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良眼神一厉，莫名的，总是能从万修然无所谓的神情之下看到挑衅之意。
一种名为疯狂的情绪在他的心底一点又一点地滋生。
他不是没有选择的。
听从万修然的话，从竹林出去，去找何观南就好了。
就当没有见过万修然，倒也能过一段安生日子。
但如今……
他却当真是一点也不想装聋作哑了。
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何观南，或许有那么一星半点，或许一点都没有。
但这绝不是他忍气吞声的理由。
或者……
就算不要个结果，他让这个面前这个痴心妄想的琴师看清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不妥的吧。
他看到了。
万修然那眼里的赫然就是野心。
月色透过竹林缝隙，斑驳落在地上，惹得白子良的眉峰不自觉地挑了挑。
他握紧了手心。
也许观南并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受人蒙蔽。
真正含了坏心的，到底是眼前这低贱之人。
妄想通过何观南往上爬，他也配！
一日是那地方的人，就一辈子都是那地方的人。
骨子里下九流的味道，有些人可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
白子良眯了眯眼，再次含了笑意。
他望向万修然，抬了抬手，温润开口。
可内里的恶意有多深厚，估计只有他自己知晓。
“万琴师。”
白子良故意不喊万修然的名字，就是要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万修然眨了眨眼，倒是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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