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炀感应到黑袍两人已经远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老贝,将我的双脚赎回来。”
老贝道:“你真的想要?生命已逝,不可勉强。”
陈炀叹一口气:“不管怎样,还是让我看它一眼吧。”
老贝便不再说话。
下一瞬间,一团糊糊类的东西出现在陈炀的眼前。
完全看不出这是曾经属于自己的双脚。
陈炀莫名有些悲伤,摇摇头,让老贝将这些糊糊送回冰蛇体内。
“看来,只有回去慢慢疗养了。”
陈炀弄来纱布,将脚伤口包好,在膝盖处写下一段铭文。
这铭文能帮助伤口保持不腐,有消毒杀菌之用。
回到地面,陈炀撑着两根拐杖,告别黄木林。
拐杖行走如飞,很快翻越出寒鳞山。
来到平坦的官道上,陈炀弄来陈府的马匹,骑着直奔寒鳞城而来。
.
临近寒鳞城时,天色未明。
陈炀正想收好马匹,翻越城墙而入。
但临近了城墙才发现,寒鳞城气氛有些不对劲。
城墙之上,穿着虎挚营制服的狼卫虎卫,在来回巡逻。
天空有一只只苍鹰,在盘旋巡视,似乎在监视什么。
“奇怪,虎挚营如此严阵以待。是碰到什么大事了?”
“莫非是昨日之事,激怒了定北将军?此刻必然是在防备将军攻城。”
陈炀不敢太靠近,将马送回陈府马厩,他拄着拐杖溜进排队入城的人群中。
修改了几个控制脸部面容的铭文,陈炀的脸一阵扭曲之后,变幻了容貌。
身上的气息,也用铭文改变了。
原本他是一个俊逸清秀的翩翩佳公子。
此刻变成了一个皮肤黝黑,蒜头鼻,粗眉毛,脸上长满雀斑的农家少年。
“这样入城的话,哪怕碰到栾锟或姚基,也认不出我了。”
现在这样刀兵马乱的时刻,若姚基或栾锟要弄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抓了杀了。
所以入城之时,陈炀不得不防。
此时排队入城的人,大多是周边的乡民,或者做生意的商人。
看见陈炀拄着拐杖,膝盖以下空空荡荡,无数人唏嘘感慨。
“哎,造孽啊。可怜的小伙子,年纪轻轻腿没了。”
“膝盖以下还好,以后穿个木鞋,还可以走路,只是矮些。要是齐腰断了,那就惨了,弟弟都没了。”
“这么年轻就残了,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乞讨也越来越难了。”
“双膝齐断,大概是山里挖矿的吧?小伙子,你这腿怎么弄的?”
有一个人关心地围过来,好奇问陈炀腿哪里弄断的。
陈炀叹口气:“路上走路,突然路边滚下大石来,就将腿砸断了。怎么,你想要同款?”
那人摇摇头,脸色古怪地走开了。
陈炀不再说话。
入城时,还是低调些,免得引起虎挚营不必要的注意。
天亮了。
城门打开。
排队的人陆陆续续开始进城。
突然,城门口骚动起来,有人在吵吵嚷嚷。
“周边乡民,即日起不可入城。”
“回去吧,回去吧。战事将起,进得去,出不来。”
守门的士兵在大声驱赶排队的乡民。
许多挑菜担柴的乡民,挑着货物走了几里路,本想入城赶个早集。
他们想把货物卖了,顺便给家里人买匹布,买点年货。
一听不准入城,登时在城门口闹了起来。
看守城门的士兵毫不退让,拿着鞭子抽了几人之后,纷乱的城门口才安静下来。
进不了城的乡民,无奈离开,返回乡里。
陈炀拄着拐杖,左右为难。
现在的他,以什么理由进去呢?
就在这时,一辆正在排队的马车掀开了帘子。
“小伙子,若不嫌弃,上车来我带你入城吧。”
马车上,一个苍老的老婆婆的脸出现在帘子后。
“那谢谢你了。”
陈炀稍一迟疑,表情木讷地致谢后,蹒跚登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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