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说来,我这文秀师兄还是佛门中极为重要的佛子,但来人与我交谈之时,言语中似乎有所隐瞒,这可不像是出家人所为。”
云初晴秀眉轻皱,沐弟弟自然不会胡言,那这小和尚又为何要有所隐瞒?莫不是这是师门传统,师兄总要坑上师弟一下?
想到这,云初晴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与沐弟弟接触多了,总是会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应该还是应在悬空寺之事,悬空寺多重宝典籍,便是遁入空门,有几人敢说自己六根清净?”
听起来这个解释确实比较合理,不过自己并没有前去看这个热闹的想法,文秀师兄这般防备就没意思了。
只是林沐此时并不清楚,他与佛门的缘法纠缠,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正事三言两语说完,接下来事态发展自然会有教中天机堂通报给自己,到时候再根据事态发展制定策略便是。
不知为何,林沐的思绪又回到了云霄的悲剧结局之上。为了兄长愤而出手,凭借手中的混元金斗削去了阐教十二金仙的顶上三花,太清圣人出手,才将其镇压,上了封神台,无缘大道,成了天庭中的送子娘娘。
只是话本小说而已,何必如此在意,待哪日得了闲,重写封神就是了。
哄骗自己的最高境界,就是以作者之身重炼风火水土,再启封神。
“沐弟弟莫不是还在为云霄娘娘感怀?”
“不错,我也当真称得上是无可救药,不过是那位许先生用以吊人心弦的苦情角色,我竟无端又陷入感伤之中,叫晴姐姐见笑了。”
除去身份不谈,沐弟弟确实是个浑身冒傻气的少年,对于这世间险恶,少了许多认知。
“让姐姐来猜上一猜,便是沐弟弟心知书中不过是虚构之言,却终归还是意难平。觉得像云霄娘娘这般完美的女子,自然就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相称。”
林沐身上那没来由的悲伤仍在,道理自己都懂,可偏偏掩不住心中的悲苦。
“晴姐姐说的不错,想是我读书读的入了魔,真是活脱脱一个书呆子。”
“弟弟可知,存世的那儒门圣人,年轻时也是个书呆子呢,为探寻旧日圣人道路,生生在翠竹前坐了几日,没寻到什么道理,倒是大病了一场。”
林沐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位颇多轶闻的儒圣身上,倒是暂时忘却了云霄之事。这位圣人还有一个传闻特别有趣,与佛门也有所关联。
话说儒圣成圣之前,入寺庙拜访久负盛名的禅师,两人论道之后,此时不过是个书生的圣人四句便将禅师劝的还了俗。那几句正是:
“禅师俗世尚有家否?”
“有。”
“家中可还有长辈健在?”
“家中老母尚在。”
“可曾想念家中高堂?”
禅师沉默了良久,才满脸羞愧的答道:“心念母亲久矣,那是我惟一的母亲啊。”出家之人,本应该看破红尘,悟透生死,说出想念母亲的话,与他的身份极不相配。
“想念母亲有何羞愧之处?这是人的本性,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感情。”
听到书生所言,禅师默然无语,只见两行清泪。
第二日,这禅师便打点行装,与主持告别,不做闻名遐迩的禅师,回到母亲身边尽孝。
自此之后,便是儒圣精通三教义理,也少有高僧愿与其坐而论道,毕竟前车之鉴仍在,若是自己也被劝的还了俗,岂不是贻笑大方。
自己此行游学的终点,也正是儒圣所在的会稽。到时便能跟随在这位名满天下的圣人身边请益,以儒圣性子,说不得会发生多少有趣之事呢。
见林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面上满是喜色。云初晴与妍冰使了个眼色,便悄悄离开,正事已经妥当,今日就暂且归去。驯养公子,非是一日之功,需得缓缓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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