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三娘又连忙解释道:“席少侠,难道你没有发现,从啼血谷出来到现在,你一路都平安无事吗?”
哦,席无思这才长舒一口气,他们没有敌意,也难怪自己一路无事,原来是他们在暗中为自己开路。
等等,席无思瞬间脸色红晕道:“啼血谷,你们……。”
这表情逗地曲三娘咯咯一笑,竟然像少女般花枝乱颤道:“你放心,我们跟你到啼血谷之后,发现那妮子对你甚是喜欢,所以便早早退出谷,在谷外等着你。你们在谷里所发生的事,我们一概不知。”
席无思这才红潮退去,尴尬地挠了挠头,同时脸上又显现出歉意:让他们在谷外等了自己这么久,也着实是难为了。
“可今天,三位为什么要拦我去路?”
金老二一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出江湖才多久,可知江湖险恶?那些锦衣卫个个阴险狡诈,也就只有你诚实,才会和他们在株洲县城相会。”
管老大接着说道:“老二说的没错,到了县城,你便处在被动之中,他们又人多势众,到时候你孤掌难鸣,被他们牵制,想逃都逃不出来。我三人又怎会让你和那姓丁的老头前去送命?”
“什么?”席无思惊叫道:“丁先生,他去县城了?”
金老二一纵身,窜入路旁林中,不多时便扯出丁仪来。只见丁仪浑身绑了个结结实实,还被一块布捂住了嘴,正惊恐地瞪着双眼唔唔唔直叫。
席无思连忙一步抢了过去,替丁仪松了绑。那丁仪松绑后来了精神,一下子将席无思护在身后,张嘴就开始斥责起三屠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但有恩怨,冲我老头子来便是了,不要难为这位小兄弟。”
席无思闻言一阵汗颜,这个年迈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先生竟然面对恶徒能够如此坦然,并且还不忘护着自己。这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丁家兄弟个个都黑着眼眶了,感情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要去县城送死又阻止不住,才伤心欲绝。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自己不去送命。
席无思颇为感动,连忙一番解释,最终丁仪才相信他的话,饶是如此,还是将自己的身体护在席无思的身前。
“三位前辈的心意我领了,也感谢你们一路的付出,”席无思拱手道:“只不过这一趟县城我是非去不可,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食言而肥?为了村民和丁先生,在下就是把自个儿撂在县城,也在所不惜。”
丁仪的举动,更加坚定了席无思前去县城的决心,一个老者尚能如此,难道他还能怕了不成?
金老二一跺脚,冲着管老大就喊了起来:“老大,我早就说过,我们拦不住他,你们非不信。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必要拦着他了,他要去送死,与我们有何干系?我们回去吧,不要管这档子事儿了。”
管老大侧身瞪了一眼金老二,沉吟片刻才道:“你要去也可以,必须我们三人陪你一同去,否则你今天休想从这里过去。”
金老二被这一瞪眼,立马收声不语,其实他心里很希望能将席无思留下来,只不过气在头上,有些话就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罢了。
席无思心中很感激,也想让三屠陪着自己一起去,这样即使出了意外,胜算也会大些。只是,三屠的身份有些尴尬,自己又违拗不了他三人的好意。这样一来,反而让自己有点进退两难了起来。
管老大好像看透了席无思的心思一般,随即一声冷哼道:“我知道,你席少侠心里认为,我们晋北三屠在江湖上名声不好无恶不作,是不配与你这荡山寺的高徒共进退的,是不是?”
席无思尴尬至极,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前辈误解晚辈了,晚辈只是觉得,只是觉得……。”
管老大情绪突然高涨,便高声道:“我晋北三屠在江湖上名声是很臭,也杀过很多人,但是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从来就没有杀过良善之人,更没有做过有违江湖道义之事。我们从未争辩,也不屑于争辩,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金老二也颇为愤慨道:“我们是名义上的邪派之徒,可我们敢拍着良心说,我们比某些心术不正的正派之徒又何止强千百倍?他们不屑于与我们为伍,我们有岂是愿意与他们同行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恩公没听过这句话吗?”
管老大和金老二一脸愤懑,曲三娘则是幽怨之色,这样一来,席无思连忙致歉,最终也不得不答应四人同行。只是在丁仪的问题上,大家又起了分歧。三屠和席无思主张让丁仪回村,丁仪则是像个倔强的老头,坚持要自己去,让他们四人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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