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罗燕手劲增加了些。
“什么啊?”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他的声音降低了些,呼出的气息中带着复杂的灼热。
“也没什么。”江晚有些头疼。
今天,秦释之那匹狼失踪了,她也迎来了久违的安静。
也有时间安静下来想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事。
“你觉得哀家这脾气怎么样?”她问。
罗燕愣了愣,竖起大拇指,“一般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谁让你不痛快,你也就让谁不痛快。一切按照性子来,天下第一任性。”
“没错。”江晚觉得这的确是她了。
可现在,就因为有了往后八年的记忆,导致她每走一步路都小心翼翼的,要多憋屈就多憋屈。
若按照从前的性子,秦释之这种狼臣,她一定当场把他太监了,然后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实际上,秦释之第一次光明正大要留在她身边时,她是动了杀机的。
可,杀机还没捂热乎,秦释之带着喻辰宣来了。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差点把她气吐血。
前世喻辰宣虐她太惨,那男人是差点颠覆了整个朝廷的,她现在巴结还来不及,哪里敢做什么惹怒他的事。
秦释之那头狼有喻辰宣那冰渣子罩着,不能动,还得供着,除了憋屈,她实在想不出别的感受来。
“哎……”她默默地叹了口气,给自己哀悼了半晌,“你说我这有仇就报的优良传统,怎么说丢就丢了呢?”
罗燕眯着眼睛,目光越过流红月影,深邃悠远。
江晚沉浸在感叹中。
按照从前那脾气,她知道了罗燕的真实身份,一定要挫骨扬灰,将皇宫翻个底朝天的。
可现在,她依然不敢动。
这阴阳怪气,有异装癖的神经质,可是影响后面剧情走向的关键人物。千言万语,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命苦啊。”
“要不,娘娘尝尝这个?挺甜的,吃了就不苦了。”罗燕拿出一盒点心来。
看到点心上的字迹,江晚眼睛亮了亮,“是桂花斋的点心,还都是我爱吃的,你从哪里弄来的?”
“偷偷溜出宫买的,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罗燕说,“你,因为奕慧的事,一直心情不太好吧。”
江晚不太想听到任何关于奕慧的事情,便捏了一块点心,转手放到罗燕嘴里,堵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做完了这个动作,她身体僵了僵。
做蠢事这种事,一般跟智商在不在线没什么关系。
她真的只是不想让罗燕继续叨叨奕慧什么的,才随手塞给她一块,堵嘴用。
可塞到罗燕嘴里之后,她才猛然想起,这罗燕,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她给自己暗示了好多次,是男人,是男人,长得好看也是男人。
可总是忍不住手贱做一些奇怪的事。
“谢娘娘。”罗燕咬住那块点心,顺便舔了舔她的手指,吓得她浑身哆嗦。
“你……”
“我……”罗燕稍微靠近她一点,手从肩膀上往下来,身上特有清冷香味萦绕,他呼出一口气,声音若若,“娘娘猜我见到了谁?”
江晚觉得罗燕的动作有些暧昧,想要远离些,却惊觉身体不能动弹了。
“谁?”她嗓子紧了紧。
“江栩。”罗燕笑了笑,“可惜,当时情况不太对劲,若是情况允许,我定要好好讨教讨教,我们江大公子,大白天去南浦街做什么去。”
“噗……”江晚反应了好一会。
“你说,我哥去了南浦街?”她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什么时候?去了哪个花楼?”
“今天白天。”罗燕随口胡扯,“我溜出去宫给你买点心的时候,看到大公子,便偷偷跟了上去。”
“发现他大白天敲人家花楼的门,敲得那叫一个锲而不舍。”
江晚倒是很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
“哥哥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通房丫头也没有一个,有那种冲动也是正常的。”
她可记得某一天她去哥哥房间里闲逛,随手拿了一本《论语》来看,翻开之后才发现只有一个书皮而已,里面藏了一些十八禁的书籍。
因为那事,她趁机敲诈了他不少好东西。
江家门风比较严,江栩虽然平常喜欢遛狗打马,整个一纨绔公子形象,可青楼和赌场之类玩物丧志的地方是万万不敢去的。
若是被老头子发现了,会打断他的腿。“爹爹也是过分了。”
江晚单手撑着下巴,“哥哥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到现在没娶妻也就算了,连个侍奉丫头也没有,憋出病来可就麻烦了。”
“罗燕,你觉得哪家姑娘比较好?”
罗燕挑了挑眉,“你这是打算,赐婚?”
“是啊,打算乱点鸳鸯谱。”江晚拍了拍头,“等下让画师将适龄姑娘的画像呈上来,我仔细选选。”
她说到这里,又觉得这种乱点鸳鸯谱太荒唐。
哥哥也算是疼她,若是随便选个只有美貌没有灵魂的女子,夫妻不同心,可能会痛苦一辈子。
她思考了片刻,“你觉得,给我哥张一个征婚告示怎么样?”
罗燕额角跳了好几下。
这江晚可真是毁人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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