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铭蹙眉,“娘娘现在只是有小产的先兆,当务之急是先保住这胎,至于娘娘小产的原因,咱们之后再研究。”
“可——”绵绵还要与他争论,楼婉却拽住绵绵。
“绵绵,听玉太医的。”
楼婉好不容易好转的脸色又白了白,她手指用力地抓着桌子,颊边的汗越流越多。
玉铭看得于心不忍,安慰道:“娘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保住您和孩子的。您要注意自己的情绪,千万别影响了孩子。”
“我会的。”楼婉深呼吸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她闭了闭眼睛,把那些不好的念头从自己的脑中赶走。
玉铭看她这样,心下也很是不忍,于是马上去给楼婉煎药。
苍怀霄还在御书房跟一干大臣商量国事,丞相和太史令一言不合就吵起来,在苍怀霄面前互相指责。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忽略了苍承年越来越阴暗的脸色。
“你们还要吵到什么时候,从早朝开始吵到现在,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么!”
丞相先发制人,指着太史令一顿臭骂,“陛下,我本想息事宁人,是他!是他非要挑起事端,否则我会这么不依不饶吗?陛下,您是知道老臣的,老臣怎么会故意找事呢?”
丞相说得何其委屈,太史令见他这么会“卖惨”,也不甘示弱地对苍怀霄说:“陛下,我敬丞相大人是长者,我已经采用了最温和的言辞,但是丞相大人如此咄咄逼人,我不得不应战。”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把自己说得十分无辜。苍怀霄冷笑一声,“难道是朕逼着你们吵架的么?一个两个都说得自己这么可怜。”
太史令和丞相不敢再说话,各自敛了气势,低眉顺眼地站在苍怀霄面前。
“一个太史令一个丞相吵得这么难看,百官如何以你们为榜样!今后再这般争执不休,朕就罢了你们的官,让你们去吵个够。”
他们便是有天大的怨气也不敢发出来了,全都灰溜溜地告退离开。
江德年见苍怀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忙给苍怀霄倒了杯参茶。“陛下,跟他们置什么气呢。当心气坏了身子。”
“朕置什么气?你说朕该不该置气?!这些人自私自利,终日只想着自己而不关心民生——”苍怀霄揉捏着额角,十分不满。
江德年还想再劝,却听到有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江德年一听这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扭头便是一顿骂。“之前和你说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么?!你还敢在陛下面前跑来跑去!”
那小太监后知后觉自己坏了规矩,忙说:“陛下,是皇后娘娘那边出了事情,让奴才过来通知您一声。
事关楼婉,苍怀霄立刻紧张起来。“皇后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简明扼要地说,“娘娘可能要小产了。”
说完,小太监一直低着头,怕承担不了苍怀霄的怒气。
哪成想他说完之后,苍怀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御书房,还翻倒了江德年刚到的姜茶。
他知道楼婉现在一定很害怕,他得去陪楼婉。
喝了玉铭熬的药,楼婉躺在床上休息,恍惚之间,她好像回到了第一次中毒的日子。
那时候她也是日日卧床。但那时她无所畏惧,因为知道自己总会熬过去的,中了毒就解,解药一个个地试,总能试出一种有用的。
可如今她犹豫了。
有了这个孩子,无疑是给楼婉加了一条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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