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暖似乎故意拦下来,容婳好不容易看清的画面就不见了。
不过,容婳也没有疑心什么,只是想着这景诺的翅膀出来了,看起来过程似乎挺顺利的。
容暖看了眼景澜,“婳婳,她的时间差不多了。”
容婳收回思绪,没有再去想什么,“这个过程的痛苦我已经告诉你了,所以,如果你坚持不住,一定要说出来,不然若是晚了,我也没办法救你!”
景澜苦笑道,“成功与否,不重要,活下来就够了!”
只要还能继续保护弟弟就好了,花婆婆说了,弟弟先天不足,若是再遭不测的话,怕是就会没命了,都是因为自己吸收了太多母体的力量,才会让弟弟那么痛苦,所以,她就是死也要护着他。
“来吧,这点痛苦我还是坚持得住的。”
容婳见此,拿出药瓶,“其实,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最多就是给你药让你的翅膀自己长出来,只是这断臂重生的痛苦你是知道的!”
该有多痛!
容婳拿出一颗黄金菩提子给她吃下,“这个或许能给你足够的力量来完成。”
景澜一吞下去,就感觉磅礴的药力充斥着她的全身,容婳见差不多了,找准机会滴下药水来。
药水一进去身体,她就感受到身后翅膀处,一股火辣辣的疼,就仿佛那应该长翅膀的地方,腐烂了。
接着,血液流通百汇,立刻就遍布全身的每一处肌肤。
明明只滴下去两滴而已,却仿佛像是滴了很多一样。
景澜一直咬牙坚持,眼中泪水止不住流下来,可是他都咬牙坚持住了,就是不哭出声来。
因为她想着弟弟,想着花婆婆,想着她那枉死的母亲,没有任何理由她坚持不下去,她要活下去,要保护弟弟,要完成花婆婆说的话,要替母亲报仇,找到父亲,她要问他,为什么抛弃我们,为什么!
容婳看得心头悸动,这般痛苦之下都没有叫出声来,心里还是有多难受。
心里藏了太多的事的人,就算再苦,也不会哭出来的。
不就和她一样吗?
飞够了的景诺再次回来,一落地看见正在床上挣扎的景澜,眼泪瞬间就蹦出来了。
“姐姐!”
容婳惊讶的回头,“他居然会说话了?难道长了翅膀,整个人都新生了吗?”
他扑倒景澜床边,想要触碰却又不敢,深怕伤了姐姐。
“怎么会这样?”
这话是在问容婳。
容婳拿出那药瓶,“这是她要重铸肌理的唯一办法。她伤的太重了,翅膀也没被人折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重生一次,再次长出翅膀来,只是这个过程……”
异常痛苦。
“姐姐……”他哽咽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他恨,恨这个世间所有的不公,他从出生开始,就没了母亲,父亲也不知是谁,被花婆婆一手养大,可是,花婆婆老了,即使长出了翅膀,也是活不了多久的,因为她受了伤,失去永葆青春的力量。
本应该死了的她活下来了,只因为母亲临终托孤,她硬是逆天而行,照顾了他们五十三年,后来,花婆婆死了,他们也就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现在,就连姐姐都徘徊在生死边缘。
“姐姐,不要离开我,好嘛?我不想失去你,我已经没有了母亲,没有了花婆婆,不能再没有你了。”
可是,景澜现在什么也听不见,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容婳听着眼眸垂下,眼里也是伤心失落,多少次,她也想这样哭泣,想躲在母亲背后哭,她不想承担这本不该她承担的责任,可是,不行,她是公主,神族的长公主,神族的继承人。
从出生就已经注定了。
容暖看出了容婳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了,“婳婳,你怎么了?”
他抓着容婳的手,发现她的手越发冰冷了。
“你是不是冷?”
这是有可能的,容婳的温度虽然一向比常人低很多,那是之前还有灵力裹身,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他急忙拿出大裘为她披上。
“还冷吗?”
容暖焦急地询问道,而容婳只是抬眼感受他焦急的神色,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知道容暖很关心她。
“我冷!我好冷!好像有一块寒冰压在我身上,我好冷!”
容婳一说冷,他便毫不犹豫地过来抱着她,为她取暖,也不顾旁边的景澜还在努力挣扎,抱着她就去了旁边那个石床上,他铺好皮毛,将容婳放上去。
手中捏出一个法诀,这里立刻无柴自燃起来一堆火。
“还冷吗?”
容婳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来,倒在容暖怀里,手也不自觉的伸进容暖的身体里去取暖,容暖见她这样也就任由她的行为了。
“婳婳,你的手怎么越来越冷了?”
容婳只是在他的怀里摩挲一会,十分小声而又委屈的说,“过一会就好了嘛!”
容暖心头一悸动,婳婳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声音对他说过话,自带软儒味道。
“婳婳……”
他正准备说什么,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来,就被容婳的呼吸声给打断了。
低眸一看,不禁笑起来,刮了一下眉头道,“居然睡着了,也罢,你想睡就睡吧!这边我看着!”
那边虽然看起来有些凶险,但总归还是好了许多,也算是没有了之前那样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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