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子殿下侍寝?”长忘自降身份的笑眯眯请示阿莼。
脸红已经彻底遮不住了,二话不说就将长忘给硬推出去,砰的,将门关上。
妖孽啊!
折腾了一整夜,等刚刚合上眼时,天早已泛起光亮。
睡足醒来后,已经又是接近黄昏,叫来个侍从一问长忘呢。
侍从答:“再陪山主说话呢。”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阿莼白天甚少见到长忘。
只知道,上午待在母亲屋子里,下午待在寒生的屋子里,像去学堂似的,无比苛刻的规定了时辰,想想都替他们崩溃。
至于聊什么,从晚间阿莼与长忘两人对坐用膳,他神秘的笑而不语。
不得不说,两人认识很久,但从未真正的和颜悦色,彻底敞开心扉待在一起相处过。而长忘很会把控两人相处的节奏,总是刚刚好,正如品性,不紧不慢,无需渡过任何磨合的尴尬期。
所以,一开始阿莼并未当回事,但一来二去十多天的时间过去,她沉不住气了,叫来伺候母亲与寒生近前的侍从细细问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闲聊,并无商量什么十方世界的大事。
这就很奇怪了,什么闲话能硬聊那么久?
长忘还本就是个寡言的人。
独自郁闷用过午膳之后,偷偷的,避开所有来往的侍从,往寒生的屋子方向奔去。
“阴着脸去哪儿呢?”凉薄的话自头顶响起,几朵淡粉色的小花幽幽起伏不定的落下。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阿莼仰起头,半死不活的瞪了眼,树梢之上一袭白衣,懒洋洋同样也半死不活对视的人。
悲伤唉声叹气:“人呐,一旦沾染了阴邪之气,走到哪里都带着股阴风。”
“嫂子不愧为下方世界之主,看谁都欠轮回呢。”
悲伤一撩衣袍自树上轻轻跃下,也不想兜圈子,语涩生硬的问:“与长忘何时成亲?”
“哥与母亲答应了?”
悲伤双手抱怀一盘,哼哼的戳心:“整个十方世界谁不知道云阳山未来的一方世界之主眼瞎看上了你,他们同不同意仅仅就是时间问题。”
阿莼自动忽略冷嘲热讽,全部归类为牢骚满腹:“长忘整日待在哥屋里做什么呢?”
一提悲伤就糟心,两指戳了戳自己眼睛,嫌弃的什么也没说。
啥意思?
阿莼被弄的一头雾水。
最后悲伤话里有话的提醒:“没事多管管你夫君。”
意思怎么容易让人误会?
去寒生门外的剩余的路上,她细细大胆琢么各种可能,偷偷从窗外看去,独独想不到,长忘与寒生真的什么都没做,话也不怎么说,仅是在看书,品茶。
连成亲的是,愣是一提也没提。
但她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可有说不上来。
断断续续,阿莼有意无意跟了三四天,总算是明白长忘去干什么了。
说白了,就是去套近乎了。
有话呢,就聊几句,没话呢,就用一双勾人的凤眸不避不躲的死盯对方。
那双眼睛阿莼是领教过的,当年看上的就是这对眼睛,一撇一捺皆是风情,若是被盯上,往后绝对是抓心挠肺的折磨,怪不得看的悲伤有了敌视。
若非阿莼过于了解长忘,她都会浮想联翩误以为长忘是不是看上了寒生或者母亲,不敢深想。
她找不到任何词语来描述长忘的聪慧,若非要形容,那边犹如来自下方世界地狱中之中最深处的鬼魂,但凡有了丁点牵扯,就无法脱身。
想到这里,自己突然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落到这样的人手里,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算了,算了,再想下去,恐怕要被寒生笑话自己被虐傻了。
往自己房间走时,陡然想起还有一间事没有去做,于是,赶紧加快脚步。
黄昏后,长忘去寻阿莼吃饭,打开门先是一股蜜意甜风粗暴侵入耳鼻,接着便是一副让人感叹的场景。
一身穿金绣滚边百花裙的女子,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守着个将近一人高的橱子,无比沉浸的看信,而身边的案几上,已经堆了看完码好的四小垛。
浅浅牵挂浅浅愁,浅浅忧虑挂心头,浅浅心意莼知否,浅浅流云映心头。
…….。
是长忘写的两万三千封信。
现在,她看了不过百封,就仿佛被戳中浑身最柔弱处,鼻尖有些冒酸。
身后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裹:“好看吗?”
阿莼将刚看完的一封信合上:“那些年,你过的也不容易。”
“总算感同身受了?”
“嗯,既要跟完成任务似的给我写信,又要与白玉沙浓情蜜意的周旋,当真不容易。”
“…….。”行吧,自己选的媳妇,正醋着呢,要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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