子我定是第一个要了他的小命,拿他的头当球踢!”
但她的语气显然是比刚才平缓了许多,向夜阑那几个不留余地的巴掌,还是给顾老夫人留下了些许阴影的。在顾老夫人的眼里,这个瞧着有点疯的丫头,绝对是说到做到,嘴硬挨上这么一套刑罚,着实是犯不上!
“那些臭鱼烂虾,逃了便逃了,命可只有一条,小丫头,我要是你,绝不会把剩下的日子搭在这上面!你的命本就补长了,没准儿在这上面一折腾,嘶,这可又要折上小一半的寿啊!”
顾老夫人说得神神叨叨,简直像个疯人才说得出来的话。
然而向夜阑还未来得及质疑顾老夫人话里有何可疑之处,薄昭旭竟是怒不可扼的抓住顾老夫人的衣领,差点连椅子都一并提了起来,字字都像是要让顾老夫人懊悔自己说了些什么:“你方才胡说些什么?”
“你们信与不信,与婆子我何干?总归这要命的东西不是生在了我身上,等事情验证,你们自己瞧就是了!”
顾老夫人理直气壮地仰起头,这倒说得向夜阑的确有些心慌,关于原主的身子到底有何隐疾,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清楚。
“顾老夫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拂下了薄昭旭青筋四起的手腕,与顾老夫人面面相觑:“诚意我已经给你了,否则,我大可直接对你严加审问,想从你嘴里问出些什么要紧的事,应该不难吧?”
顾老夫人还算得上是个聪明人,她身负内伤,连向夜阑都未必敌得过,更别提去忍受各种酷刑折磨。
与其被严刑拷打的不成人样,倒不如直接给向夜阑透个底,没准儿还能搏来些宽大处理的机会。
“小丫头,你再走近一点。”
顾老夫人可谓是在向夜阑面前摆足了做派,向夜阑顺着她的心意上前两步,她竟是举止浮夸的咳了两声,像是嗓中卡了些什么东西,“这话要真说下去可就长了,婆子我好像,也有一阵子没喝水了。记得松松绑,至少让人喘口气不是?”
“去取水。”薄昭旭向门外吩咐下去。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看出来了——上官家的那个小丫头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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