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月淡淡地扫一眼白云清,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举止间又已斩落几个无名小卒的头颅。
头颅离身,鲜血四溅,喷血五步,惨叫仅有一声,便翻身一转,再动弹不得,被定在雪地里。
“师兄,我们真的只能如此麽?”
聂明月静静地望着他,只是点头并未回答,他蓦然叹息一声,对着远处又是剑指一扬,便有惨叫不断。
“可我们只能如此,正道与魔教本就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条路没有尽头,只有杀戮……”
随着聂明月的目光望着自己,白云清渐渐低头不语,继而抬头一望,魔教的血,正道的血,魔教的尸,正道的尸……所有失去性命的修士,皆是倒在一起,不管生前是为那边,死后便无人问津,长眠在雪里。
所有的一切显得那样寂静,只是杀戮下的雪地除了惨绝人寰的模样,还有令人窒息的残景。
可没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天下就是如此,你不动手杀人,别人自会持剑斩你。
白云清呢喃细语几声,微微叹气,他抬手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以及墨白色的问天,仰天长啸,怒吼一声,他的身后便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化作残影奔向人群。
剑随手落,剑芒带雪而消散,人影驰骋之处,有漫天大雪红染。
血是热的,可也仅是一刻,剑是无情的,只是持剑之人对出剑之人。
白云清一连数斩,他静身回首时,从与聂明月相向对望之处,早已是尸骸遍野,活似人间炼狱。
可他并没有让人痛苦,他的剑很快,快到只是一个照面,就将对手喉咙割破,留下惊恐不甘却失去生机的眼神随着身体倒下。
嗖!嗖!
身后突然有音破空传来,白云清两耳一动,自知动静不小,连忙抄剑转身,向空斩出数道光芒。
叮叮!
银针被问天击打落地不断,时不时发出撞击的声音,白云清盯着落地的银针,纤细而微小,在雪地里极难发现,况数量之多,他心头立刻浮现一道人影,顿时怒容满满,带着恨意望向暗器来处。
“千羽梨花针,影宗只会做鼠辈雀蛇偷袭?”
问天在手一指,白云清不屑地怒怼道。
池乔阴鬱并不答话,他打量着周围的战场,很快便找到了白云清,并非和白云清有什么恩怨,只是他已观察多时,再加上前些日子交手过一两次,心中认定白云清是软柿子,那么肯定要挑他来捏了。
突突!
问天剑光未现,池乔阴鬱便先白云清一步,转身拂袖一探,漫天千万银针似春风一夜过后,遍地开花,在雪中化为残刃向白云清冲击去。
白云清当有自知之明,面对如此众多的银针,自己定然不能做到十全十美,将所有银针击落,眉目一定,心头便有了计较,白云清真气尽数凝聚在两指之中,飞快擦拭过问天的剑身,连同剑气一齐猛然挥砍,登时从身侧画出一道闪电,以极速飞驰奔向空中盘旋的银针。
铛铛!
剑气所过之地,便有无数银针被震断,可剑气终归不过长数尺,千羽梨花针以千万之数,在剑气消散之后,从空中爆炸的迷雾中,立马有不可计数的梨花针突迸而来。
池乔阴鬱站在上空冷笑连连,俯视一眼白云清的方向,不由又露出得逞的笑,目光里像是盯着死人一样。
“你貌似高兴的太早了!”
“一气三清天地合,四海八荒阴阳隔!戮剑决!”
白云清纵身一跃向后,问天也在瞬间脱手凌空翻转,随着问天翻转愈发频繁,剑鸣嗡然愈发强烈。
两手带过身前,剑指合拢,对空一指,真气隔空进去至问天,问天陡然一转,原本只是细小的剑身,蓦然幻化成巨大的剑影,剑影周遭是泛着墨白色的光晕,在白雪下显得格外骇人。
嗖!
正当池乔阴鬱还沉浸在不屑与喜悦之时,忽听地面白云清一声怒吼,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墨白色的剑刃,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剑身已至自己跟前!
“竖子安敢欺我!”
池乔阴鬱怒骂一声,不假思索就将两手往前一探,直直将问天抓住,阴郁的沉霭色布满额头,可手中的痛却让他怒火中烧。
暗暗松气,池乔阴鬱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肩头的血洞,若不是自己以手搏命,被刺穿的就应是自己的胸口了!
(不知道说什么,真的希望能来纵横支持一下小二,全是希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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