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宏王才站了出去。
“父皇,大哥这事儿确实不算什么,禁足一阵子就揭过了。”
皇帝坐在上位,端起茶呷了一口,眉头一挑:“哦?老四,你是这么想的?”
宏王点头:“是啊,父皇,不过是个妓子,听说在燕王府不尊王妃侧妃,嚣张得很,谁知道当初在馆子里是不是因为大哥也是恩客,陡然一见,旧态萌发,想要引诱大哥犯错?”
闻言,其他王爷都睁大了眼睛,燕王已经七窍生烟。
因为宏王这是明目张胆的将惠王的罪推到了施珠儿的身上,坦然说着是施珠儿不守妇道,不检点,故意
勾引王爷不成,还用自己的死去诬陷惠王。
不提逻辑通不通,至少整件事情的性质不一样。
惠王没有罪了,那欺负弟妻的说法就不成立,皇室的名声清白了。
至于燕王,绿帽子还是绿的,可谁让他娶了这么一个妓子回家?
施珠儿的出身就是最大的把柄。
燕王一个人受牵连,总比整个皇室蒙羞来得好啊!
“不是,父皇,施珠儿对儿臣情深义重,儿臣给她赎的是清白之身,怎么可能……”
燕王鼻子都气歪了,宏王一句话,将他所有的谋算都打乱了。
“好了。”皇帝淡淡的说道,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燕王:“老二,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要跟自己哥哥恩断义绝,然后让整个华氏蒙羞?”
皇帝很精准的猜到惠王是被陷害的。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始作俑者本身就是燕王。
燕王噎着,自然把自己藏好了,所有的憋屈只能塞进肚子里。
“老二,朕不管真相,朕只想知道,你选择哪一个?”
燕王憋气得快哭了。
这不仅是皇,还是父皇,都这么说了,他还能选择哪个?
若他执意揪着惠王不放,再蠢也知道皇帝对他会不满,与此同时整个宗族都对他有意见。
或许也能将惠王打压得完全不能翻身,可他自己也赔进去了。
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他何必给自己找一顶绿帽子戴?
这么说,他刚才得意的也太早了。
惠王的禁足,明显就是做给外面人看的,说不定过阵子就放出来了。
被自己蠢哭了,燕王泪眼汪汪,难得露出一抹真伤心的表情。
“父皇,你未免也太偏心大哥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是儿臣的错。”
皇帝忍不住,抄起奏折就给燕王砸了过去。
“说什么浑话?”
“这件事情要不是你闹的这么大,人尽皆知,别人又怎么知道你戴了一顶绿帽子?”
“皇家宗室的脸面,在你眼里只是朕偏心老大吗?”
儒王叹了一声:“四哥,你不用难过,大哥做错了事情,父皇必定也是会罚他的。”
“现在之所以将事情定论,主要是为了华氏的脸面,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将皇室宗亲的脸仍在地上踩啊!”
魏王翻了个白眼:“就是,二哥,你府里也有闺女,大哥若是将这件事坐实了,华氏一族的女儿还要不要嫁人了?”
燕王“眭”的一声,竟然就那么哭了出来。
其他王爷无语的后退了两步,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帝一脸嫌弃,气笑了:“呵呵,你还有脸哭?”
“老二,你多大了?”
燕王悲从心中来,毫无礼仪的用袖子擦着泪:“儿臣心里难受,儿臣忍不住啊!”
“那是儿臣的女人,就这么没了,还要忍气吞声。”
皇帝冷声:“那你想如何?”
燕王捂着脸,竟然哭得眼睛通红:“儿臣什么都不想,既然父皇说得这么明白了,儿臣自然会原谅大哥,会维护这份兄弟亲恭。”
“不过,父皇有一句话说错了。”
“从头到尾,看戏的人可都不是儿臣带过去的,并不是儿臣想要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儿臣也是父皇的孩子,堂堂二王爷,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我真的很有脸吗?我愿意吗?”
燕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真的委屈之极,越想越难过,眼泪就越止不住。
“为了华家,儿臣自然是忍得。”
“可是,整件事情也不至于是儿臣的错啊,父皇……”
当然是他的错,施珠儿就是他让人扔到惠王床上的。
可这件事情必定不能被外人所知。
现在这样都让皇帝把他怪上了,若是知道实情……
光是想想,燕王很慌,不得不用这种方式将所有人的想法堵住,坚定的表明他才是受害者。
他确实没有想到,都这样了皇帝还会偏袒惠王。
难道这就是嫡长子和非嫡的区别吗?
同样都是儿子,父皇真的就这么喜欢老大吗?
想到这么多年争过的父爱,到头来才发现永远都不属于他,燕王是真的难过,以至于哭起来没完没了,还颇有几分真情流露。
见状,皇帝一愣,竟然生出一丝愧疚之心。
平添了一丝对这个儿子的父爱。
为了所谓的脸面和名声,他强硬的做法,确实伤到了这个儿子。
再开口,声音忍不住软了几分:“好了好了,老大那边朕自然会处理,表面上虽然让你吃亏了,私底下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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