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有血有肉普通人。
在盛名之下。
高长恭总是会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种压力。
源于他的卓越功勋。
源于百姓对他的过度赞誉和无限高的爱戴!
更源于那支兰陵王
“入阵曲”的广泛传播。
曲子传的越快。
高长恭的压力就越大。
高长恭在这种高压下喘不过气来!
出于一个正常人的本能。
开始下意识的保护自己。
“高纬是个心胸狭隘之辈。”
高长恭。
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危险在向我步步紧逼,看来我要放低姿态了!”
高长恭。
将那副给他带来莫大荣耀的威武面具雪藏起来!
这个标志性的物件。
现在无疑已经成为最敏感的累赘!
除了在没人的时候拿出来擦一擦打扮一下。
其他时间。
则珍藏起来。
转而换上了令一番面具。
高长恭入朝参拜的时候。
不让任何仆从跟随。
牵马坠蹬。
或者。
乘轿。
掀帘。
始终都是一个人去。
一个人回。
从来不显山露水。
“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高纬。
为了表示族兄对帝国的忠心而嘉奖。
下坊间。
买了20多个美女送给高长恭作妾。
高长恭推脱说。
“陛下,这些女子妙龄芳华,应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还是遣散吧。”
高长恭。
得知其中有些女子家境贫寒。
日子过得紧巴巴。
便拿出所得俸禄。
换成了粮食。
说。
“粮食虽不多,也够你们生活个半年一年的,等粮食用完了,可来取无妨也。”
高长恭。
在民间的传言本就是英雄豪杰。
众女子。
不是丈夫被抓去充军。
就是自小被赶出家门流落红尘。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栖身之处。
不愿被遣。
便集体下跪说。
“大王,当今天下大乱,我们家破人亡,请开恩留下我们吧,不怕苦,不怕累,只要大王给奴家一口饭就行。”
高长恭心软。
一时只能将其都留在府中。
高长恭的这种转变。
也让敌对势力始料未及。
高长恭的性格转变。
和一次谈话有着莫大的关系!
高纬亲政之后。
回忆起当年陪着高长恭那场生死攸关的战役。
“哥哥,你乃真豪杰,那时你一人力战北周众将,无人不对你称赞!”
高长恭几杯酒下肚。
大舌头都差点出来。
打断道。
“陛下,不必赞誉微臣,帝国之事,乃咱高家之事,有我在,陛下大可放心,帝国永无战祸。”
高长恭的本意是想说。
“他作为高家的一份子,为了高家的社稷永固,战死疆场原也应该的,毕竟自己家的事。”
高长恭为了家族。
不敢有过多的非分之想。
高纬却并不这样认为。
从字眼行间中察觉到了危险。
说。
“兰陵王,如有一天朕不幸归天而去,你会效仿周公辅佐新王吗?”
高长恭见状。
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说。
“陛下功绩盖世,定能统治齐国千秋万代。”
在北齐帝国。
不管是叔叔!
大爷。
哥哥。
侄子。
都要奉高长恭为老大。
每天都得向他顶礼膜拜!
高长恭跟高纬称家人。
显然是淡化了君臣关系。
言语之间。
还摆出一副看不起高纬的架子。
仇恨。
埋葬在了高纬的心中。
开始生根发芽。
“跟你聊家常是皇恩浩荡,属于上司关心下属工作的一部分,你却蹬鼻子上脸起来,看来不弄死你,我就要夜长梦多。”
高长恭。
偏偏是个得民心的大将军。
而且手握兵权。
有着极强的号召力。
高纬开始犯嘀咕。
“是个人他就有毛病,我就不信你不犯错误,只要你敢犯我手里,一下子就套翻你。”
看着一脸谦和。
却掩饰不住得意的堂哥。
高纬一下子感到自己很渺小。
心中的杀意。
犹然而生。
“谁的帝国之事?是你的事,还是我的事?别忘了,我才是这北齐国的老大,连你都是我的,君要臣死,量你也不敢说个不字。”
邙山大捷时。
高长恭任并州刺史。
后来。
又任青冀二州刺史。
每到一地上任。
百姓无不欢欣雀跃。
并未下征兵令。
便有很多人选择投军。
说。
“兰陵王可是大英雄,大豪杰啊,能在他的麾下效力,真该颁发一枚荣誉勋章啊。”
投军不长时间。
转讯便发现。
原来这个像神一样的战神。
受万人追捧的大英雄。
并非想象中的完美。
贪婪。
苛刻。
和刚刚卸任的刺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期望中的做法相差甚远。
人们在大摇其头的同时。
开始怀疑邙山大捷。
一仗让高长恭成名战役的真假!
“兰陵王怎么变成这样了?会不会从前的那个兰陵王根本就不存在?是北齐对敌国制造的舆论而已!”
高长恭自己给自己抹黑。
并未出于本意。
“我也不想这么做,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保全我的性命。”
只有让百姓。
让皇帝。
让同僚。
在众人的口中传播他现在的做法。
才是万全之策。
否者便会被高纬猜忌。、
然后被唯利是图的同僚们孤立。
{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种滋味。
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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