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身子等他吗……
他想做什么?苏栗马不自在地扯着衣角,声音轻轻的:“急着出来,没洗。那我现在去洗手间洗?”季总应该不至于饥不择食对她下手,难道是洁癖症犯了,嫌弃她平日里不整洁?
见季谨言不置可否,她硬着头皮就想往盥洗室里走,走了两步又转头问道:“那浴袍有吗?”
季谨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严田也是一脸蒙。
“不是让我洗干净身子……”苏栗马怔怔地出声。
“噗!”严田差点笑了出来,拼命强忍住笑意,解释道,“季总,是让你洗干净脖子等他。”
苏栗马老脸一红,再偷偷望向季谨言时,发现他脸上又攀上了乌云。
“严田,出去!”
沉默了片刻,季谨言沉声开口,吓得严田片刻都不敢耽误,立马离开了房间。
还没等苏栗马反应过来,季谨言快速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捞了过来,欺身就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季总,你……你做什么?”苏栗马被惊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说呢?”季谨言一只臂膀撑在她耳边,面色依旧不起波澜,“你不是要洗干净身子等我吗?”说罢,有着绝美五官的脸就慢慢朝着她的脸压了下来。
“别别别,季总,我错了,我年纪大,我耳背,连话都听不清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怎么敢肖想你呢?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打你的主意。”她闭着眼睛,开始求爹爹告奶奶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和我在一起很糟糕?”
季谨言不悦的声音从她头顶幽幽地传来。
虽然他一开始招聘特助,会选上苏栗马,就是看中她并不想爬他的床,毕竟放一个花痴在他身边,天天如狼似虎地盯着他,很不安全。她也确实把工作完成得很好,帮他挡掉不少桃花灾的同时,也从未想过利用职务之便近他的身。
这也是为什么,他怀疑她是宋振宁的信鸽时,都没有第一时间解决她的原因。
可是,当他发现,她对一个女人的兴趣,都比自己大的时候,他就有些恼火了,一旦起了这个念头,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这是要吃窝边草的架势?
苏栗马有些惊讶地睁开眼,就看见季谨言近在咫尺的脸,连呼吸都能喷到她脸上,俊美的五官近看更是夺人心魄的耀目,令她有一瞬间恍神。
“哪里!能被季总临幸,是我的荣幸。”她平复狂跳的心,挤出一个微笑,就这样笑盈盈地对着季谨言的双眸。
她不完全了解季谨言,但她很了解他讨厌什么样的女人。
果然就见季谨言冷哼一声,松开压着她的姿势,理了理西装,瞥了她一眼:“清楚你的身份,以后不要耍小聪明,做好该做的事。”
“是。”
苏栗马仍旧面朝上,心乱如麻地平躺在沙发中,这一声回应就淹没在了季谨言走进书房后的关门声里。
书房里的季谨言,脱掉西装外套,随意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往真皮办公椅中一靠,合着双目,体内还有一股无名火在蹿。
该死!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真动了念头。虽然这是男性的正常生理反应,但是他一向很能控制自己的欲望需求,就连严雪至也笑过他,有种近乎变态的克制力。
可是就在刚才,他的克制力差点土崩瓦解。
她不美,总是浓妆艳抹甚至有点俗气,但他不讨厌她这样子的伪装,也不讨厌她平日里耍耍小聪明,狗腿拍马屁的样子。毕竟她很识时务,也很有分寸。
她很适合做他的特助,帮他处理一些日常琐事……但仅限于此。
季谨言蓦然睁开眼睛。
方才那股原始的欲望已经被他压了下去,不见踪影。
“小苏,小苏,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
苏栗马飘在外头的思绪被面前林兮呼唤的声音拉了回来。
林兮狐疑地盯着她:“你没事吧,今天怎么状态怪怪的?”
不得不怪啊……尤其是在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以后,其实她不该胡思乱想的,诚如季谨言所说,她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其余的人或事,不能肖想的就不要想,否则就是自寻烦恼自找苦吃了。
于是苏栗马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有点累。你刚刚说到,那对母女拿了你妈的遗物?”
林兮点点头,大致讲述了一下昨日回林家的情况。无非就是林堂想逼她与大成集团的郭韬见面,而那对恬不知耻的母女则私吞了她母亲生前的玉镯,不肯交出。
“你也别着急。如果玉镯在她们手里,迟早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到时候再拿回来也不迟。”苏栗马安慰她,又思忖了片刻,“反而,是你父亲那边,急着安排你和郭韬见面,看来也没有这么容易死心的。”
“我跟他们说,我有未婚夫了。”
“你说了是季总?”
“没有。就算我那天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指不定还以为我疯了。”
苏栗马点点头:“不过,我觉得,季总应该不会放任你父亲逼你嫁给郭韬,毕竟你们之间还有一份协议在。就是不知道他打算几时出手……”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在等。”林兮跟苏栗马想的一样,“只是,他们跟我说,过几天林家有个开盘仪式,之后还有个庆功宴,让我也去一趟。”她有些不安,不知道林倩倩母女在打什么算盘。
“那天,季总好像也会去。不过这种正式场合,都是严田陪他去,我一般去不了。”苏栗马又转了话锋,“但是你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所畏惧。”
林兮莞尔了一下:“我能像你这么胆子大就好了。”她从小母亲过世,继母猖狂,被养在深闺里当一个听话的大小姐,有时候真是羡慕苏栗马的洒脱。
“其实没什么好的,什么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
林兮询问:“那你……”
“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什么都要靠自己。如果不是有个好心人资助我念书,可能当初我就早早出来打工,现在大概已经嫁人,‘儿孙满堂’了。”苏栗马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所以有时候我只能胆子大些,凶一些,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让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来。”
看着苏栗马平淡地叙述着自己的身世,林兮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人各有命。就像我羡慕你的出身,却也不羡慕你的家庭,大部分人生来总是有些不完美的。”她忽而想起了些什么,补充道,“也不是个个都能活得像季谨言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像条海龙王似的。”
林兮扑哧一笑,觉得这个形容很是贴切。
两人谈笑风生间,并未察觉到从远处射过来的一道赤裸裸的目光。
幽暗的咖啡厅里,一个年近不惑挺着圆滚肚皮的男人,正死死地盯着她们。
桌上昏黄的烛光投在林兮的侧脸上,男人丝毫没有收敛贪婪的目光,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林太太啊,你这个便宜女儿长得真不错!”
“小兮啊没什么特长,就是这皮相好看。”电话那头正是林兮的继母,“郭总,你放心,只要你看得中,这桩婚事就是铁板钉钉的事。”
“可是,林大小姐还年轻,怕是看不上我这个中年大叔喽……”虽这么说,郭韬的目光却仍胶着在那边,不肯放松。
“郭总,你放心,过几天仪式之后的酒会,必有惊喜送上。”
听电话那头这么说,郭韬的眼中闪过一道猥琐的精光。
“那就拜托林太太了。”
苏栗马的眼皮一直在跳,弄得她有些心神不宁。
今天是林氏开盘仪式的日子,仪式之后就是酒会,季谨言会去,林兮也会去,可是她去不了。
此刻,她一个人驻守在空荡荡的酒店房间内,看着落地玻璃窗外折射进来的暖光,带着一丝燥热,搅得人心烦不已。
她揉了揉眉心,努力克制住心底的胡思乱想。
想着闲来无事,正好偷懒打个盹,睡到了接近黄昏,她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接起电话,嗓子慵慵懒懒的:“你好,请问哪位?”
“是我,你不会在旷工睡觉吧?啧啧,真舒服,羡慕死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有些熟悉,苏栗马顿时清醒了三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当年与她同在一个孤儿院的玩伴,目前好像就职在某家八卦杂志做狗仔。
“死样,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了,这么久都不联系我。”苏栗马笑盈盈的,面对好久不见的朋友突然的联系,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嘁,你也不主动联系我啊。”
“我不是最近比较忙嘛。”苏栗马尴尬地解释。
“得了吧,知道你在季氏工作,大企业大忙人。”电话那头传来调笑的声音,片刻又转了话锋,“对了,你们季氏的新电影女主好像是叫林兮吧?”
听到这个名字,苏栗马蓦地一怔,原先那股不祥的预感又逐渐攀升上来,只听电话里的人语气瞬间严肃了一些:“林氏今天办庆功宴知道吧?老大让我去饭店门口蹲点,说是有关于林兮的大爆料。好多家媒体都接到消息,闻风赶去了。我想到你在季氏工作,也不知道这事会不会影响季氏的电影,就先通知你一声。”
林兮的爆料?
苏栗马额头神经突突地跳,她扶额,举着手机说道:“谢谢你,改日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挂了电话,苏栗马有些费解,她大概猜得出喊上那么多家媒体杂志的始作俑者是谁,除了林倩倩这个死对头,林兮应该也没有其他得罪的人。可是,她能想到的爆料,无非就是林兮是林家流落在外头的女儿这一件事。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事,不足以伤害任何一个人。
可如若对方的目的远没有她想的这般简单的话……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特助,她的危机公关意识油然而生,稍作反应便拨通了严田的电话。
“苏特助?”
电话那头传来悦耳缠绵的音乐声,配合着周遭低吟繁杂的交头接耳,时不时还传来清脆的碰杯声。苏栗马猜测,严田应该在酒会上无疑。
“严秘书,请问季总现在在你身边吗?”
“不在。我在林氏的酒会上,季总还有个会议,要开完会才会过来。”严田说道。
然后苏栗马从严田口中得知,早上的仪式剪彩,季谨言以不方便面对媒体为由推托了,顺便打发了严田去参加。当时,林堂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但是最终也只是迫于淫威表示理解。然后严田就只能代表季氏,从仪式一直陪衬到了酒会上。
此时此刻,严田还在跟源源不断涌上来,想要他引荐给季总的政商人士周旋。
“那……有看到林小姐吗?”苏栗马问。
严田顿了片刻,似乎真的仔细搜寻了一圈:“也没有。”
“我知道了,如果见到林小姐,务必提醒她今天万事小心。”
还未等对方询问清楚,她再次挂了电话,毫不迟疑地走出酒店。
林氏酒会在近郊的贺云山庄举办。
这座山庄除了三个五百平方米左右的平层宴会大厅之外,另外还建造了十几栋精致的小型别墅,规则地隐匿在曲径通幽、花海叶林当中。
因为位置偏郊区,地势广阔,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平层,整体规模就是一个高级度假村,据说是融时代名下,严家的产业。
苏栗马一路紧赶慢赶赶到此处时,隐约看见一堆抱着相机戴着鸭舌帽的记者就埋伏在山庄大门口边侧,嘁嘁喳喳不知在交流什么。
她装作没有看见,径直走了进去,然而却在酒会宴厅门口被拦了下来,对方开口问道:“小姐,请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函。”
“我是跟季氏的严秘书一起来的,他现在就在里面。”苏栗马落落大方地说。
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只见她穿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工作套装,并不像奔赴晚宴的样子:“对不起,没有邀请函,我不能让您进去,请见谅。”
苏栗马交涉失败,只能再次致电严田,只是这次她却在电话里头,听见了车子引擎的声音。果然就听严秘书说:“我?我现在正在赶往季氏的路上,季总的会议快要结束了,今天司机又放假,所以我去接他。”主要他也想逃开会儿,酒会上被人围得够呛。
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
看来是指望不上严田了。
苏栗马又立刻拨通了林兮的电话,仍然无人接听,心中的忐忑更甚。她之前一直不停给林兮发微信打电话,然而对方丝毫没有回应,所以才火急火燎地赶到此处。
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出事了!
最棘手的是,她现在就犹如一条迷失在海洋中的孤帆,丝毫没有寻找的头绪和方向。她找不到人,也不确定林兮到底有没有出事,所以不能贸然惊动季谨言,但也不能丝毫不作行动。
可是她现在进不去宴会大厅,只能守在大厅门口,不顾安保人员可疑的眼神,来回踱步。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熟悉的声音倏然灌入耳中。
“哟,‘玛丽苏’小姐,不跟在你家季总屁股后面,怎么有空来这里打转?”
苏栗马循声望去,只见两三米开外,严雪至噙着笑意优哉游哉地向她的方向走过来。
她有些诧异:“严总,这么巧,您怎么也在这里?”
“不巧,我家的产业,我当然会在这里出现。”
苏栗马三两步迎上前,直奔主题:“那严总,有没有办法进这宴会厅?”
严雪至越过她不高的个头,看了看衣香鬓影的内厅。
“是林家的庆功宴吧?”他说了一句。
“我家的山庄,我当然能带人进去了。”严雪至笑眯眯的,末了又突然转了话锋,“但是,我凭什么要帮你呢?”
苏栗马想了想:“严总不是跟季总关系很好吗?”
“关系是好不错,但是一码归一码,除非……”他犹含着笑,“算你家季总欠我一个人情。”
苏栗马有些无语:“我不能代表季总本人。要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严雪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她:“我的人情很贵的,一般人还不起。”
时间不等人,苏栗马实在不想继续浪费在言语纠缠上。沉默了片刻,她抬起头:“好,算季总欠你一个人情。”华华丽丽把自家老板出卖了。
“成交。”
在严雪至的带领下,苏栗马果然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宴会大厅。
婉转的音乐在厅内流淌,宾客身着华服,满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苏栗马在人群中仔细搜寻,并未瞧见林兮的身影,以及她的继母与林倩倩,只有远处站着的林堂正在与身旁的人有说有笑。
苏栗马心不在焉地接过侍应递上来的香槟,目光流连了一圈,并无所获,她有些失望。
严雪至捏着酒杯,微微颔首,眼神略带探究的意味,看见她脸色攀上明显的失落,他抿了一口酒,不疾不徐地问道:“‘玛丽苏’小姐,你在找什么?”
苏栗马闻言,回头瞧了一眼严雪至,咬着下唇,陷入一片沉思。
见她不答,他也无所谓的样子,反而将视线游移到了远处林堂的身上,蓦然开口:“听说林家有意与大成集团的郭总联姻,所以才会一起合作了这个项目。”
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听严雪至提起这件事,苏栗马看向他的目光都含了一丝诧异。只见他扬了扬下巴:“看,林家的小姐来了。”
苏栗马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见林倩倩身着一件高定礼服从侧边推门而入,满脸春风得意,扬着下巴款款向林堂那边走去。
苏栗马不由得蹙了一下眉,而身边的严雪至假意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起这件事,怎么没见到郭韬,今天他也算半个主角。”
她像是突然醍醐灌顶,四下扫视,确实没有见到郭韬!
一次的凑巧是巧合,两次的凑巧就不是巧合了。她只觉严雪至知道一些什么,于是旁敲侧击道:“那严总知道林家有两个女儿吧?我就是来找另外一个林小姐的。”
严雪至笑盈盈地看向她:“所以,你要找的林小姐不在,郭总也恰巧不在。”他话里话外全是引导的意味。
苏栗马不是神仙,她实在拿捏不准现下的情况,只能靠着零碎的线索猜测:“林堂有意促成女儿与郭总联姻,就必定会安排他们见面。”如果只是被逼相亲,不至于联系不上,再想起方才林倩倩那副小人得志的神情,外头收到消息埋伏的记者……
她蓦然有个预想,渐渐睁大了双眼。
严雪至捕捉到她神色的变化,好整以暇地说道:“这个圈子里,狗血的桥段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他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
似乎为了肯定她的猜想,他又悠悠抛出一句:“我听总台的姑娘说,郭韬在后面还预订了一间度假别墅。”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瞥过苏栗马。
他果然知道!
苏栗马凝着神色,也不再避讳,直接询问道:“能告知房号多少吗?”
“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况且,我也不知道。”他确实不清楚,只是之前在与总台小姑娘打趣时,无意间听说的,不过他当下并未放在心上,所以也没多问。
“严总,能否帮忙打听一下?”
“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算是给过谨言面子了。”严雪至说,“这个忙嘛,帮你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见他犹在装腔作势,苏栗马走近了两步,压低嗓音轻轻说:“严总跟季总关系那么好,应该知道林兮是季总的未婚妻吧?”见严雪至不置可否,她就知道对方其实一清二楚,也不再拐弯抹角。
“所以,这不是帮我,而是帮季总。难道严总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好兄弟的未婚妻出事?您让季总怎么办?”
这话换严田听了早就上当了,可严雪至只思索了片刻,就笑了笑说道:“怎么办?凉拌呗,按照谨言的性格,万一真出事了,他应该会直接换个未婚妻。”
“……”
苏栗马无言以对,对方实在太了解季谨言了,让她丝毫找不到空子钻。
这个人是个撬不开的扇贝!
严雪至好整以暇地等苏栗马再次开口,没注意到林堂已经携着林倩倩走至他们身侧,爽朗的笑意瞬间打破了尴尬气氛:“严总大驾光临,林某蓬荜生辉啊!”
林堂其实并未邀请严雪至,本来融时代就是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与季氏一样,都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能请来一个已经很是不易,根本没想过今天严雪至也能不请自来。
林堂的笑容掩饰不住:“严总来之前也不先打声招呼,我一定亲自迎接,哪像现在这样怠慢您了。”
毕竟在人家的场子上,严雪至不好不给面子,敬了杯酒:“我呢,就是今天恰好到这里来转转,听说林氏酒会在此举办,就顺道来恭贺一下。”
“感谢,感谢,严总,来,干杯。”
二人开启了无限的商业互捧,林倩倩站在父亲身旁,装作一副千金小姐的优雅派头,时不时也跟着莞尔几句。
倒是并未认出苏栗马,苏栗马与那日的打扮天差地别,加上她低眉敛目默默站在一边,略显庸俗的扮相,很自然让人忽视了她的存在。林倩倩大概以为她不是严雪至的助理,就是想来结识攀谈豪绅的拜金女,就并未把她放在眼里。
苏栗马也乐得自在,在他们侃侃而谈的过程中就默默往人多的地方,隐遁而去。
严雪至摆明不会出手帮忙的意思,她只能自己另觅他法。
走出宴会厅,穿过两边都是竹林的青石小径,她直奔总台而去。到总台不远处,她顿了顿脚步,加大了迈步时身体的幅度,妖娆地扭到了总台跟前,换上一副趾高气扬的神色,一拍台子:“郭总的东西不见了,让你们去把监控调出来。”
年轻的总台小姐面面相觑,然后站起来恭敬问:“这位小姐,请问您是?”
“大成集团郭韬,郭总的秘书。”苏栗马瞥了一眼总台小姐,眼中尽是傲气,“听见没有,愣着干吗?郭总的东西丢了,要看监控,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在他身边出现过。”
总台小姐有些为难:“小姐,请您稍等,我去请经理过来。”
不稍片刻,大堂经理就来了,对着苏栗马问道:“请问郭总遗失了什么东西?”
“私人物品,不方便透露。”苏栗马装作不耐烦地说,“你们到底给不给看监控?”
“这……小姐,我们有规定,山庄的监控不便给非工作人员观看。”
“郭总本来是想大事化小,所以才先让我来看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他附近出现。”苏栗马挑了挑眉,“既然这样,那就直接报警好了。”说罢就准备掏手机。
“等一下,小姐。”大堂经理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在打量苏栗马,见她一副秘书打扮,又趾高气扬的样子,确实像那位身边的人,郭总吩咐了不让打扰自己,所以他现在也不能打电话确认。
而且如果报警,事情闹大,惊动了严总,恐怕他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大堂经理飞快地做了决定:“小姐,您稍等,我立马吩咐安保室调出郭总的路线。”
“嗯,快点,我很忙的。”苏栗马捋了捋头发,将一个刻薄的秘书演绎得入木三分,心里却一直没底地打鼓。
郭韬到贺云山庄的时间不长,用两倍速很快就看完了视频监控。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了一栋度假屋面前,苏栗马聚精会神,看见了门牌上写着“木槿轩”三个字。
这就是她要找的!
她不能直接追问前台郭韬订的房间号,哪怕以秘书送东西的名义也不行,因为身为秘书可以直接联络到郭韬本人。而假借郭韬丢失物品,她才有机会可以通过监控调查出郭韬所在之处,林兮也很可能在那里。
“没什么可疑的人,那我去跟郭总说一下,有需要再找你们。”
撂下这句话,苏栗马就匆匆忙忙向木槿轩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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