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秩看着这位曾经的功勋老将，微微叹息一声。
老汉放下酒碗，哈哈一笑“这人一老就容易控制不住心境的起伏，见笑了。”
叶秩摆了摆手，拿起酒坛又重新满上，他双手端起酒碗郑重道“老前辈，敬你！”
张正才连忙擦了擦手，郑重其事的举起碗，轻轻一碰。
二人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着，而那些过往的峥嵘岁月就是最好的下酒菜了。
叶秩坐在凳子上抬起头看向广袤无垠的宇宙，微微眯起眼眸。
老汉将空了的酒坛子拾掇回屋里，又重新拿出一坛。
这已经是第三坛了，比起之前的两坛岁数还要更大一些，醇香四溢。
有些人的故事就像是这一坛坛尘封在窖底的陈酿，每每想起便是一场大醉酩酊。
老汉笑呵呵看向叶秩“你是第一次来吧！”
叶秩点了点头。
“不是老汉我跟你吹啊，这城中的大部人我就算是不认识那也见过，你啊我瞧着面生。”
老汉边说便给二人满上，又用袖子轻轻擦了擦桌子，这才将碗推给叶秩。
他看向碗中，星月倒映在碗中，将天地都关在了里面。
“不瞒您说，的确是第一次来，这不正想着买一间院子当个落脚的地儿，可谁想都吃准了我这个外乡人，牟足了劲而想要坑我一笔。”
张正才哈哈一笑“这不哪里都一样，什么人的钱最好赚？当然是外乡人了，等过段时间那你上了城墙干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他们就不会这样了，说不定还会哭着抢着让你收下呢！”
叶秩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我跟你说咱们这个地方不看你的出身如何，身份如何，哪怕你是道祖的亲儿子那也得按规矩办事儿。”
张正才露出一丝笑意，兴许是又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
“还有我跟你讲，等你上了城墙遇到修罗域那群没长脑子的可千万不要手软，跟他干就完了。”
叶秩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打算去会一会其他域的天骄。
反正到了这个地方，要么在战场上见真章，要么就是比一比谁的拳头更大，要是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像张正才这种，除了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在守成墙的时候那也是一等一的无敌手，一听到有自己人受到别域的排挤，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揍，老的加小的一块打。
后来张正才说了句“别看七域打来打去，互相教做人，但在战场上到底还是一家人，终究是要面对同一个敌人那！”
张正才看着远处城墙愣愣出神。
等到酒喝完了，大街上的人终于是慢慢多了起来，该是战功都已经兑换完毕，路边大大小小得见酒馆儿，酒楼重新焕发生机。
叶秩看着人群心中竟满是感慨，不出意外，下次大战彻底拉开帷幕，这些人又会再一次站在上头，抵御外族。
兴许是这酒铺买的太贵的缘故，过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第二个人坐下。
叶秩看向老汉，他也不着急，一如既往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似乎在寻找着那个身影。
老汉见叶秩没有再喝的打算，也就没有起身去拿，他笑着问道“我听说你是想要买一间小院子？”
叶秩点了点头。
“少见，少见，很少看到有人刚来就有能力买院子的，没少在封神阁借战功吧？”
叶秩轻笑道“从不欠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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