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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心之所至(2 / 2)

“喂,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它受伤了,看不到吗?”

“生死有命,聚散皆缘,”云中君的眼睛一瞬之间微微颤了一颤,“你不替它疗伤,上天也一样会的。”

“如此说皇兄当初能在昆仑山中修成一只碧玉簪子精,是云尊你逆天而行,背弃天道之为了?”

“何止,你皇兄贪心不足,为了救活自己族人,还在仙脉灵泉边上一把三昧真火将我元神焚了大半,”他忍不住淡然笑道,“逆天的代价非寻常人能够承受,因为天道之下,纵是再法力无边,也终有回天无力之时。”

“所以杀一人救千人的初心,现下还是在你心中亘古未变?”清宁疑惑,“只是自来不在意那个被杀之人是不是自己?”

“你皇兄他其实也是一样,”他说,“所以我现下一点也不担心他当真会以身内七杀命格毁天灭地。”

“为什么?”

“因为天帝为了牵制他,不会轻易杀了漱雪皇后,但是毁天灭地之后,来杀他的人可就不止会是天帝一人,虽然身内七杀命格可以让他三界无敌,即是西天佛祖都降不住他,但是只要天帝以为西天佛祖有七分把握能够将他降服,漱雪皇后必死无疑,”云中君一念之间忍不住微微叹口气说,“而且以天帝心性,只要西天佛祖能够将他降服,是断不会心软留下他性命的,只要天帝出手,必定是魂消魄灭,烟消云散,到时雪楹花境又能在天帝的垂涎觊觎中苟延几日?”他说,“怎么,你以为对你皇兄而言,他能放心的下整个雪楹花境安危而一时冲动去毁天灭地,为雪楹花境带来必死无疑的灭顶之灾?”

“哼,皇兄心中这样算计,也只是怕你心中更加在意东皇尊神性命安危而已,”她说。

“活在世间,清醒本是最不应该之事。”

“哼,你念了这么长时间经,刺猬已经跑了。”

“跑了就跑了,”云中君忍不住淡然笑笑,“不然你一定会起心将它据为己有……”

……

……

清宁坚持要将刚才逃跑的那只刺猬寻回,因为她本来就已经起心要将这只刺猬给据为己有了,但是云中君此时却也一样是坚持不许她去找那只刺猬,因为东皇一脉中人自来不会因为自己喜好而违背任何一只生灵意愿强行将它据为己有,他在其他任何事情上都可以肆意放任清宁撒娇任性,唯独在此事上没有任何破例商量。

但是正在此时,却只见昔日清净天上绛云轩中的祭司神侍逝水云染手中捧着刚才逃跑的那只刺猬一脸微笑的赶上前来,只是刚才想要伸手将这只刺猬拎给清宁,却被云中君挥手之间将这只刺猬自他手上打下,刺猬滚成一团落地之后立刻伸开四条小腿想要再次逃跑,却没想到孙小福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手疾眼快的又一手将它给提起来送在清宁跟前。

“哈,还挺肥实的,想要训练成灵宠带在身边,恐怕还是要费一些时日,”孙小福一脸得意洋洋的咧嘴笑说。

“孙公子,既然它这样执意想要逃跑,你这又是何必,”清宁淡然向他一笑,“强人所难,总不是件好事,”他说。

“只要能让你高兴,小福可是上天入地刀山火海也是在所不惜,今日小福就是要强它所难,它又能怎样,看它一脸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听你话的样子,是不是很是可笑?”他问。

“可是孙公子,将旁人做人情讨女人开心,你这为自己目的牺牲别人的毛病,到底是和谁学来?”云染在一旁瞥眼冷冷看着他问。

“什么叫牺牲,以清宁的公主之尊,这能叫做牺牲吗,这叫做它和公主有缘,是它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小福嬉笑说道。

“哼,福气,这样的福气,你怎么不自己亲自来修?”云染冷言问他。

“呵,小福倒是想修,但是你主子心里不平衡啊,当日在帝皇山上,清宁被沐水尘劫霸王硬上弓,你主子嫌弃她,将她赶走,现在她身边有小福这样的痴心人了,你主子又开始心里不平衡了,怎么,难不成清宁和他分开之后非要一世不嫁,他心里才能稍稍平衡一些?”小福气愤,“即是当初自己将人赶走,今日却又来平白惦记什么,小福再不济也是天帝之子,清宁能够得小福如此痴心,也不算是辱没了他这个前任,”他说。

“哼,杂毛猴儿,你若是再不闭嘴,云染身上这把绛尘剑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开杀了,”

“杀了小福,你以为天帝会轻易放过疏影山?”

“你之前在忘仙殿中,不是还一口一个云尊对待雪楹花皇非常残忍的吗?”云染冷笑,“怎么,一样的残忍,天帝也想要亲手来上一次?”他问。

“哈,谁让天帝是三界之尊,本就有权对三界一切芸芸之众生杀予夺,但是东皇一脉现在可是没有这等权力的,一样是霸王硬上弓,对你,就是强行非礼,对天帝,就是开恩临幸,强行非礼是要按律处治的,开恩临幸是要叩头谢恩的,怎么,你不服,那就立时跟随小福去凌霄殿中效忠天帝,跟着这个落魄的云中君做什么,谁能真正为你带来好处,你心中怎会一点也不自知的?”小福一时间得意忘形的开口嘻嘻一笑,“可不要等着来日大祸临头时悔之不及,那时小福可也再没办法替你向天帝讨情告饶,毕竟,跟错主子,可是天庭中的最大忌讳,”他说。

(四)

因为逝水云染执意要跟随着孙小福和阿若一起将清宁给好生护送回去雪楹花境之中,孙小福气恼之下才一到澜沧江畔即将逝水云染给硬生生赶走,但是他却也没有继续跟随着清宁和阿若一起回去隐仙山下,左右澜沧江畔也有雪楹花境中的巡逻兵将,确是不需要孙小福一路上亲自跟随,孙小福知道花水清鸢现下心中最为紧张之事自然是漱雪皇后安危,因此上向清宁自告奋勇说想要回去凌霄殿中设法搭救漱雪皇后,清宁虽然知道此事断然不是轻易可成之事,但是料想小福他既然是天帝亲子,此行不管成功失败都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因此上也就勉强开口应了,小福随后一脸喜笑颜开的直奔无极天上的凌霄殿中而去,但是因为天帝平日里很少主动召见他,所以在只身自澜沧江畔返回来凌霄殿中之后,小福第一件事还是速速来到白泽所住之处前来探听消息。

“哦,还知道回来,可知道天帝现在正在大殿中生你的气呢,”白泽一面手中摇着一把鹅黄羽扇,一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翻着白眼咄咄数落他说。

“哎,这叫什么,那个阿若是恩师你出主意让我将她搭救出去博取花水清鸢信任的,但是谁想到这小丫头在花水清鸢心中的分量也就那样,还不足以将他给感动的想要一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本少爷恩情的地步,”小福看起来一副很无辜的沮丧脸色,“但是你们现在却又一味的押着漱雪娘娘不放,哪里有让本少爷去空手做人情博取信任的道理,”他说。

“哼,你这猴儿脑子里除了那个花水清宁之外看起来也是再装不下什么,”白泽一脸不悦的看着他说,“你想想,若是现在立刻放了漱雪皇后,雪楹花境想要和天柱山结盟还能有什么顾忌,即是清宁能够被你感动,但是雪楹花境中能够当家做主的又不是她,她皇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算计她能干涉什么,你这样经日里追在那个花水清宁身边又有何用,现在最紧要的是将那个花水清鸢给紧紧抓在手里,但是好像,他现在最多只是在心里不讨厌你,要说喜欢,也确实是没多喜欢,”他说。

“哎,谁让本少爷当初变成人身太迟,若是他当初在昆仑山中能够有缘和本少爷认识,就那个云中君经日里一脸不苟言笑的严厉样子,花水清鸢他一定是很快就被本少爷的温柔欢喜给折服的五体投地,喜极而泣的,”小福说道。

“哼,快不要这样自信满满的了,即是当日是你在昆仑山中对他百般相助,怕是也抵不过云中君在昆仑山中对他回眸一眼,”

“可他们现在已经算是生死仇敌了呀,虽然算起来,此次雪楹花境中的损失也着实是算不上太大,”小福气愤,“世人皆是如此,原谅仇敌总是比接受别人友善来的容易许多,”他说。

“所以这就是当神仙的好处,能把人弄死,也能把人弄活,不过这才是眼下最麻烦的一件事情,族众都复生的差不多了,花水清鸢却还是在心中对云中君耿耿于怀,这哪里是仇是恨,分明是不想因此而不再和云中君有任何纠葛,恨之入骨和刻骨铭心,本就只是一念之间而已,花水清鸢知道云中君心中始终放心不下他身内的七杀命格之力,天地万物当初本就是东皇一脉化生出来,虽然天道无情,但是你可知,天道之情,只有情到深处才会看似无情,只有天地万物为之所爱之人,才知无情二字本真,花水清鸢是无情众生一脉,云中君是天道无情的东皇一脉,他二人之间本就是旁人很难介入进去的,云雨滋养花草,润身无声,但是你对他的关爱,确是需要他心怀感动,就像放债一般,你的关爱让他欠情,他将情还你之后,和你之间还有什么情分可言?”白泽无奈言道。

但是显然,白泽口中一番道理这个孙小福他的耳朵里面却是一句也未曾听得进去,他始终以为只要能够将漱雪皇后带回去雪楹花境之中,花水清鸢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那时再让花水清鸢主动开口将清宁许配给他定然是件水到渠成之事,只是没想到天帝此时对他心中所想早已经是了如指掌,气恼之下径直让手下侍卫将他给抓回去蟠桃园中,再不许他出来,毕竟天帝当时只是让他下凡去设法收服花皇兄妹,最好是让雪楹花境和东皇一脉之间相互残杀,两败俱伤,谁想到他却一心只在那个花水清宁身上,脑子里再装不下凌霄殿安危一事,但是天帝心里可是自来未曾打算着要让花水清宁当自己儿媳,她毕竟曾是东皇一脉中人,而且看样子,这个花水清宁心中是一点没有小福的,既然如此,以后也就不必要让这个小福再下凡去给凌霄殿丢人现世的了,打量方丈岛上的事情自己这个当天帝的一点都不知道,想要用漱雪皇后去讨好花水清鸢,让雪楹花境出兵替他去剿杀东海蚌族,砍了尘水云沧替方丈岛上那些猴兵报仇,亏他想的出来,看到时候花水清宁是一巴掌掴他脸上还是那个尘水云沧脸上,更可气的是他明知花水清宁当年在帝皇山上之事,还是一心在她身上,他虽然是只杂毛猴儿,但是毕竟是天帝之子,他的女人不说身份尊贵,至少也该是个身子清白之人,若是当真和她成亲,凌霄殿岂不是成了三界众生口中一个最大笑话。

可怜小福自此之后就被天帝命人强行关在蟠桃园中不得再擅自踏出一步,因为天帝现在本来就已经再顾不得他,眼下雪楹花境和东皇一脉之间相互勾结已经成为必定之事,那个漱雪现在却倒当真是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当然,因为帝后身子顽疾现今还未能彻底痊愈,这个漱雪现在杀是不能杀的,当然放更是不能放,而那个花水清鸢想必也是没那么天真,凌霄殿想要以漱雪皇后为诱饵,引诱他投诚,转过头来去对付东皇一脉,似乎也是不大可能,难道为今之计当真只能是和东皇一脉重新言和,双方设法化解干戈,恩释前仇,但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在天庭诸位尊主面前公开承认自己当日是误信白泽谗言,一时冲动做下对东皇一脉亏欠之事,如此不要说凌霄殿颜面何在,自此之后,三界众生只怕见了自己都要绕道而行,承认自己过失有时候当真是没有旁人心中以为的那样容易,即是在人间尘世,一个人偷盗别家财物承认起来容易,但是若是此人在偷盗别家财物之后又转头诬陷在旁人身上,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一世隐瞒下去,因为承认此事,不仅是承认偷盗之事,还要一并承认诬陷之实,如此对此人而言代价岂非太大,牺牲他人成全自己本是凡人本性,天帝自己却是怎样都没有想到,有一日如此棘手麻烦会沦落到自己这个三界之尊头上,不过好在漱雪皇后现下还在自己手里,只要运筹得当,天帝以为此事还是尚有一丝回旋余地的,毕竟,这世上善心唯一的价值就是用来被牺牲掉的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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