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醒过来了吗?是不是要拍个片子确认一下有没有更严重的内伤?”薛凛焦急地建议道。
“这您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她做了检查,现在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刚才护士给她拔输液管的时候,她醒过来了,不过我建议她今晚好好休息,估计她现在已经睡着了。”
“好吧,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会再叫你过来。”
医生点了下头便离开了,薛凛不安地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警察局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刑拘了,后续处理我会跟进。”阿元回答完,瞥了眼薛凛受伤的手。
“动用一切手段,别让他有好日子过。”薛凛狠厉地交代道。
“明白……阿凛哥,我叫护士来处理一下你的手吧。”
薛凛恍然抬起手,这才发现自己手部的关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皮肤和指甲缝间也残余了些血迹,他叹了口气,对阿元点点头。
阿元走后,薛凛艰难地撑着脊背站了起来,他来到姚织夏的病房前,手搭在门把手上,又犹豫地收了回来。
煎熬了半晌,他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忧,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灯熄了,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上,薛凛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在黑暗中摸索着台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病床的四周立即被橙黄色的暖光笼罩,薛凛立即将台灯朝房门的方向转过去,看着安稳睡去的姚织夏,薛凛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在此时放松了下来。
也是在此时,他才忽然感觉到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他咬咬牙,弓起脊背,眼睛扫向墙边的折叠椅,他用手扶着腰,尽力不发出一丝声响将椅子拿了过来。
黑色外套挂在椅背上,衣领的扣子解开了几颗,他这才坐了下来。
见姚织夏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薛凛把她的胳膊轻轻抬了起来,又迅速抽出被子盖了上去。
安顿好一切,薛凛闭上了眼,可眼前刚一黑,早前发生的事又浮现在了眼前。
连日来的忙碌工作让他疲惫不堪,所以当所有他应该担当的角色都完成后,身心俱疲的他便一个人来到海堤上吹风。
可原本想要放空的他,脑子里却一直被一个人占据着,他不得不承认,他终究是输了。
两年前,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时,本以为姚织夏会念及两人之间的情分留下来,可事实是,她还是走了,甚至都没再联系过自己询问自己是否安好,对于薛凛来说,身体上承受的巨大痛苦都远远不及失去那个自己唯一认真爱过的人。
往后的岁月里,他恨过,歇斯底里过,可当那个始作俑者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可笑,什么狠话,什么愤怒,全都敌不过一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姚织夏。
就在他懊恼之际,远处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绪,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薛凛立即跑过去查看。
待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个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要施以暴力的人竟是白天被赶出去的男人,他立即冲上去将那男人拽了起来。
可就在下一秒,他看到了姚织夏的脸,一切理智便在瞬间灰飞烟灭,他的眼神中散发出嗜血的愤怒,就这样,他不受控制地展开了无情的报复。
当警察闻讯赶来时,场面的混乱让他们一时都分不清谁是受害者,谁是加害人,在几位警察的合力拉扯之下,那个可恶又可怜的男人总算在哀嚎声中被解救了出来。
刚被警察来开,薛凛便挣脱束缚,一屁股瘫坐在姚织夏的身前,嘴里高声喊道:“快叫救护车!没看到有人晕过去了吗!”
话音刚落,薛凛便咬紧牙关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姚织夏从地上抱起来,疾步离开沙滩。
得知消息的阿元迎面跑过来,见薛凛抱着姚织夏,立即紧张地走上前喊道:“哥,我来抱她吧,你别伤到自己!”
“叫救护车!”薛凛厉声吩咐完便毫不迟疑地抱着姚织夏向酒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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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传来的细簌声让薛凛紧张地睁开眼,庆幸的是,姚织夏并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
看到她脸颊上的红色擦痕,薛凛伸出手,将她脸颊上散落的发丝轻轻地向鬓边拨了拨。
“姚织夏啊姚织夏,离开了我,你的胆子还真是大了不少,以前连句大声的话都不敢说,现在居然敢不计后果地在众目睽睽之下骂人了,你说你是变聪明了,还是变傻了?”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叹了口气,薛凛低语道:“你敢为那孩子说话,可面对我,却连一句辩解都懒得讲,即使你说一句,你是因为不忍心看到我重伤的样子才离开的,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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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姚织夏醒过来时,屋内空无一人,她坐起身,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就在这时,门开了,她期待地向门口处望去。
本向屋内探了探头,姚织夏眼中闪过一瞬的失望,随即微笑着招呼本进屋。
“我的天啊,姚,你昨晚被人袭击了?我今早去你房间找你才知道这事,你现在还好吧?”
“我没事了,昨晚有人救了我。”
姚织夏垂下眼,尽力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企图寻找到关于那个未来得及看清的人影的蛛丝马迹。
“你没事就好,我刚刚问了医生,你醒了就可以出院了,看来我们可以赶下午的航班回A市了,回去你就好好休养吧,即使身上没有什么伤,你也一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先出去等你,你换衣服吧。”
本将姚织夏的行李留在屋内便走了出去。
姚织夏心里闷闷的,她起身准备下床,却在注意到床边的那把折叠椅时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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